嚴古在誅邪小隊出征那日的一番殺雞儆猴之后,
其余四峰之人,總算是想起來靈焰上還有一個招惹不起的存在。
雖然宗門之內明面上沒有什么變化,但是暗地里的一些小勾當卻是沒有再發(fā)生了。
比如,靈棲峰克扣靈藥以次充好的事兒。
當日柳誠雖然沒有正面回答,但是回到靈棲峰之后,還是叫來柳風叮囑了一番。
這柳風一直想找柳誠詢問關于小鼎的事兒,這回總算是找到了機會,正好順水推舟。
柳誠柳風這父子兩并不如錢氏父子那般相像,柳風的眉眼氣質還是更像他娘一點。
可惜她娘并沒有什么修煉的天賦,早早便歸了天。
因為此事,柳誠一直對柳風有些愧疚,這也是他放縱柳風在峰內逍遙的原因之一。
柳誠和柳風說完靈藥之事后,以為柳風會向往常一樣撒腿就溜,卻沒有想到面前這小兔崽子竟然還耐下心來向他詢問起問題來。
“爹,你說這丹鼎之中,有可能憑空出現(xiàn)丹藥么?”
柳風不想柳誠知道小鼎的事兒,所以斟酌著用詞向他問道。
柳誠上下打量了柳風幾眼道:“你今天怎么想起來問我這樣的問題了?”
柳風解釋道:“最近無事,我就待在靈草閣里翻書,就是偶爾遇到了些難題。我也向楚師傅問了,他說他也不清楚,所以才來問您了?!?p> “你小子竟然還會看書?”柳誠倒是有些沒有想到,不過這總好過他在峰里亂來。
于是便回答道:
“憑空出現(xiàn)丹藥也并非什么奇怪的事兒,你看這杯子之中原本不也是沒有東西的么?”
柳誠的手在身前的茶杯杯口上抹過,只見原本空蕩的杯中忽然出現(xiàn)了一些淡金色的液體,散發(fā)著醉人的香氣。
柳風看了一眼,直擺手道:“不是這種依靠法術的。而是那種......”
他一時有些語塞,思索了良久才說道:“不用法術的話,能做到么?”
“你這是什么意思,不用法術的話,東西怎么會憑空出現(xiàn)呢?難不成那是個儲物的法寶?”
“也不是,我就是說那種很普通的雖然有些靈氣,但是肯定不是法寶的那種?!?p> 柳誠有些被自己兒子繞蒙了。
隨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向身后的紫雷木書架一招手,一本小冊子便來到了他的手中。
“正巧我最近在看這冊古籍,不知道里面說的是不是你方才描述的那種意思?!?p> 柳風接過冊子便要翻看起來,那柳誠卻是壓了壓手道:
“這冊子給你了,回洞府里你可以慢慢去看,難得來一回,你就不能和爹聊點別的?”
柳風下意識的就把冊子給收了起來,端正的坐在原處,等待柳誠開口。
“我聽說你最近總是往靈田里跑,你能不能告訴我你都去做了什么?”
“我那是...”柳風差點脫口而出他是去找那離魂草,但是一想此事也絕不可讓柳誠知道,便馬上改口道:
“靈田里的那些峰內弟子們總是喜歡偷懶,我想著多去幾回,他們怕了,之后便不會偷懶了。”
柳誠點了點頭,復又開口說道:“那你是不是又沒有好好修煉了?”
“爹已經(jīng)和你說了許多次了,讓你早日修煉到結丹境,結丹之后你就褪去凡身成了真正的修士了。到那時候,你盡管去做想做的事兒?!?p> “可時至如今你才不過是煉氣八層,修為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p> “這峰上的所有資源你盡管使用,是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怎么你偏偏就不放在心上呢?”
柳風撇了撇嘴,沒有說話,一道這種時候他就總是如此。
“罷了罷了,你既不愿意聽,那爹也就不說了。把這玉釀喝了,你該干嘛干嘛去吧?!?p> “能不能不喝?”柳風問道。
“不行,這是爹花了不小的代價才從靈泉峰那個老狐貍那換來的,你不喝今天就別想出這個門?!?p> 柳風拗不過,苦著臉喝下了杯中玉釀。
此為靈泉玉釀,乃是靈泉峰峰主以百花之靈氣再輔以獨特功法凝練而成的,十年才出五兩。
這靈泉玉釀什么都好,既能駐顏還能增漲修為。
但是唯一的缺點就是,喝了之后要全力煉化,不然就會渾身如火燒一般的難受。
柳風苦著臉喝下就是因為如此,一旦玉釀入腹,他起碼要三四天的時間出不了洞府。
看著柳風將杯中靈泉玉釀喝盡,
柳誠擺了擺手道:“行吧,快回去煉化吧。不然有的你受的?!?p> 喝下玉釀不過短短幾秒,柳風的臉已經(jīng)通紅,顯然這效果已經(jīng)開始顯現(xiàn)了。
看著柳風遠去,柳誠起身出了屋子,飄身前往楚泊的丹房。
柳風方才說的話他只信了一半,雖然他知道只要在峰內柳風就是安全的。
但是他也絕不允許有任何他無法掌握的事情出現(xiàn),
所以他要去問一問楚泊,柳風找他到底問了些什么事兒。
靈泉峰丹房
楚泊正在自己屋子里靜修,忽然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了他身旁。
他誠惶誠恐的從床上跳了下來,明明站著都還不及柳誠的腰部,卻還是畢恭畢敬的俯身說道:“楚泊見過峰主?!?p> 柳誠不見了方才與柳風交談時的和藹,神色嚴肅的問道:“柳風最近有沒有來找過你?”
楚泊不敢隱瞞,老實說到:“他幾日前確實來過一次,是來向我詢問一種丹藥?!?p> “哦?”
柳誠話音未落,楚泊已經(jīng)將那瓶丹藥擺在他的身前。
“這是什么?”柳誠問道。
“回峰主,這是一瓶養(yǎng)氣丹?!?p> “一瓶養(yǎng)氣丹也值得他特地跑到這里來問你?”
柳誠拿起瓶子,試圖從上面發(fā)現(xiàn)一些蛛絲馬跡。
但是一番查探之后,除了柳風和楚泊的氣息之外,就沒有第三個人的氣息了。
瓶子很干凈,但是怪就怪在這個干凈上。
這世間萬物自有出處,從何處來便會帶有何處的印記。
就算是一只小瓶,也會沾染煉制者的氣息。
怎么可能會只有兩個接觸之人的氣息?
除非是有人施了法術將其抹除干凈。
但是如此施為,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做法么?
“這瓶東西有什么奇怪之處么?”
“回峰主,這養(yǎng)氣丹并無奇怪之處,如果非要說有的話,就是它的效果太過于出色了?!?p> “怎么個出色法?”
“煉制此丹的煉丹師之水準,遠超楚某。”
柳誠知道,楚泊此人向來自傲,因為身有先天之疾,所以他做事極為專注。
煉丹亦是如此。
遍管諸峰這些煉丹師,他也能稱得上執(zhí)牛耳者。
能讓楚泊如此言語,那煉制這丹藥之人必然不簡單。
“柳風他有沒有說這丹藥從何而來?”
楚泊答道:“并未言明?!?p> 柳誠放下瓷瓶,自語道:“丹鼎之中,有沒有可能憑空出現(xiàn)丹藥?”
“看來我要好好關注一下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