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張瑤離去,李鈞平一時間是哭笑不得,好半天過去搖頭苦笑道:“九零后都這么開放了嗎?看來以后不能主動給人算命,錢沒賺到反成流氓了?!眹@息聲中,李鈞平回到攤子上,繼續(xù)讀甲木經(jīng),只是正讀著時候突然看一道人影出現(xiàn)在面前,李鈞平趕忙抬起頭來,而看清來人不由愣了下,這丫頭怎么又回來了?
看李鈞平滿臉的吃驚,張瑤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張口說道:“我請你吃飯?!闭f話間放下一份盒飯,張瑤接著又道:“大叔,謝了?!辨倚β曋?,張瑤揮手離去。
看看張瑤,再看看盒飯,李鈞平臉上露出一抹微笑,而打開包裝看到里面放了十塊錢,李鈞平更是愣了下,隨即搖頭嘆道:“還是屬土好啊,實誠!”
或許是客戶的認可,又或許心情愉悅,李鈞平這頓飯吃的格外香,完了接著看書,不覺就是半下午過去??磿r間不早,就當李鈞平準備收攤離開時候,一男子在他對面坐了下去。
男子看去三十多歲,個頭不高頗為壯實,相貌稱不上英俊卻有種粗狂之氣頗有男人氣概,身穿白襯衫頭發(fā)一塵不染,多半是做生意的頗有城府,不過眉頭緊皺,似在壓制心中的怒火。
不待李鈞平開口,中年男子便張口說道:“哥們,給我算一卦,只要算的對,價錢好說。”
這番話反倒讓李鈞平愣了下,回過神來則露出一抹笑意,生意終于上門了,而且看似大主顧,趕忙應(yīng)道:“哥,生辰八字報下。”
中年男子張口便道:“八零年十一月十五號,中午十二點?!?p> 李鈞平拿起萬年歷,快速查過中年男子的八字,然后在小本上寫了下來,庚申、丁亥、壬午、丙午。仔細打量片刻,李鈞平張口問道:“哥,你做生意的吧?生意做的不小,不過賺到的錢反而沒有多少,而且容易跟嫂子鬧矛盾,是吧?”
中年男子先是一愣,仔細打量李鈞平片刻張口問道:“怎么說?”
李鈞平自顧一笑,張口解釋道:“哥你這個八字,為建祿命式,命通日月,日坐七殺,就是說命中有貴氣和天運,而且為人大氣有魄力,敢想敢做,敢拼敢闖,頗有不撞南墻不回頭的架勢,沒說錯吧?”
中年男子確實敢闖,有時候甚至有些沖動不理性,不過中年男子并沒有表露出來,反而張口說道:“然后呢?”
李鈞平繼續(xù)說道:“本命日坐七殺,時上偏財坐刃,正財偏財同宮而出,說明哥你有正式工作,只是不安于現(xiàn)狀這才自主創(chuàng)業(yè),就是地支無庫難存,手中過錢不斷可真正能留到手的卻不多,而且事業(yè)財運總有阻塞,造成了不少麻煩?!闭f話間看中年男子臉色嚴肅了些,李鈞平便知道自己說對了,輕笑了聲張口問道:“哥,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事業(yè)遇到麻煩,而且又跟嫂子鬧了別扭,心情不好這才來算命的吧?”
這次中年男子明顯吃了一驚,下意識的掃了眼李鈞平手中的小本本,打量八字片刻遞上一支煙,張口問道:“有沒有辦法化解?”
李鈞平并不抽煙,卻是把煙接了過去,再次打量片似察覺到什么眉頭輕皺,猶豫片刻小心翼翼的說道:“哥,你這個八字,妻宮坐殺,感情多有不順,建祿命式便成了建祿月劫,偏偏哥你還另有桃花……”短暫的停頓中,看到中年男子兩眼瞇起滿是震驚,李鈞平就知道自己說對了,繼續(xù)說道:“因為此故,使得心意難定左右徘徊,這才苦惱不已?!?p> 聽聞另有桃花,中年男子剛點上的香煙明顯顫了下,沉默片刻似有了決斷,張口說道:“既然兄弟都看出來了,我也不瞞你,我家里那位,從結(jié)婚到現(xiàn)在差不多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后來我又認識了一個,我們性格挺合,在一起感覺很舒服,可真跟她結(jié)婚吧?家里那位跟了我這么多年受了不少苦,而且還有一雙兒女,真心不落忍?!痹挼竭@里稍頓,中年男子狠狠吸了一口煙,直直盯著李鈞平問道:“兄弟,你說她倆那個更適合我?”
