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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寧之帝王紀

第八章 蒼穹地壑

天寧之帝王紀 眉毛起飛 2007 2020-12-23 20:40:00

  晉王府。

  衛(wèi)云艾身體已大有好轉(zhuǎn),對雙腿殘廢一事也是釋然,今日的窗外突然間飄起來了大雪,原本還打算進宮去看殷貴妃,只能看看雪能不能下的小點了,有些時日沒見殷貴妃了,年關(guān)之后,便在這府上待著,偶爾與顏柒有著書信往來。

  望著窗外的雪,衛(wèi)云艾坐在輪椅上,分析這近日來上京的朝局,他的身體既然已好,也是該為日后好好籌謀了,等到顏柒回來,他也好放心去做,縱然失去一雙腿,殷家的興衰也是要顧的,這些年,殷家也好,殷貴妃也罷,也是一心一意為了他,如今他成了這個樣子,又處在這樣的位置上,做起事來也是煩惱。

  衛(wèi)云艾心知,此時此刻,他與那盼了許久而又為之付出努力的位置愈加遙遠,甚至再無可能,自從他成了這個樣子,文帝再也沒有過問過,即使這早早就心知肚明了,可心中還是有那一絲絲的不好受,他要做的,不僅是為了殷家,也是為了自己,為了與顏柒的未來,為了殷貴妃在皇城里還能有條后路。

  中域南笘堂。

  亭臺樓閣,風(fēng)景如畫,即使冬日里的天,南笘堂的弟子也將地方打掃的干干凈凈,尤是今日,滿天大雪,蒼穹與地壑一色,紛紛揚揚,仿佛靜在空中般美麗,這南笘堂就是天寧獨一份的仙境。

  算算日子,這應(yīng)當是這個冬天最后一場雪了,此后要看見漫天飛雪便是要等到今年的另一個冬天了,這雪過后自會是草長鶯飛的季節(jié),只是顏柒的心還是臘月里的寒冷。

  南笘堂堂主華顏公子離世的消息已傳遍整個江湖,而今日便是南笘堂新任堂主顏柒繼堂主之位的日子,華顏公子離開已有數(shù)日,也是到了合適的時間,只是原本的繼位大典要隨著大雪而舉行了。

  顏柒一襲白衣,玉冠而立,步搖輕晃,行走在數(shù)不清的臺階上,下面是無數(shù)南笘堂弟子,上面是南笘堂堂主身份的證明,冰戒南山,只有將此物戴入手中,便是南笘堂的新任堂主了。

  上一次顏柒走在這高高的臺階上的時候,還是與衛(wèi)云艾成親的時候,一晃已過了這么久了。

  顏柒將那代表著南笘堂堂主的戒指戴入了手中,只見鮮血橫流,那深入骨髓的痛在她的手上很是明顯,只是眼里面上卻看不出絲毫至于心里,也早已被華顏公子的離世而掩蓋了。

  冰戒南山通體雪白,想要戴進手里,必須以刺入骨髓為代價,顏柒將其戴在了右手的中指上,左手的中指也戴上了一個與其相似的戒指,不過這個戴起來便不用承受痛楚了,這是后人所創(chuàng),并非其首位創(chuàng)冰戒的人所做。

  大雪落在顏柒的身上,原本白色的衣衫與黑發(fā)上的白雪一同,清秀的容顏,傷感的神色,蒼白的嘴唇,冰冷的臉頰。

  南山內(nèi)含有千年的天山冰蠶絲,鋒利如劍,寒氣甚足,與顏柒體內(nèi)寒氣相得益彰,并有南笘堂特制的毒藥寒冰引,也就是當年寒冰仙子在創(chuàng)冰戒時一同所做,寒冰引一旦入體,無藥可解,周身泛寒,讓人在寒冷中死去。

  “南笘堂弟子跪拜新任堂主?!?p>  白雪覆蓋之下,聲勢浩大,一群白衣弟子向顏柒單膝跪地,右手置于胸前,額頭輕點,這南笘堂的弟子人數(shù)不在少數(shù),在江湖立威已久,很多年輕人也是慕名而來。

  “諸位起身。”顏柒的聲音鏗鏘有力,從此以后,她的身后是南笘堂數(shù)萬子弟,她的身前也是南笘堂無數(shù)人命,再也沒有人會教她武功,叫她善惡,而她再也喚不出一聲義父。

  繼位大典過后,顏柒去了華顏公子的祠堂,想起昔日種種,淚水止不住的流下,片刻后,她再也無法自控,聲嘶力竭,放聲痛哭,她憋了太久,心中的那一抹痛終于釋放了出來,聲聲“義父”,直到她喊不出來,呼吸受阻,這一年,她不過是個二十歲的初為人婦的女子,卻永遠的失去了父親。

  在顏柒緩下來時,一位白衣少年走了進來,跪在顏柒的身旁,一頭黑發(fā)披散,白色發(fā)帶飄揚,眼里傷痛與顏柒一般,那紅腫的眼睛是顏劭對華顏公子的思念與心殤。

  “柒柒,你……莫太傷心,義父不會像看到你這樣。”顏劭勸解著顏柒,可他的心里也是一樣的傷心,但華顏公子不在了,此刻,只有他能給顏柒以安慰。

  “我知道,我只是……想最后哭一場,送義父于西方極樂凈土,愿他能羽化成仙,來世平康喜樂,兒女雙全?!鳖伷獾难劾镆琅f泛著淚水,聲音里還帶著沙啞,華顏公子一生無兒無女,收養(yǎng)了顏柒與顏劭,她心里知道,華顏公子想要過平常人過的日子,與心愛之人生兒育女,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聽顏柒所言,顏劭閉上眼,一行清淚而至,這也是他送華顏公子的最后一程,多年養(yǎng)育之恩,傳他武功,予他恩情,在顏劭的眼里,華顏公子就是他的生身之父。

  “義兄,不日我便要回上京去了,有一事,我一直都沒有想明白,還望義兄如實告知?!庇幸皇骂伷庠S久未曾想明,她看著華顏公子的碑,向顏劭說著話。

  “你說便是。”顏劭不知顏柒所問何為,但見其看向華顏公子的碑,心里多少也有些數(shù)了,顏柒想不明白的,他確實知曉,雖華顏公子從未與自己言明,但也數(shù)次相說,言語之間皆時那意。

  “當初,我要嫁給云艾的時候,義父為何不曾阻攔,我以為他會攔著我,卻是沒有,如今,他已不在了,我想知道,他心中是如何想的,曾經(jīng),他明明不想讓我與皇家子弟有任何的牽扯,可也是笑著將我從南笘堂送了出去?!鳖伷庖藿o衛(wèi)云艾的時候,華顏公子不曾阻攔,她不明白,曾經(jīng)那般不愿,又為何什么都沒有說,她也曾想問一二,但終是沒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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