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時間到了初秋,程諾諾的心情也漸漸好轉(zhuǎn),卻也總是寡言少語,齊幕云和蘋果他們一直忙著打探消息,追查真兇。剩下曲蔚然照顧程諾諾,程諾諾卻總是可以跟他保持距離。
“諾諾,突然接到一個電話,我先出去,中午的時候你和蔚然一起去藍(lán)眼等我好嗎?”齊幕云一臉歉意地向程諾諾解釋,程諾諾看著手中蝎子送給她的小雪球,點了點頭。齊幕云簡單的跟曲蔚然說了幾句話,就匆匆離開了。曲蔚然轉(zhuǎn)頭看了看低頭發(fā)呆的程諾諾,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走進(jìn)了二樓的書房。
時近中午,曲蔚然帶程諾諾驅(qū)車來到了藍(lán)眼咖啡廳,程諾諾安靜的看著窗外的車流,并不理會對面的曲蔚然,曲蔚然也只是淡淡的喝著咖啡,不言語。幾分鐘后,曲蔚然說:“諾諾,你在這,我去個洗手間。”程諾諾依舊沒有說話,曲蔚然于是就徑直起身去了廁所。曲蔚然剛進(jìn)廁所不久,程諾諾手中的手機(jī)就響了起來,來電是未知號碼,程諾諾由于片刻,接了起來:“喂?哪位?”“喂?”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急促,“是程諾諾嗎?我是靜思醫(yī)院的醫(yī)生,你認(rèn)識齊幕云對嗎?”醫(yī)院?幕云怎么了?程諾諾突然緊張了起來,“幕云怎么了?”“哦,他出車禍了,你快過來看看吧。”然后那邊就掛掉電話了。車禍!程諾諾抓起包,就沖向外面,靜思醫(yī)院離藍(lán)眼只有兩條街的距離,跑過去最多兩分鐘。程諾諾滿腦子都是齊幕云,完全沒有注意到馬路上的車流,不等她反應(yīng)過來,只感覺有一個強大的力量將自己推了出去,摔倒在地的那一刻她聽到一聲刺耳的剎車聲,睜開眼睛,不遠(yuǎn)處竟然倒著一個躺在血泊中的人,那姿勢一如當(dāng)初的蝎子。
恍惚中,程諾諾和曲蔚然已經(jīng)在醫(yī)院手術(shù)室外面,搶救的燈依舊亮著,程諾諾面色蒼白的無力的靠墻蹲著,曲蔚然則是在一邊陪著她等待著,不遠(yuǎn)處還有幾個處理交通事故的警察。遠(yuǎn)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齊幕云氣喘吁吁地跑過來,看到蹲在地上的程諾諾,不禁松了一口氣,差一點就失去自己的愛人了。齊幕云蹲下,將程諾諾攬進(jìn)懷里,安慰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對不起,讓你擔(dān)心了。對不起對不起?!背讨Z諾安靜的在齊幕云溫暖的懷里,腦海里卻翻騰著好多問題。
燈滅了,醫(yī)生走出來:“病人腦部受到了撞擊,可能會有一些影響,另外左小腿骨折,其他地方都是輕微擦傷,沒有大礙,只要住院堅持療養(yǎng)就好了?!敝皇沁@樣嗎?程諾諾總感覺哪里不對,卻又說不上來。警察在詢問過幾遍后,判定為司機(jī)酒駕,主要責(zé)任在于司機(jī),而程諾諾突然沖進(jìn)馬路,也是要負(fù)一定責(zé)任的。在交代過事故做完筆錄后,警察就離開了醫(yī)院,病人也被送進(jìn)了病房療養(yǎng)。程諾諾在進(jìn)病房前,突然停住了腳步,齊幕云看著程諾諾:“怎么了諾諾?”“我總感覺哪里不對?!饼R幕云和曲蔚然聽到程諾諾沒來由的說了這么一句話,突然警惕了起來。“我記得,我生日那天,我中途回了一次臥室,后來下樓的時候,我好像聽到蝎子在打電話,說什么‘那件事與他們無關(guān),你最好離他們遠(yuǎn)點,你休想動他們一根汗毛,除非我死了?。 笏统鍪铝?。還有剛才我在藍(lán)眼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電話,那個人自稱是靜思醫(yī)院的醫(yī)生,還說幕云出了車禍,所以我才會慌了神往外跑,接著就發(fā)生了車禍。之后我再往回打那個電話,就打不通了。我總感覺這不是巧合。”
聽完程諾諾的敘述,齊幕云和曲蔚然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這背后一定有人作祟!
