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叫奶奶

　　千手一族。

　　曾是那么強悍又讓人敬畏的名字。

　　忍宗時代結(jié)束后，在戰(zhàn)火紛飛戰(zhàn)亂如潮戰(zhàn)國時代里和宇智波一同平分忍界最強家族威名的家族。

　　占據(jù)著最好的、最肥沃的地盤，和兇名在外的宇智波分而治之，無人敢惹。

　　在曾經(jīng)的歲月里，僅僅只是帶著描繪族徽的旗幟，就可以讓小家族、小勢力束手稱臣，讓中型勢力不敢招惹，讓外人帶著敬畏的眼神和渴望的神色仰視的強大家族。

　　現(xiàn)在卻只剩下一座座空蕩蕩在黑夜下仿若鬼窟的房屋組成的建筑群落，家族久遠的榮耀被遺忘，曾經(jīng)偉大的人們都已遠去，歷代先祖的光輝也被歷史長河與時光塵土掩埋，不再有人記起，不再有人懷念。

　　畢竟人類本就是健忘的生物。

　　在這個時代，曾經(jīng)強盛無比的千手一族，也就只剩下了這一間還會亮著燈的院落了。

　　在門口綱手讓他們進來之后，踩著青石鋪就的小路，就回答了漩渦誠的那個問題——其實不算一個問題，那是那些問題的集合，所以說實際上也不算一個問題。

　　但是確實只有一個答案：我們現(xiàn)在就去見我的祖母，讓她把這些都告訴你。

　　確實是個回答啊。

　　真是一個好答案？

　　但是跟啥都沒說有什么區(qū)別？！

　　漩渦誠面色僵硬了一瞬，然后忍住心微漏出來的火氣，同時也把小情緒壓下去，整理了下看似沒有什么變化的臉——一會兒就要見到那位在家族里享有盛名，作為初代火影的妻子，同時也是千手和漩渦聯(lián)合的橋梁，從戰(zhàn)國時代走到忍村時代，幫助丈夫?qū)崿F(xiàn)理想的賢內(nèi)助樣的無比賢惠又有智慧女人了。

　　到時候在整理微表情就完了。

　　雖然漩渦水戶可能不在意，但是漩渦誠這種人不可能不在意——那會讓他覺得自己無法全力以赴，而且極有可能敗在一些微不足道的瑕疵上。

　　那種結(jié)果和之后產(chǎn)生的情緒是他無法忍受的。

　　所以他要在之前就把所有可能都給掐死在它媽肚子里。

　　跟著綱手牽著玖辛奈，漩渦誠踏進了這座不大的院落，院子雖然是木制的，卻被通了電路，屋內(nèi)白熾的燈光將院子也照亮了一部分。

　　院子不大，雖然是古風，卻也沒有許多植株雕飾院落，為有一個不大的池塘在角落里孤零零地待著，漩渦誠不錯的眼力隱約看到，那里面還有一些圈養(yǎng)的觀賞魚在池塘里歡快的游著，時不時躍出水面濺起粒粒銀珠。

　　推開紙門，在和綱手一樣對著空蕩蕩的走廊說了句‘我回來了’后，在玄關(guān)脫了下鞋子，就和玖辛奈一起光著腳走了進去。

　　被綱手領(lǐng)著，在這座看起來不算大的房子里東拐西拐的時候，漩渦誠也在觀察著這間房子，在看到房屋的一些細節(jié)和不經(jīng)意間露出的某些含義時不住輕輕點頭，確認了自己以前就有的一個想法：就算千手再怎么沒落，也只是權(quán)力和力量上的衰落，但是就憑著這一間房子，漩渦誠就可以確定，這個底蘊千年的大家族的底蘊依舊未曾失去，仍然像是過往的千年一樣，繁榮昌盛。

　　只要有了可以承擔得起千手威名的人出現(xiàn)，那么樹枝狀的族徽就會再次煥發(fā)生機，讓千手之名再次繁盛。

　　在漩渦誠想著這些的時候，在前面領(lǐng)路的綱手逐漸放緩了腳步，讓漩渦誠和玖辛奈也隨之小心起來，也知道自己就要到目的地了，直到綱手推開了一扇紙門。

　　白熾的燈光照到漩渦誠臉上，給他白凈的皮膚再罩上一層淡淡的蒙蒙白霧，在一瞬后消失，隨后漩渦誠就看到屋內(nèi)的景象。

　　屋子是標準的和式，其內(nèi)鋪著榻榻米，面積不算小的屋內(nèi)只有一張擺在中間的看起來像是飯桌的桌子，除此之外屋子內(nèi)就只有墻壁上掛著的圖畫和四周角落里擺放的觀賞植物了。

