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糟了!出大事了!”
鶩煦焦急又緊張的抓著滄瀾的手臂,一時不查多用了幾分勁。
滄瀾眉頭微微一蹙,淡淡的瞥了一眼手臂上鶩煦的手,聲音微冷的說道:“先松開。”
“???”鶩煦表情一愣,竟是沒反應(yīng)過來滄瀾的意思,直到瞧見滄瀾瞥向手臂的眼神,這才后知后覺的明白過來,頓時忙不迭的松開了手,似乎急于辯解般的舉著雙手充滿歉意的說道,“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無妨?!睖鏋懖辉谝獾纳焓终苏滦?,然而她才剛動了幾下,面前的鶩煦已經(jīng)等不及的繼續(xù)說道,“將軍,大事不好了,那……”
滄瀾抬手打斷了鶩煦的話,隨后瞥了眼鶩煦身后的大門,以及四周時不時走動的路人,頗有些無奈的撇了撇嘴,“四王子確定要在這里談?”
“??!不!”鶩煦聞言一慌,下意識的朝四周掃了一圈,確實見到有幾個人朝著他們這邊探頭探腦的,當(dāng)即臉色一沉,朝一旁的侍衛(wèi)使了個眼色,幾道黑影瞬間閃過,而鶩煦則側(cè)了側(cè)身,揚手朝前一伸,做出一個請的動作,“將軍請?!?p> 滄瀾眼角瞥見四周那幾個探頭探腦的“路人”一個個消失,嘴角饒有興味的向上揚起,抬腳大步流星的朝著大門內(nèi)走去,身后鶩煦緊緊的跟著。
好在鶩煦的府邸內(nèi)還是干凈的,因此兩人也沒刻意的繞去書房,而是直接就近的選擇了堂屋,一進門鶩煦就迫不及待的說道:“將軍,不好了!”
“……”滄瀾無語的扯了扯嘴角,這句不好了,他已經(jīng)聽了好多遍了,就不能直接事嗎?
“檤……二哥他將應(yīng)龍之刃送進了禁地?!柄F煦總算是在滄瀾耐心磨盡前進入了主題,他一邊在堂屋內(nèi)來回踱著步子,一邊皺著眉絮叨著,“他太過分了,他竟然將主意動到了禁地,將軍,你不知道,馬上就是夢魘之月了,若是……若是來不及將東西取出來……”
越說越覺得后怕,鶩煦整個人驚出一身冷汗,身為魔界的王子,對于夢魘之月究竟有多厲害自然再清楚不過了,便是父王每每提起也是十分忌憚的,整個魔界的子民從幾日前便已經(jīng)開始準(zhǔn)備起來了,今日外頭已經(jīng)瞧不見什么人了,大家都躲在室內(nèi),接下來整個月都不會踏出房門一步。
“將軍?!柄F煦在絮叨了整整一炷香的時間后,終于在地板都快被他磨穿前停下了焦躁的腳步,他一個箭步?jīng)_到滄瀾的面前,表情凝重又帶著糾結(jié)的看著她,遲疑了一下后還是咬牙道,“將軍不如等等,等一個月后再入禁地?”
滄瀾聞言微訝的抬眸看著面前的鶩煦,她與鶩煦不過是點頭之交,最多也就是一個合作的伙伴而已,倒是沒想到對方還有這樣的心思,如此的話她倒是不用擔(dān)心對方將來會做出兔死狗烹的事來。
這樣想著,滄瀾的神色便緩了幾分,她輕輕搖了搖頭:“等不了?!?p> “為何?”鶩煦不解的皺眉。
在他看來那應(yīng)龍之刃再重要也不過是身外之物,哪里有性命重要,何況禁地之內(nèi)別說檤塍不能隨意走動,便是父王也是要斟酌再三的,因此東西在禁地里面可比在檤塍手中安全的多,大不了就是一個月后再想辦法進去。
滄瀾歪著腦袋想了想,錦鳶的事倒也算不得什么秘密,因此便如實說道:“星主因錦鳶姑娘與我有幾分交情,于是將人封了修為扔進了禁地?!?p> 這是她在魔宮時收到的消息,而且還是當(dāng)著魔王的面,大搖大擺的由星主的手下入宮稟告的,原話差不多就是錦鳶背叛魔界,于是星主大義滅親,卻又念及她追隨多年,于是封了她的修為打入禁地,是死是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她還清晰的記得魔王聽聞消息后,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就好似在說:接下來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殷紅的嘴角勾起一道譏誚的弧度,不得不說這兄妹倆為了引她入局真是煞費苦心,未免她對他們倆的行動產(chǎn)生懷疑,竟是連魔王都利用了一把,由魔王的人將錦鳶的消息側(cè)面帶給她,接著檤塍再把風(fēng)聲放給鶩煦,借由鶩煦把應(yīng)龍之刃的消息告訴她。
呵……真是用盡心機??!
鶩煦雙目圓瞠,難以置信的瞪著滄瀾:“小妹她……她怎么會?”
滄瀾睨著他沒有說話,只是神色平靜的挑了挑眉,其中的意味不言而明,鶩煦是個聰明人自然很快便明白了個中緣由,他整個人頹然的向后癱坐在椅子上,一副難以接受的模樣,滄瀾也不催他,只是靜靜的看著他,任由他獨自想個明白。
許久之后,鶩煦深深的嘆了口氣,似虛脫一般的喃喃道:“將軍有何打算?”
魔界的禁地可不是普通地方,那里有陣法保護,只有夢魘之月前后陣法會變?nèi)?,這就是唯一進入禁地的機會,若是錯過了,就只能憑本事硬闖,但是向來都是有去無回,禁地里尸骨無數(shù)。
滄瀾看著他若有所思,半晌之后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麻煩四王子借我一些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