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為什么，他在快要離開的時候，專門提醒你，讓你看看魚骨還在不在，還有之前刻意跟我和毛毛聊天，也是為了制造不在場證明?！?p> “那個時候，他只是用廢線栓住魚骨，等你們各忙各的去了，他不需要靠近船頭，只需要在船底對應(yīng)的位置輕輕一拉就可以把魚骨帶走。”
“對，我可以作證，剛才小陳確實去過船底?！庇腥碎_始出來指證小陳。
小陳雙腿發(fā)軟，等姚玉說完，已經(jīng)幾乎站不住了。
誰都沒想到，最后拿魚骨的居然是看著最老實的小陳。
“小陳，你偷魚骨到底是為什么呀，你家不是不缺錢嗎，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p> 小陳幾近崩潰：“我，我家破產(chǎn)了。”
家里破產(chǎn)后還欠了一屁股債，他也是走投無路，才想起打魚骨的主意。
他開的那輛寶馬也早已抵賬抵出去，他們是個人企業(yè)，所有的債都得家里還。
他沒辦法啊。
很快，警察把小陳帶走，等人走出拍攝廳，姚玉突然想起什么。
她跟著跑出去，慕言之望著姚玉離開的背影，眸色一沉。
“等一下?！币τ窈白”粠ё叩男￡?。
他已經(jīng)被戴上手銬。
兩個押解他的警察聞聲停住：“什么事？”
“警官，可不可以讓他幫我簽個名?！?p> “簽名？”兩個警察面面相覷一番。
按理說，警察辦案，閑雜人等不能隨便打擾。
可姚玉也算幫了他們大忙，其中一個抬頭詢問：“簽什么名？”
姚玉撒謊不打草稿：“您知道，明天很可能他就要上新聞了，不管因為什么事，人也出名了一波，我剛才還聽讓人說，小陳還是個直播達人，藝名耳朵東，所以我想讓他幫我簽個名，我留個紀念。”
這是什么理由？
聽著似乎根本沒什么道理，又似乎挺合情合理。
“放心，給我簽個藝名就行。”
兩個警察對了個眼色，娛樂圈就是娛樂圈，這種事還有人湊樂鬧。
真是娛樂至死的年代。
“你愿意嗎？”誰答應(yīng)也不管事，還得當事人同意才行。
警察問小陳。
小陳一臉死灰。
是姚玉指認出的他，他本該懷恨在心，沒想到，抬頭看到姚玉，一點也不恨她。
大概因為他本來也沒想偷吧，反而是姚玉讓他明白，彎路并不是越走越順。
“我簽?！?p> 既然小陳都同意了，警察也不能說什么。
“行吧，抓緊的，記得只能簽藝名。”
沒想到這么爽快就答應(yīng)了，姚玉從身上背的編織袋里拿出一個發(fā)黃本子，一只木頭筆，打開第二頁，送出去：“麻煩簽這兒?！?p> 那是一張看著紙張細膩，卻帶著某種陳舊感的舊紙。
但紙張干凈，又像是從未被打開過的一樣嶄新。
小陳伸手接過筆。
他不敢跟姚玉對視，匆忙拿過筆，正打算把藝名簽上，手里的筆卻突然被拿走了。
姚玉巴巴的等著，這次眼皮子底下讓她抓到一個小偷。
離回家的日子看來不遠。
她翹首以待，等著小陳簽字，突然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把功德簿跟筆同時拿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