救程諾諾的人名叫李然,醒過來之后,失去了記憶,除了名字,其他的什么也想不起來。眼見傷勢一天天好轉(zhuǎn),出院之日翹首可待,李然的記憶卻沒有半絲的起色,所以程諾諾和齊幕云做了一個決定:讓他住到倉庫去,幫助他恢復(fù)記憶,畢竟李然是救過程諾諾的人,不能不管??沙讨Z諾那種不自然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果然是有幕后黑手嗎?”“很明顯,以他自己的力量不足以做到現(xiàn)在,提前出獄,我想跟幕后人脫不了干系?!薄凹热幌胪?,就奉陪到底吧!”
自從李然來到了倉庫程諾諾變得愛說話了,可能是從小被遺棄,對失憶的李然出于同情罷了。李然長得一副陽光大男孩的模樣總是能夠逗程諾諾開心,作為男朋友的齊幕云吃醋的不得了,但是礙于程諾諾也不好說什么,并且現(xiàn)在并不是吃醋的時候。每次程諾諾和李然說笑的時候,曲蔚然在不遠(yuǎn)處總是目光閃爍,眼神總是停留在程諾諾身上,仿佛世界就只剩下了這兩個人。
天氣越來越冷,秋天越來越近,也到了雛菊怒放的時節(jié)了。事情越來越復(fù)雜,齊幕云幾人也越來越忙,程諾諾大部分時間都和曲蔚然和李然度過,雖然李然的記憶稍微見好,但是還是模糊不清,可倉庫里已經(jīng)沒有人把他當(dāng)做外人,至少程諾諾沒有。
一天早飯時間,齊幕云對程諾諾說:“今天我可能不陪你了,我有點事,要出去幾天,回來再陪你好嗎?”程諾諾抬頭沖齊幕云微笑:“沒關(guān)系,有蔚然和李然呢,你有事就去忙,我沒關(guān)系的,但是你要記得,你答應(yīng)我要帶我去新游樂場玩的?!薄岸鞫鳎耶?dāng)然記得,我一定會做到,好啦,快吃飯吧?!?p> 齊幕云走后,程諾諾照著習(xí)慣,到倉庫后給蝎子打理雛菊,收拾周圍的環(huán)境。李然之前問過這個墓的主人,程諾諾只告訴他這是程諾諾的哥哥,多的沒有說。等程諾諾會到倉庫后,曲蔚然正好從樓上下來,程諾諾徑直走他面前,說:“今天帶我出去吧,我想出去走走?!弊詮男铀篮螅讨Z諾很少主動要求出門,曲蔚然在驚訝之余答應(yīng)了程諾諾的要求。告訴李然要出門的時候,李然聲稱肚子有些難受就不跟著出門了,兩人也沒有多想,便驅(qū)車往市里去。
車上,程諾諾安靜的看著窗外,路邊竟然生長著小片的雛菊,扎眼的黃在野草堆里顯得格外明顯。突然間,程諾諾開口了:“蔚然哥,”“嗯?”“你帶我去市射擊館吧,我想...學(xué)射擊?!?p> 曲蔚然有些難以置信的轉(zhuǎn)頭看著程諾諾安靜的側(cè)臉,不知道是什么理由讓這個柔弱的女子做出了這等決定?!澳辉扑?..”曲蔚然想說自己的疑慮,程諾諾卻打斷他:“我會跟他說的。沒關(guān)系,我也就是一說,去不去無所謂?!憋L(fēng)輕云淡的回答卻在曲蔚然心里泛起漣漪。
