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w賓館,他們坐電梯上七樓。
“我和周哥住八樓,冼銳和小王住在七樓?!崩蠌V進了電梯,遞給湘瀟一瓶礦泉水說。
熱情好說是他的天性。
三人進了房間,小王正躺在床上看電視。
這是一間雙人客房。
兩張席夢思床,兩個床頭柜,一臺十四寸的長虹彩電。
梳妝臺上零亂地堆放著鹽煮花生和幾瓶礦泉水。
花生殼剝了一大堆,香皂盒,牙具,橫七豎八。
湘瀟在靠墻那張床上坐下。
“老廣”上衛(wèi)生間去了,周胖子和小王用南昌話交談,咿里哇啦的,她一句也聽不懂。
看見冼銳收拾行李,湘瀟開始沒話找話說:“冼哥,東西都收拾好了?”
“嗯,差不多了,今天晚上就走,一點鐘有車來接。”冼銳忙乎著,淡淡地說。
像對一個陌生的女孩,而不是——他曾深深地愛過的,或者他所說的,可能把她當“妹妹”看的女孩。
湘瀟聽了,多少有些蒼涼,有些不敢相信,在下午的時候,她居然那么傷心地哭過,為的竟然是現(xiàn)在對她如此冷淡的他。
她想著,再也沒有心情找話與他說。
這時,周胖子忽然叫她。
她沒有說話,將目光從冼銳的行李轉(zhuǎn)到他的臉上。
周胖子笑著問她:“小柳是胖子的什么人?”
湘瀟一聽,直在心里罵道:“你的狗嘴里能吐出象牙來?我猜八成就不會是什么好事!”便一口咬定說:“不知道。”
“情婦唄,怎么會不知道?”說著,眼睛里竟放出亮光來。
“你知道還問我?”湘瀟睨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
“老廣”終于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了,他蠻有興趣地對湘瀟說:“小郗,跟我們?nèi)o沽湖玩怎么樣?”
“要去多久呀?”湘瀟抬眼問“老廣”,再不理會讓人惡心的周胖子。
“你給你們老板請一個星期的假足夠了?!薄袄蠌V”告訴她說。
周胖子忙插進一句:“小郗,工作算什么嘛?跟我們到瀘沽湖找你媽媽?!?p> 一開口就是這些,老沒正經(jīng)的。
湘瀟生氣地說:“我媽媽就在西昌,不用找了。”
“那你爸爸呢?你爸爸還在瀘沽湖呢?!?p> “也在西昌!”
“西昌的老彝胞呀?”
“是又怎么樣,老彝胞又怎么樣?”
“你媽媽是漢族,你爸爸卻是彝族,你不成了雜種了嗎?”周胖子終于大笑。
這小女孩子怎能敵他?他終于報了一箭之仇。
“你才是雜種!”在不知不覺之中就落入了他精心設(shè)置的圈套,湘瀟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淚水在她的眼眶里不住地打轉(zhuǎn),真恨不得馬上轉(zhuǎn)身離開。
但為了面子,她還是留下來了。
若不是為了再看一看那即將永別的身影,何至于此呢?!
可是,現(xiàn)在他到哪里去了呢,為何偏不見了他?
湘瀟尋了很久,仍沒有看到冼銳。
接下來,湘瀟又從他口中聽到了一些似懂非懂的詞語。
他的南昌話真讓人費解,不過不算蠢的她,還是從中推出了“飛機-大炮-貓。”
這些足夠刺激的詞語使他眉飛色舞。
終于說夠了,周胖子拉了“老廣”和小王上樓去玩麻將。
小王不去,他回過頭來便說他“不懂事?!?p> 小王只好跟他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