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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共和國的法師

第二十一章 特克倫來了

羅馬共和國的法師 牛肉管夠 3842 2020-11-22 00:00:02

  接下來直到中午,馬洛斯、扎特都沒有再聽到納爾西說話。

  這個皮膚黝黑的老人只是沉默地用那把鮮綠色的木榔頭加固著漏水的管道,整個鍋爐房里就只有咚咚地敲擊聲。

  馬洛斯和扎特也只是默默干活,沒有去打攪這位老人,只是一起默默地把地面上的積水和垃圾都清理掉。

  他們都知道為什么一直樂觀的浴室老板會如此絕望,他們都認(rèn)識特克倫。

  納爾西和特克倫的容貌就說明了一切,他們是整個鎮(zhèn)子里唯二的沙漠部族人。

  綠蟹鎮(zhèn)的居民中以羅馬人和草原人為主,前者比后者略少一些,但是擁有公民權(quán)的前者在城鎮(zhèn)里是絕對的主導(dǎo)者,后者大部分是羅馬輔助軍人和他們的后代,小部分是羅馬人奴隸的后代,還有極少一部分歲數(shù)較大的甚至曾經(jīng)是羅馬人的奴隸。

  兩種居民的發(fā)色、瞳色不同,羅馬人以黑頭發(fā)和黑眼睛為主,容貌也有一定的差別,草原人則各種發(fā)色都有,但是二者間的區(qū)別遠(yuǎn)遠(yuǎn)小于他們和沙漠人的區(qū)別。

  納爾西老板和特克倫是鎮(zhèn)上唯二的沙漠人,他們黝黑的皮膚讓他們?nèi)谌脒@個社會的難度最大。

  納爾西老板也是因為曾經(jīng)擔(dān)任過羅馬輔助軍所以才得到了羅馬公民權(quán),因此能夠經(jīng)營公共浴場這個生意,特克倫從小就幫他干活。

  納爾西一開始只有一個浴池而已,連鍋爐房都沒有,就是直接在池子旁邊弄了個鍋燒熱水。

  收錢、砍柴加凈水,他們倆就是一起干。

  扎特和馬洛斯從沒有聽納爾西提及過孩子,所以特克倫這個沙漠人,幾乎就可以算是他的孩子了。

  想到這里,就連扎特也有點懷疑了,他給了馬洛斯一個懷疑的眼神,然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侄子也在皺著眉頭。

  馬洛斯沒有注意到這個眼神,但他確實也在思考這是怎么回事。

  特克倫那個家伙確實是最不應(yīng)該會背叛納爾西的人了,馬洛斯原以為是某個普通被雇傭的員工而已,沒有理由是特克倫啊。

  他們都沒有說話,只是各自認(rèn)真地把地面上的垃圾都給清理掉了。

  在正午到來前,他們把鍋爐房清理的一大半。

  太陽已經(jīng)到了頭頂上,后面的是來不及弄了。

  扎特始終沒有聽到納爾西說話,他都有些擔(dān)心伙食了。

  “剩下這些等到傍晚再弄吧?!?p>  好在納爾西老板并沒有忘記吃飯,他喊了一聲,然后揮了揮手帶著馬洛斯和扎特去食堂吃午飯。

  他們走路的時候都沿著墻壁的邊緣行動,確保自己的身體盡可能少地暴露在陽光下。

  到了飯?zhí)?,他們吃得依然是和早上一樣的食物,扎特找了找儲藏室,發(fā)現(xiàn)了一捆海帶,撒了點鹽又做了一鍋湯。

  雖然耕地更緊張,但水生的蔬菜還是有供應(yīng)的,除了“水”失控的季節(jié),價格也是大家都負(fù)擔(dān)得起的。

  這時候納爾西的精神狀態(tài)似乎好一些了,他的臉上又出現(xiàn)了一些笑容,他喝了一大碗海帶湯之后,身體恢復(fù)了生機。

  “我希望你們不要過于緊張,我仔細(xì)想了想,這一定是哪里搞錯了。”納爾西老板看著馬洛斯說道,“我想了想,其實特克倫只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了火情,他并沒有大喊大叫,也沒制造混亂,可能是顧客或者其他人發(fā)現(xiàn)了火情,然后引來了文圖拉,而這些木料雖然是他從林場運回來的,但是柴房里又沒有什么警戒,誰都可能把你說的這塊有問題的木料放進(jìn)去?!?p>  “其實也有可能是用了其他辦法殺死了塔爾,這事并沒有一定的?!痹睾攘艘淮蟊咸丫?,感到身體舒服多了,“馬洛斯這小子又不是什么牧師、法師,哪里知道這些家伙的手段有多詭秘啊,說不定他們藏在鍋爐里,或者躲在天花板上,一下子就把塔爾干掉了呢,哈哈哈?!?p>  他的安慰反而讓納爾西又有些不安。