李鈞平萬萬沒想到這難題竟會落在自己身上,一時間愣住了,而中年男子看到李鈞平的表情還以為他在要錢,立即掏出皮夾子,數(shù)也不數(shù)把現(xiàn)金全拿了出來擺在攤子上,沖李鈞平說道:“兄弟,你既然能算出來這些,必然有點道行,就給兄弟指條明路,現(xiàn)在家里的吵,外面的逼,我都快瘋了?!?p> 那一沓錢絕對不少,然而李鈞平掃了眼便收回目光,他來擺攤算命本就不是為了錢,而且想到中年大叔那句慎言,思索片刻張口說道:“哥,一切都是因果,自己種的因,就得自己承受果,外人誰也幫不了。”看中年男子愣了下,李鈞平自顧一笑,道:“大哥,給你斷這個八字,我收兩百,剩下你拿回去,我要收攤了?!?p> 看李鈞平當真只拿了兩張,中年男子臉上露出一絲意外,做這行竟然還有不貪財?shù)??而看他當真收拾起東西,中年男子臉上露出一絲著急,趕忙伸手拉著李鈞平的手臂說道:“兄弟,要是嫌少,你說個數(shù),我手機轉(zhuǎn)你?!?p> 李鈞平搖頭說道:“不是錢的問題,這是哥你的家事,清官還難斷家務(wù)事呢,何況我一算卦的?”說話間李鈞平推開中年男子的手掌,而看中年男子還不愿離去,稍稍思索了下張口說道:“哥,你要真覺得煩,就出去走走躲個清靜,說不得路上就有答案了。對了,可以往東或者東南方向走。”
中年男子看得出李鈞平不會替他拿主意,盯了他片刻眉頭挑起,叫道:“那好,我就聽你的,出去走走,眼不見心不煩,謝兄弟了?!痹挼阶詈笾心昴凶悠鹕肀阕?,毫不拖泥帶水。
這次李鈞平倒愣了下,趕忙說道:“哥,錢。”
中年男子沒有回頭,更沒有開口,只是揮揮手大步離去,看的李鈞平一陣苦笑,而就在此刻,老歪走了過來,嬉笑道:“老弟不錯啊,第二天就有這么好的收成,看來得了老李的真?zhèn)??!?p> 李鈞平搖搖頭,道:“老哥別笑話我了,純粹是瞎蒙。”
老歪接口便道:“蒙對也是水平,他算的什么?給這么多?!?p> 李鈞平稍稍猶豫了下,可最終還是張口說道:“家里一位,外面一位,讓我?guī)退x,我建議他出去走走?!?p> 看李鈞平開始收拾攤子,老歪張口問道:“這就走了?才五點,正是下班時候,這會兒人最多?!?p> 李鈞平邊收拾東西邊說道:“回去了,家里還有事?!闭f話間李鈞平已收拾妥當,起身沖老歪笑道:“還沒謝老哥呢,下次來了請你吃飯,走了?!?p> 目送李鈞平離去,老歪歪著頭愣了片刻自語道:“這人怎么越看越眼熟呢?算了,回頭問問老李?!?p> 李鈞平不知老歪心中所想,反而思索著該如何處理那些錢,雖沒有細數(shù),但估摸著有三千,這錢拿在手里李鈞平感覺有些燙手,要不捐了?神思一動,李鈞平掏出手機,很容易便從工作群里找到籌款信息,直接捐了三千進去。剛放下手機沒多久,便有電話打了進來,笑著接道:“印哥,怎么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姚印,跟李鈞平同一批進醫(yī)院實習(xí),且一起進了急診關(guān)系極好,說話也就沒什么顧忌,直接說道:“你小子發(fā)財了啊,一捐就是三千?!?p> 李鈞平頓想起剛才捐款時候忘記匿名,不過反應(yīng)賊快接口說道:“發(fā)什么財,替別人捐的。印哥,打電話不是為了出息我吧?”
姚印沒有多說,張口問道:“傷怎么樣?能出來不。”
聽姚印語氣不對,李鈞平輕聲問道:“沒大礙,怎么了?”
姚印并沒有回答反而張口說道:“那好,我一會兒下班找你,有點事,先掛了?!?p> 收起電話,李鈞平臉上露出一絲好奇,這位爺素來穩(wěn)重,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