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一醒,學生們熙熙攘攘成群結(jié)隊的去往學校。
一群群統(tǒng)一式校服的學生,正走進教室中,交作業(yè)的交作業(yè)、聊天的聊天、睡覺的睡覺…
作為尖子班的初三二班,不說作風是否有待改正,但對學習而言…他們看的都很佛系,除了個別幾人。
被教室支配的一天,即將開始。
二班中,許多的同學都在嘰嘰喳喳著,他們對于四處走動似乎并不怎么情愿,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第一堂課前升早操的時間…
牧遠趴在桌子上小睡一會,把寫好的作業(yè)放在桌子上等人來收。
“牧遠,起來了,升國旗了。”前桌的華林根與牧遠的關系極為密切,至少是能一同放學回家還走在一起的程度。
“哦?!蹦吝h睜開迷糊著眼,昨天他睡的很晚,但這也已成常態(tài)。
“紀允呢?”又一道女聲響起。
周邊的同學已經(jīng)離開座位,滿是擁擠地朝向了教室門口…想走向操場中,嘈雜聲一陣陣起伏,直至整間初三的教學樓,大批的學生已經(jīng)走向了樓梯口,再晚可跟不上大部隊了。
馮桂心是華林根的同桌,也與紀允互相認識,但也只限于學校內(nèi)。
可她也算是紀允最為要好的同學了。
馮桂心為何要疑問,只是因為紀允從未遲到過,現(xiàn)在的時間卻恐怕已經(jīng)要遲到了。
“走啦走啦,紀允應該有事來晚了,再等我們可就來不及了?!?p> 一旁的友好女同學出言說道,臉色也是隨意著。
馮桂心又望了教室門口一會,似乎沒有出現(xiàn)想要出現(xiàn)的人,只好應道:“好吧。”
一旁的牧遠也當然聽到了,悄咪咪的拿出口袋里的手機,給微信中的紀允發(fā)了個消息‘遲到了姐,我到操場下面等你’。
牧遠希望紀允帶上手機,又不希望紀允帶手機,總感覺是壞學生才會違背學校規(guī)定去帶手機一樣,也就糾結(jié)了一會,他也就釋然了,帶就帶唄,紀允什么人他不知道嗎?
牧遠剛起身,微信中的那個消息回復了。
低頭一看。
“等會啊,全是人,擠不上去了都?!?p> 此刻紀允還有閑心看手機?
牧遠靜了一會,又道:“才剛開始呢,直接提書包去操場算了?!?p> “你夠可以的,就這么幾步路,那你幫我提書包?”
“可以?!蹦吝h快速回道。
“好?!?p> 牧遠順著樓道滿是人群的走勢,不一會就到了樓下,他也是看見了紀允站在操場的鐵柵欄門口,迅速走了過去。
“給!”紀允伸手一遞,臉龐清秀又玩味的眼神又像是回到了以前的時候。
牧遠面色一惑,也沒有多說,輕拿一接。
紀允雖然有沒好的病情可以作為借口,但也不愿背著個書包給同班同學當做遲到了,這是她的尊嚴與底線。
至于為什么遲到,純屬是因為昨天晚上玩手機玩爽了。
“謝謝?!奔o允輕笑道,別人幫忙肯定也需要表示感謝的。
而且兩人,也已經(jīng)沒有了那些所謂的隔閡。
“你還會遲到?”
“切,是人就會遲到?!?p> 操場上,又依舊是以前做過的動作和姿勢,在聽到那一排排列隊的學生最前方的通報演講后,一片寧靜之下,所有參與的學生做完對著國旗敬禮的最后收場…
又回到了教室中。
課間休息時……二班教室內(nèi)。
學生們說話的說話,逗弄的逗弄,少了老師的在場,宛如極樂天堂一般。
“哎,牧遠,你打算去哪所高中,外地還是本地啊?!比A林根斜坐著身體,一手撐擱在桌子上。
“不知道?!蹦吝h對這個問題沒有想法,隨意應道。
“你這成績發(fā)揮好隨隨便便上個重點高中,哎,我就難了?!?p> 華林根一臉哀嘆道,似乎連考上高中都已經(jīng)沒有希望了一般。
“哦,你不一樣嗎,怎么懷疑起自己來了?”
牧遠可是知道華林根的學習能力,是裝逼還是真有事?
見華林根似乎不愿透露,牧遠簡略一想,既然你不想說…那說這個話題干什么?自取其辱呢?
還沒等牧遠說話質(zhì)問,華林根卻惆悵道:“我爹說學習這些沒啥用,讓我去其他地方學,可我還不知道那些地方是什么都…哎,難啊?!?p> “你爹又不是你爹,哦不對…你爹又不是你思想上的爹,你直接問不就行了?!?p> 牧遠簡白明說道,別人怎么樣不關牧遠的事,但牧遠還是能說出一些有用的建議的。
“我也天天問了啊,我爹不告訴我,連我媽和我遠在國外的哥也讓我不要問,哎……”
“別哎了,幾個大人都這樣建議,這都給你鋪好路了……就不錯了,就看你接受不接受?!?p> 牧遠可沒興趣參與華林根的家事,誰又能左右大人偏見的思想呢?除非能預知這個事情是個不可行的辦法,但這么多大人都給華林根肯定的建議,也不會害自己‘親手弄出來’的親生兒子的吧?