  馬洛斯這時候放下了手上的蘑菇餅,用冷靜的語氣說道:“鍋爐里或者天花板上里沒有敵人,但是納爾西老板你說得對,僅憑現(xiàn)在的證據(jù),并不能說明特克倫勾結(jié)了文圖拉,你能想到他有什么動機嗎?”

  納爾西聽了馬洛斯的話,老臉一下子放松了下來:“對啊,關(guān)鍵就是沒有動機,你們看得出特克倫和我的關(guān)系,但是你們恐怕不知道我和他的關(guān)系是多么久遠(yuǎn)的時候就建立起來的,我們是一起逃到羅馬共和國來的啊,我的妻子和孩子死后,他幾乎就是我的親人了?!?p>  馬洛斯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聽著。

  扎特咕咚咕咚趁機喝了一大口酒。

  “哈哈哈,所以動機這個事情,他真的完全沒有。”納爾西有些自嘲地說道,“等我死了,這個浴場就是他的啊,我都找公證人寫了遺囑了?!?p>  “這件事特克倫知道嗎?”馬洛斯問道。

  “我沒告訴他。”納爾西搖搖頭,“但不論他知道不知道都不影響他沒有動機來把浴場弄毀了啊,你說他即使是知道了我的遺囑,要是想謀殺我好早點繼承財產(chǎn),我都覺得比要勾結(jié)外人把這浴場給毀了來的有道理。”他最后用很確定的語氣說道,“不可能是他,絕對不可能。”

  這一番分析下來,就連馬洛斯也稍微有些疑惑了。

  這樣聽下來,這特克倫破壞納爾西的生意,幾乎即使破壞他自己的生意了啊。

  “我們可以等一等,如果等會特克倫不來,那就說明他確實有問題。”納爾西繼續(xù)說道,“當(dāng)然即使他來了,我也要好好問一問昨天晚上柴房是怎么失火的?!?p>  “嗯,這是最好的?!瘪R洛斯點點頭。

  “對,你說得對,他就沒道理這么干嘛,肯定不是他,肯定不是?!焙镁脹]說話的扎特突然接上來前面的一句話,他還喊得很大聲,以至于嘴里上凝聚起了一層濁白之風(fēng),嘴唇和臉都被割破了,但是他渾然不覺,“我過去就覺得特克倫這孩子天賦不錯,比馬洛斯強,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2級戰(zhàn)士了吧?將來肯定能更強,一定能把你的生意管好,文圖拉勾結(jié)誰也不可能勾結(jié)他啊?!?p>  納爾西這才注意到,因為他剛剛有些分心,所以把一大壺酒都給拿了出來,扎特也老實不客氣地喝了太多太多。

  馬洛斯其實是注意到扎特有酒喝了,但是他知道這是1級凈水,對扎特的身體有好處,所以也就沒有說話。

  葡萄酒的酒精度雖然對人的心智有一定影響,但是在大部分人身上并不會引起無法影響生活的破壞。

  “你這家伙,這可是我用來待客的好酒?!奔{爾西連忙把酒壺收好。

  然后馬洛斯和他一起把扎特扶到浴室里的休息室睡下,他們倆也躺在他們的旁邊。

  已經(jīng)忙活了好久的馬洛斯很快就陷入了夢想,扎特似乎有些不舒服,折騰了好久才勉強睡著。

  而納爾西老板則對著天花板看了好久,似乎還是被什么事情困擾著。

  ...

  “老頭,你怎么沒好好休息啊?!?p>  “我休息了一下午呢。”

  “我昨天不是說今天不營業(yè),休息一晚上,我用這一晚上來打掃嗎?”

  “沒事,我身體還行?!?p>  “啊呀,老頭你太不保重自己的身體啦,而且給馬洛斯和扎特這倆家伙的工資也太多了,馬洛斯這個家伙工作最不老實,不摸魚就不舒服,那個酒也是我給你特別釀造的,你怎么給扎特那個酒鬼喝那么多呢?!?p>  馬洛斯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剛剛有些變黑,他睜開眼,就聽到了特克倫這個家伙正在中傷自己。

  什么叫不摸魚就不舒服,不摸魚就是被商會給壓榨了,摸魚是我反抗商會壓榨的方法!