　　真是簡單又簡潔的布置。

　　哦，對了，桌子上還有一個托盤，上面擺著茶壺和四個冒著熱氣的杯子。

　　開門時發(fā)出輕微的刷的一聲，明明綱手已經(jīng)非常輕緩地開了，那位坐在桌子邊的老人卻依舊聽見了，她緩緩扭過頭，就算被歲月侵蝕也依舊鮮艷的紅色頭發(fā)如火焰燃燒，明亮的眼睛看了過來，然后蒼老的面孔就發(fā)出了真摯的笑容，那是一種漩渦誠也看不懂的真摯的笑容，只能根據(jù)笑容本身判斷她確實高興，就聽老人說：

　　“進來吧，都進來吧，綱手，誠，玖辛奈，一起進來吧?！?p>　　嗓音柔和，像是經(jīng)歷風雨滄桑后歸鄉(xiāng)隱居的將領(lǐng)，又像是一直生活在民間無拘無束的隱士，溫柔的聲音有一種特殊的力量似的，像是香茗，芳香彌漫唇齒卻又潤物細無聲，不經(jīng)意間就可以讓人放松下來，不再緊張。

　　看起來是一個不錯的人，但是表面總是代表不了一個人，接下來就是肉戲了。

　　漩渦誠跟著走進屋內(nèi)，跪坐在桌子邊，正對著這位自己的祖奶奶，綱手則坐在漩渦水戶左邊，玖辛奈她右手邊。

　　“水戶大人……”

　　“叫我祖奶奶就好，嫌麻煩的話叫我奶奶也可以，不要叫水戶大人。”

　　老人笑著打斷了漩渦誠的話，看他怔住的神情，又溫柔地道：“雖然我已經(jīng)嫁到千手，但是我還是漩渦的公主，我的后輩，不用那么見外?！?p>　　這樣……

　　看起來是個好奶奶？

　　漩渦誠感覺有點別扭，這一世他只有父母，沒有更長的長輩，平時也多是自己一個人獨處，因而突然叫一個老人奶奶，多少有點不適應。

　　但是看著老人有些期待的面容，漩渦誠還是試著叫了出來：“奶奶……”

　　話說我都這么大的人了，有種莫名的羞恥感啊。

　　老人笑應道：“嗯?！?p>　　旁邊插不上話的綱手則是捧著茶杯低頭慢慢吸著茶水，年齡比較小的玖辛奈則是好好地坐著，雙手放在膝蓋上，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一時看看漩渦水戶，一時看看漩渦誠。

　　之后玖辛奈也甜甜的叫了一聲。

　　“奶奶，我可以問一下，我們到底怎么幫助封印尾獸嗎？來的時候家族長輩沒有告訴我們太詳細的東西，可這種關(guān)乎我們?nèi)蝿蘸臀磥淼氖虑椋仨氁P(guān)心一些?！?p>　　漩渦誠率先打破平靜，一邊說一邊解釋。

　　“你們可以被選來幫助封印尾獸，肯定是族里天賦很好的年輕人，來到木葉之后就要在一直生活在木葉了，雖然剛來可能不適應，但是木葉這里很好，人們和渦潮村的人一樣，都很友好，你們會喜歡上這里的?！?p>　　老人說著不是漩渦誠預想中答案卻又是預想中答案的話：“至于封印尾獸，很抱歉，你們的任務其實是來作為封印的容器，”

　　漩渦誠露出驚容，然后擔心地看向玖辛奈。

　　卻不是被后邊這句話的內(nèi)容驚到，而是被這句話本身驚到了——他以為本來這個老人不會這么直接的，卻沒想到這位蒼老的婦人直球打的比誰都直都流利。

　　一邊的綱手捧著茶杯面色不變，似乎早就知道這個消息了，而玖辛奈則露出了比漩渦誠還要夸張的目瞪口呆的可愛表情，雖然心里活動可能不怎么可愛就是了。

　　然后，老人說出了未完的話。

　　“就和我一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