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想到,一頓飯就把窮神收買了,這代價,便宜的讓賽倉懷疑是在做夢。
可對面正襟危坐,揉著鼓起的小肚子,拿牙簽在剔牙的薩曼莎,又的確是真實存在,做不得假的。
“你是說,你之所以能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人前,是因為你把自己的神性,給弱化了?”賽倉道。
“恩恩,貧窮是我的權能,將神性給貧窮化,我就失去了神性?!彼_曼莎偷瞄著賽倉,感覺上還是有點怕,聲音小小的道。
“單純只能針對神性?其它的呢,比方說魔法啊,氣啊,生命力,精神力,魔力之類的?”賽倉道。
“辦不到?!彼_曼莎搖頭道:“要是可行,我哪里還會淪落到這種地步?光是搶東西,也餓不死了,我有試著對各個種族的生命使用,統(tǒng)統(tǒng)無效?!?p> 賽倉失望。
這么好用的削弱能力,居然沒用。
還有啊,這個窮神不僅是經濟上的貧窮,祂是連戰(zhàn)力,也很窮乏。
盡管仗著是神明,有著最基礎的不老不死,但卻沒有相應的力量,沒有信徒,亦沒有恐懼祂的生命,為祂提供神力。
別人傷不到祂,殺不死祂,祂也拿別人沒辦法。
恐怕一名青年,經過一年左右的鍛煉,就能徒手將祂打倒,殺不死沒關系呀,用繩子捆結實,再吊起來,那不就妥了嘛。
這丫的就是個戰(zhàn)五渣,不,連戰(zhàn)五渣都算不上,人家戰(zhàn)五渣起碼還有少許的戰(zhàn)斗能力,這窮神是徹頭徹尾的戰(zhàn)零渣。
賽倉瞬間感覺到前途變得黯淡無光,這盟友能指望?果然還是要靠自己和賽琉。
“等等,為什么一定要打呢?我不打,直接跑路不就好了?”賽倉忽然反應過來。
打,咱沒有萬全的把握,可跑,那就全然沒問題了呀,沖著賽琉的雷電化,塞林拍馬也別想追上。
“太想當然了,又不是只有塞林,真正要搞我的,是那幕后黑手?!毕氲竭@,賽倉捂臉。
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迎難而上,把困難給殺死,跨著困難的尸體過去,方有活下去的希望。
薩曼莎疑惑,奇怪的看著賽倉,忍不住道:“沒事吧?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賽倉瞥了祂一眼,沒吭聲。
累?
腦袋都系在褲腰帶上,隨時可能喪命,累點兒算什么?
前世為了恰飯,碼字,制作視頻,幫人代打刷號,爆起肝來那是一點不含糊,命可比恰飯要嚴重多了。
賽倉寧肯自己累死,也不愿為他人做嫁衣,被別人弄死。
“你除了弱化自己的神性,還有其它能力沒有?”賽倉道。
“有啊?!彼_曼莎張口就答。
“哦,說來聽聽。”希望重燃。
“我有自帶貧窮光環(huán),會無差別,不受控制的影響到身邊的生命,一般會有兩種情況?!彼_曼莎掰著手指頭道:“要么,破財消災,要么,要錢不要命,連人帶錢,一并的化為烏有。”
“···”賽倉。
這是貧窮光環(huán)?這分明是厄運光環(huán)好伐,瞬間感到心累,沒有再談下去的興致。
讓薩曼莎自己在這待著,只要別跑,上哪玩都行,餓了就找賽琉。
賽倉起身離開。
薩曼莎盯著賽倉的背影,明亮如藍寶石的眼眸,微微閃爍了下,抿著嘴,沒有說話。
轉眼,就是兩個月的時光。
賽倉沒再窮神那寄于希望,而是努力,沉下心,修煉傷害減免魔法,不忘重溫護盾類魔法。
熟能生巧,反過來也一樣,一段時間不弄,會逐漸生疏。
賽倉的要求是,把魔法拆開,撕碎,碾爛,給它揉進骨子里,形成本能。
什么時候不用動腦,條件反射就可釋放,那就大功告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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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棟被魔法結界覆蓋的小樓,存在感低微,四處路過的行人,會下意識忽略,即便是有碰巧踏入者,也會在迷霧與虛幻的多重結界下,哪來的回哪去。
薩曼莎喜歡這的食物,不喜歡這的氣氛,人少,感覺很壓抑。
“這真的是邪神?”
同樣的問題,成了薩曼莎最近經常會想的主題。
祂實在沒辦法把這個宅在家里,廢寢忘食學習魔法的家伙,與那兇名在外,罪惡滿溢的邪神,產生出牽連。
兩個完全是不同的物種。
若不是那令祂窒息的磅礴神力,總是肆無忌憚的彰顯其存在感,飄舞,回蕩在這棟封閉的小樓里。
時刻提醒著祂,這是邪神,那位傳說中,憑一時的喜好,屠戮無數生靈,殘忍至極的邪神。
祂是會懷疑自己所看到的。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懂。”薩曼莎搖搖頭,不再費心去多想,拉下簾子,一顆一顆的解開扣子,邁步,坐進浴桶里,只留個小腦袋在水面上。
溫暖的熱水,加入有貴重的香膏,洗出來的效果,香噴噴,甚是好聞。
泡著熱水澡,思維發(fā)散,不禁是發(fā)起了呆。
“祂千方百計的找我,又在得知我的能力后,產生失望,八成是遇到了獨自解決不了的難題?!?p> “和我有什么關系,我又沒騙祂,我一個連普通人都勝不過的弱神,拿什么幫祂?”
“不過那頓飯真好吃啊,第一次是如此的難忘,之后每頓飯都很豐富,可始終不如第一頓?!?p> “邪神不邪,那還是邪神嗎?”
腦袋輕點,嘴里咕嚕嚕的吹著氣,水面上出現一個又一個的氣泡,薩曼莎的心中,天人交戰(zhàn)。
不知不覺,水溫降了下去,變冷,不再溫暖,祂回過神來,離開浴桶。
用架子上松軟的毛巾,擦干身上的水珠,赤腳走到雙開門衣柜前,選了一套淡藍色的連衣裙。
照鏡子,自我感覺很好。
推開臥室門,下到一樓,敲響賽倉居住的這間房,很快,也就幾秒的功夫,門被從里面打開。
披頭散發(fā),瞪著滿是血絲的雙眼,神情越發(fā)不對勁的賽倉,出現在眼前。
打好的腹稿,一下子忘了個干凈,直到賽倉問說什么事,薩曼莎才干咳著開口。
“那個,讓你困擾的事,是什么?可以告訴我嗎?說不定,我可以幫上些忙?!?p> “你?”賽倉詫異,跟著搖頭失笑:“不用了,謝謝,我自己能解決?!?p> 那可是能夠弒神的家伙,你個戰(zhàn)零渣就別撲騰了,回去洗洗睡吧。
“我沒在開玩笑,是認真的,試試看,萬一能幫到呢,錯過不是很虧?”薩曼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