曲蔚然停好車子,帶著程諾諾走進(jìn)了市射擊館,這是本市最具規(guī)模的一座射擊館,里面自然也不乏有個人舉辦的俱樂部,這里雖然出入的人不多,但是暴利卻是這里每個人心知肚明的。
曲蔚然帶程諾諾直接到了四樓俱樂部,剛走進(jìn)俱樂部,就見遠(yuǎn)處有個身影向他們走來,“呦,這不是曲大少爺嗎?什么風(fēng)把你從歐洲吹回來的?回來也不言語一聲,哥幾個好去迎你啊!哈哈!”程諾諾見說話的人渾身肌肉,黑黑的右臂上有一個青龍刺青,雖然看上去兇神惡煞的,但是程諾諾卻覺得他身上散發(fā)著一種迷人的氣息。
“張宇,好久不見?!鼻等簧斐鍪郑笳邊s是直接抱住了曲蔚然,爽朗的大笑:“怎么,國外的紳士風(fēng)度用到我身上來了?”程諾諾不禁笑出聲,引起了張宇的注意:“喲,還帶小女朋友來了啊?!薄皠e瞎說,這是諾諾,諾諾,這是你張宇哥?!背讨Z諾上前一步,伸出手:“你好章魚哥,我是海綿寶寶?!焙笳咩读艘幌?,繼而被程諾諾的特殊打招呼給逗得哈哈大笑,“哈哈哈,我喜歡,哈哈,好稱呼!”一番簡單寒暄之后,曲蔚然向張宇解釋了來意,張宇有些驚訝的看著面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生,“看不出來小姑娘挺有憤青心的呀!哈哈,好,給你們vip房,今兒盡情玩,哥哥請客?!睆堄罘浅4髿獾恼f。
進(jìn)了房間,程諾諾看著諾大的射擊場地,心里突然有一絲亂,“你怎么會認(rèn)識這里的老板?”曲蔚然看著程諾諾的背影,手里準(zhǔn)備著射擊需要的裝備,輕輕一笑:“我跟他好多年前就認(rèn)識了,是拜把子兄弟,不過從我去了歐洲就再沒怎么聯(lián)系過,幕云也就見過他幾面。”曲蔚然將東西交給程諾諾,并給程諾諾做示范,戴上眼罩手套等設(shè)備,程諾諾也學(xué)著戴上。
“...等你的槍瞄準(zhǔn)靶子后,就可以開槍了?!鼻等桓讨Z諾解說著射擊的要領(lǐng),程諾諾舉著瓦爾特25米運動手槍,目光通過瞄準(zhǔn)器死死盯住不遠(yuǎn)處的靶子,右手食指漸漸地移向扳機(jī),靜思幾秒,輕輕扣動扳機(jī)?!芭荆 边h(yuǎn)處的靶子上留下了印記,程諾諾卻依舊舉著槍,沒有放下的意思。曲蔚然看著程諾諾,程諾諾開口問:“那個人就是這么殺死蝎子的對吧,就像射擊靶子一樣。”淡淡的一句話狠狠撞擊著曲蔚然的心。
回到倉庫后,程諾諾在下車前淡淡的說了一句:“今天謝謝你。”然后起身離開。剩下曲蔚然在車上五味雜陳,有點心碎的感覺。
查過蝎子最后的通話記錄,還有一條已讀短信:“你覺得你的價值足夠救他們了嗎?我告訴你,殺一千個你也不足以泄我心頭之憤!如果你想救他們,就出來,我在倉庫外面的路上等你,你我是兄弟,有什么事面談吧。”原來,蝎子上當(dāng)被騙出倉庫,被人射殺。知道真相的齊幕云心里頓時非常想將殺死蝎子的人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