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一聲尖叫從沈霽澤房間里傳出。
沈霽澤站在門口,呆呆楞住,不知所措的看著頭都快要沒入水中的趙錦然。
這時一群恒陽宮弟子提著刀劍從房間沖到沈霽澤的房門口,全部陪著沈霽澤呆呆愣住,一臉驚訝,他們看到了什么。
‘為什么………趙錦然在宮主的房間里!’
‘還在洗著澡……’
‘而且為什么……平時一臉面癱的宮主臉上飄著幾道紅暈,好像一副偷看良家婦女……哦,不對是良家婦男的樣子!’
恒陽宮的弟子們心中共同閃現(xiàn)著這些疑問,面面相望,希望從對方的臉上得到答案。
沈霽澤反應過來,發(fā)現(xiàn)身邊全部都是恒陽宮弟子,臉一黑,將他們轟出門外,關上了門。
“……”
“我們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會被滅口嗎?”年紀最小的弟子忍不住開了口。
眾人聽到這話,又想起沈霽澤的黑臉,打了一個冷戰(zhàn)。
“還不快滾”門內傳來沈霽澤帶著寒氣的聲音。
門外的恒陽宮弟子,猶如鳥雀般散去,心里面都涌上一句‘我可能被滅口……’
沈霽澤處理好門外的事,手放在門上,背對著趙錦然,耳尖泛紅,不敢回頭,聽到身后悉悉索索的水聲,覺得更加的竄意。
趙錦然快速的披上衣服,將濕漉漉的頭發(fā)披散在肩上,慌亂的動作瞬間變得平緩,恢復了不可思議的漠然。
纖長的手指有條有理的整理著衣襟,面上帶著冷漠好像剛剛尖叫驚慌的人不是他一樣,眼睛里充斥著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緒,目光直直的盯著前面的身影。
趙錦然早在沈霽澤未打開門時便察覺到有人的靠近,他的尖叫與沈霽澤的反應與恒陽宮弟子的動作都在他的意料和計算之中,分毫不差、、
哦……有一絲的意外,他想到過沈霽澤會羞赧,沒想到沈霽澤會羞赧到背對著他,耳尖泛紅,讓人覺得出乎意料的純情,使得趙錦然起了捉弄的念頭。
“你這一副模樣,不像是撞見男子沐浴,反倒是像極了看見心愛女子一般……嗯~你覺得是嗎?沈~哥哥……”最后兩個字趙錦然故意拉長了聲調,放松壓抑的聲線,使這一段話充滿萎靡的媚氣。
身后沒有聲音后,沈霽澤正要放松自己挺直的肩膀,便被趙錦然曖昧的調侃驚得再次緊繃,轉過了身。
這一轉,那本就松動的心,就無法抑制的跳動,直至許多年后沈霽澤再次回想起,依舊心悸不止。才明白原來對一個人心動,無論她變成什么樣子,那顆心也只會對她跳動。
窗外溜進來的清風撩起白衫蕩漾,勾勒出來渺渺美人圖。墨發(fā)張狂,一縷光線打在趙錦然的臉上,一陰一陽,原本清俊的臉變的雌雄莫辯,亦正若邪,仿佛菩薩入世,普濟眾生又神迷詭譎。漢白玉般的肌膚上的點點紅暈,唇角的淺笑,使得有些真實,又似罌粟般攝魂奪魄。
欲與純,紅與白,巧妙而又對立的存在于一個人的身上,那么和諧,瑰麗炫目。只一眼,便永不相忘。
趙錦然看著仍舊呆愣的人,邁步走上前,在沈霽澤眼前晃了晃,心中奇怪的想到‘自己就說了這么一句話,就把人嚇成傻子了!’
沈霽澤剛回過神,便看到眼前放大的臉,猛地退后了幾步,撞到了門上,悶哼一聲兒。
趙錦然見了后,心下一陣緊張,連忙用手撫上去,沈霽澤看著趙錦然緊張的模樣,心中一暖,又嗅到眼前人身上傳來淡淡的竹香,從未和別人親近的沈霽澤渾身僵硬。
趙錦然感覺到沈霽澤的僵硬,回想到自己的動作,驚覺自己還是不變的緊張,渾身一顫,眼神一冷,垂下了手。低下的眸子瞥到了沈霽澤的窘竄,心中一陣冷笑,我真心對你得到一劍封心,全族覆滅,而現(xiàn)在虛情假意倒是深得你心。
素白的手輕輕臨摹著鋒銳的下巴,慢慢的拉近著,近了,近了,又好似從來沒有這么遠過。沈霽澤從未見過這樣的趙錦然和那帶著哀傷的眸子,看著他的動作,如此親近,如此疏離,仿佛他從來認清他一樣,如迷一般飄渺,沈霽澤覺得自己的心像被被一張大手緊緊撰住,連呼吸都是痛的。
只留一絲的相融,只系一絲的牽掛,趙錦然停在了一絲的距離,呼吸交融,唇齒蹉跎,心在發(fā)抖,她明白,終是不明了,躲不了,也是斷不掉,他終究是她一生的劫。
“哐當……”伴隨一聲響動,門被打開了。
蘿卜苗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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