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雪蓮花……
蘭云卿眸子暗了暗,掃了一眼夜辰。
“你是醫(yī)仙館的病人,我自然會想盡辦法幫你?!碧m云卿頓了頓說道。“不過……”
“不過什么?”夜辰道。
“玉牌雖然可以免去為你看診的費用,但是藥錢還是要付的,我知道一個方子,有五成的把握能治好你的眼睛……”蘭云卿拿出針具,擺好放在桌子上。
“但藥費你可能付不起?!碧m云卿抽出一根金針,明晃晃的長針在陽光的照射下,金光熠熠,十分耀眼。
“醫(yī)仙怎知我付不起。”夜辰笑道。
“稱呼錯了,我不是冷柔。”蘭云卿淡淡地道,將金針放回針具,然后將針具收起。
“哦?不知閣下是?”夜辰微微一愣,然后笑了笑。
“我姓蘭,你可以叫我蘭樓主?!碧m云卿道。
“為何今日是蘭樓主過來?醫(yī)仙姑娘呢?”夜辰微微低頭說道。
“冷柔?她消散在這方世界了,也可以說是死了吧?!弊詈竽侨齻€字,蘭云卿說得很淡很淡,幾乎微不可聞,但偏偏被夜辰聽了去,就好像在那一刻夜辰的耳朵突然就好了。
“哦?!币钩酱寡鄣兔?,輕輕地應了一句話。
很快夜辰抬頭,仿佛低頭的瞬間不存在,“蘭樓主所說的藥費是多少?沒有一個具體的數(shù),又怎知在下出不起?”
蘭云卿盯著夜辰表情,剛剛他是在為冷柔難過嗎?可是他們明明沒有見過面,這是為什么呢?
“天價!”蘭云卿唇齒輕動,從喉間發(fā)出二字。
“閣下聽說過雪蓮花吧?!碧m云卿道。
“聽過,怎么要用到雪蓮花?”夜辰道。
“一整株!”蘭云卿看著夜辰面色平靜,絲毫沒有慌亂。
“不僅如此,還需要幾十種名貴的藥材,經(jīng)過特殊的處理制成藥水,價格是雪蓮花的十五倍,你確定你能付得了?”蘭云卿反問道。
“雪蓮花,二十年前蘇家為了換取一株雪蓮花,傾盡了蘇家一大半的產(chǎn)業(yè),價值在七萬金以上?!币钩叫α诵Γ?,笑意不達眼底?!斑@么說來,我這雙眼睛還真夠貴的!”
“蘭樓主只管醫(yī)治我的眼睛,錢我會盡快派人送過來的?!币钩降?。
“齊王殿下不過只是一個從他國回來的質(zhì)子,既不受皇帝喜歡又沒有母妃撐腰,齊王殿下確定能支付得起這么多銀子?”蘭云卿道。
“不愧是消息靈通的第一樓,這才多久就將我的身份查的這么清楚。”夜辰贊賞道。
“不過就不勞蘭樓主費心了,錢我出得起。”
蘭云卿將后背依靠在椅子上,瞇了瞇眼,心中暗道,果然這人不簡單!
從一見面的那股肅殺氣,她原以為他是殺手或者是刺客,結(jié)果查出來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質(zhì)子,常年多病不說,還時常受人欺負。
這一反差,倒是讓蘭云卿有些好奇!
“你喜歡顧淺月?”除了這個,蘭云卿想不到是什么讓夜辰肯摘下面具,露出真實面容暴露身份。
“誰?”夜辰不明所以,疑惑的道。
“就是昨日為你醫(yī)治的人?!碧m云卿道。
顧淺月從頭到尾都沒跟夜辰道明身份,只怕夜辰還以為顧淺月是冷柔呢,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剛剛蘭云卿說冷柔死了,夜辰居然會悵然若失!
“她不是冷柔?!币钩教ь^,雖然蘭云卿知道他什么都看不到,但是還是被他盯得有些慌張,仿佛是她做錯了什么事。
“當然!”顧淺月是顧淺月,冷柔是冷柔,雖說現(xiàn)在的顧淺月融合了冷柔的元神,強化了自身,一些不知覺的動作也偏向冷柔,但她們終究還是兩個人,哦不對,是兩個魂。
“顧淺月……”夜辰喃喃自語?!胺鲲L郡主,顧遠之女?”
“看來,齊王殿下的消息還是很靈通的嘛,這才回來多久,就連京中的貴女都認識了!”蘭云卿不意外夜辰會知道顧淺月,畢竟這個名字在久安城內(nèi)也算是風云人物,雖然‘風云’打引號,但也說明了知名程度!
“在久安城內(nèi)很難有人不知道吧?!币钩铰曇舻统恋男α恕!爱吘?,扶風郡主這才剛剛主持完桃花大會,還促成了一段良緣?!?p> “……”蘭云卿這才意識到她的身份可能給暴露了,夜辰見過阿糯,見過顧淺月,再見到她,結(jié)合世人對她的評價,不能猜出她的狀況,知曉她的身份。
“我去制藥,記得把錢湊齊送過來?!碧m云卿借口逃離,但被夜辰叫住了。
“蘭樓主別急著走啊!”
“在下還有事請教蘭樓主?!币钩浇凶√m云卿,對于蘭云卿被猜破身份就想逃的行為,表示好笑。
“什么事?”蘭云卿被夜辰攔下,也不好直接甩袖離開,這樣豈不是顯得她很沒面子!
“這本書是一個人給我的,是一部上古時期的修仙秘籍,但是上面的字不認識?!币钩綇膽牙锾统鲎蛲淼牡降臅诺阶雷由??!暗雭硖m樓主應該是認識的?!?p> 蘭云卿皺起眉,沒去翻書,但書頁上的四個大字,她卻是認識的?!澳銘{什么覺得我會認識?”
“原先不確定,現(xiàn)在確定了?!币钩降?。
“呵!”蘭云卿氣急反笑?!澳氵€是第一個在我面前用這種小伎倆的!”
“是那人說認識的吧,不然你也不會這樣子試探?!碧m云卿盯著夜辰,身子不自覺起身,湊近道?!八钦l?有什么目的?”最重要的是為什么說她認識這字?
“不知道?!币钩綋u了搖頭,那人不僅是武功還是輕功都極高,夜辰從沒與‘它’打過照面,甚至連‘它’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蘭云卿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夜辰,發(fā)現(xiàn)他是真的不知道,便拿起面前的書,用手在那四個大字上摸索?!褒R王殿下知道這是什么書嗎?”
夜辰道?!按蟾攀鞘裁葱逕挼臅?,怎么,不是嗎?”
“我是說書名,齊王知道書名是什么嗎?”蘭云卿覺得她剛剛問的方式有問題,又再次問了一邊。
“我即看不見又不識字,如何知曉?”夜辰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