  “嘿,你這倒霉的特克倫,你過去給商會運貨的時候算錯了箱子,還是我?guī)湍泓c清楚的呢!”馬洛斯好氣,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

  “你這家伙,拿了老頭那么多錢,可得好好干活!”看到馬洛斯走了出來,特克倫也沒有特別不好意思。

  “哈哈哈,合理的工錢,合理的,你看好多員工都被文圖拉給嚇怕了,沒來工作呢?!奔{爾西說著自己的生意遇到了困難的事情,但他臉上的表情很是放松,特克倫依然準(zhǔn)時出現(xiàn),就讓他感到放松了不少,“反正今天好多員工都沒來,本來也沒法開門,我們就繼續(xù)打掃一下就行了?!?p>  看著站在屋檐下的納爾西和特克倫,馬洛斯心中更加無法懷疑后者了。

  他們都有一樣的膚色,一樣的口音,甚至身高也差不多,只是特克倫身上有著更多的生命力,氣色更加健康。

  看著他們站在一起,馬洛斯不得不承認(rèn),哪怕他們沒有過去在黑大陸的往事,他們一起生活在綠蟹鎮(zhèn)那么久,確實就是對方的親人啊。

  “馬洛斯肯定是希望我們和文圖拉干啊,他在文圖拉那里是上了黑名單的?!碧乜藗惱^續(xù)說道,“他不好好搬貨,反倒是把文圖拉偷偷咪了辛乃爾特閣下的十幾箱蟹肉的賬目都給對出來了,否則文圖拉在辛乃爾特閣下面前的面子就更大,可不止一個公共浴場的生意。”

  “呵呵,我是一貫看不慣這種上下其手的行為?!瘪R洛斯含蓄地笑笑,并沒有很得意的樣子,其實他并不在意文圖拉弄辛乃爾特的錢,這位可是真正的有錢人,但是文圖拉這個壞蛋經(jīng)常盯著他加班,那馬洛斯肯定要搞他了。

  “哈哈哈,馬洛斯還是挺努力工作的,今天下午幾乎沒有怎么偷懶。”納爾西的辯護(hù)讓馬洛斯很不舒服,但是他的笑聲讓馬洛斯感到安心和平靜,他繼續(xù)說道,“馬洛斯,剛剛特克倫跟我說他昨天晚上發(fā)現(xiàn)著火的時候,還看到好幾個四肢著地,不像人的東西從柴房里沖了出去?!?p>  “他們跑得很快,一點也不怕風(fēng),我發(fā)現(xiàn)柴房已經(jīng)有火了,所以不敢追,但是我看到鉆到那邊的樓下去。”特克倫指著一片很開闊的一樓說道。

  “是濁白信徒啊?!瘪R洛斯看著特克倫,他看上去很自然的樣子,緊張中帶著一些懊惱,“可是他們一般不放火???”

  “是啊,這些個畜生根本就不會放火,所以火勢根本不大嘛?!碧乜藗惡苁遣粷M地說道,“難道你想火燒得更大,然后好多賺幾天清理火場的錢?!我跟你說,你可不要摸我們窮苦人的魚,去占有錢人的便宜去啊?!?p>  “小子,你別再這么說啦,馬洛斯是個好小伙子?!奔{爾西幫馬洛斯解圍,然后又說道,“馬洛斯,我看你和艾爾蘭閣下關(guān)系不錯,你看是不是把這事給他報告一下,再送一個蘇勒德斯的貢金去,我們得清剿一下城里的濁白信徒,這個濁白之季已經(jīng)持續(xù)得太久了,他們的實力和膽子都在變大?!?p>  “別說我壞話啊,也別咪掉四分之一啊。”特克倫又補充了一句。

  “我一個鄉(xiāng)鎮(zhèn)人,哪里和牧師閣下能有什么特殊的關(guān)系?!瘪R洛斯連連擺手。

  ...

  “艾爾蘭閣下,事情就是這樣,特克倫是這么說的,但是我不怎么信任他。”

  “不過濁白信徒確實是太活躍了,非常令人擔(dān)心?!?p>  “納爾西老板還給了寧靜之主的教會三個大第納爾的貢金?!?p>  半小時后,馬洛斯找到了艾爾蘭,站在寧靜之主的神像下,馬洛斯遞給艾爾蘭一個價值四個大第納爾的金色小美人。

  “三個大第納爾?”

  艾爾蘭神甫有些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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