“我接受啊,只是一想到這種秘密一樣的事情隱瞞著我,我就忍不住抗拒,簡直在把我當工具,哎。”華林根一臉害怕,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是個能隨意任人擺布的人。
“你本來就是工具,要不你就像我一樣沒父母管好了?”
牧遠呵呵地嘲弄道,這樣的話,華林根也不用被這些繁瑣的事情困擾了,也能遵從自己的意見去行事了。
“不不不…我還是相信我父母的意見的,畢竟兩個博士,也應該是可信的…哎?!?p> 華林根說著說著又繼續(xù)嘆道。
“不是應該,而是肯定,除非……”牧遠本想讓華林根堅定這個決定,可又延慢地說道,似乎有什么更多的后知事情能被牧遠看到一般。
“除非……?”華林根也升起了好奇心,牧遠這話實在是讓人忍不住的接下去。
牧遠故作高深的望了一眼華林根。
華林根自然也是一身藍白校服,身高比牧遠矮了很多,但那白凈的臉龐比牧遠帥的更多,要不是學校不讓留長發(fā),恐怕又是一位勾引純情少女與喜愛小奶狗御姐的英俊瀟灑的倜儻少年,但留著短發(fā)的華林根…反而更加充滿男性的冷酷與瀟灑。
牧遠手掌輕撫干凈整潔的墨黑桌子,一手拿筆寫著之前一堂語文課留下來的筆記,雙目低垂望著書面,像是在等待著時機……
牧遠又抬頭看了一眼華林根滿是疑惑的眼神。
這時牧遠才醞釀著,緩緩而道:“除非啊……”
“他們渴望這個得不到的東西,想讓你再去試試?!?p> 華林根將牧遠故作玄虛的表情盡收眼底,但這個猜測也不為錯誤的啊,畢竟即使是自己的父母與哥哥,也有著無法去渴求的事物。
可與這有關系嗎?
“盡說廢話,不然他們也不會讓我去了?!?p> 華林根反之一嘲,直接說道可能是這樣,但意思卻又是很多種。
“我只是再說他們的目的是何種,又沒說這個目標的失敗性,他們肯定會給你交代好的,只是時候未到嘛……”牧遠沒想到華林根還有這樣的情況。
牧遠本以為華林根能這樣平穩(wěn)地成為一位人生贏家,左擁右抱、又帥又颯、學習超強、主角模板、家庭極好又和諧、觀念一致有理性,可現(xiàn)在卻是向著另一個神秘的方向去發(fā)展?
難不成是研發(fā)激光武器?還是宇宙導彈?或者是…它們。
不可能不可能,絕不可能有這么巧的事,雖然這個世界確實存在著這些,但怎么可能有這么多異人啊,甚至牧遠還從未發(fā)現(xiàn)到過!
牧遠能從其中觀察人類與‘它們’的分別就只有一種。
磁場能力。
異人不會散發(fā)較大的異類‘磁場’,只是能看到一種人形磁場的感覺,這也就是紀允在牧遠旁邊坐了三年,牧遠也沒發(fā)現(xiàn)到的原因。
華林根也低頭,喃喃道:“時候未到?”
或許正是如此,畢竟連他最信任的父母與親哥都在等待什么一樣。
“也許是吧,哎?!比A林根是個理想又不信心的人,當事情未全部展現(xiàn)在眼前時,他總會想著肯定有更多的緣故在等著被發(fā)現(xiàn)。
世上的一切,都是別人想展現(xiàn)給你看的,在事情未下定論之前,某個時刻的時候都可能是一種無法預知的可能。
尤其是顛倒黑白,華林根最為厭煩了。
“那你呢?”華林根問著牧遠。
牧遠的學習能力雖然比不上他的同桌紀允和一些努力的學霸,但其實也只是牧遠不愿上心罷了,這些事情在牧遠眼中就和普通的東西一樣,完全提不起牧遠的興趣。
華林根也了解牧遠的這份習性,才會如此堅決牧遠比想象中更加具有未知性。
牧遠有能力卻不展示,就像是隱沒于食物中的獵物一般,當有資格成為牧遠的食物出現(xiàn)時,牧遠就會化為被能力支配的獵人。
“我?我的話……”牧遠似乎還想繼續(xù)說著自己不行,比華林根更為裝弱。
牧遠自認而弱,誰也無法阻止這顆懦弱的心。
“停停停,我也是聽出來了,你就是不像說吧?躺平了?”
華林根沒興趣追問牧遠要去哪所高中了,這看待事物都聊無趣味的語氣,不比去哪所高中更為嚴重?更加需要去解決?
“我說了不知道,隨便上哪所都行?!?p> 牧遠聳聳肩道,怎么華林根對這事怎么上心了?以前不都是喜歡在課間時間去調(diào)侃馮桂心嗎,怎么現(xiàn)在找牧遠談這些事情了?
“中國第一高中?”華林根嬉笑道。
不是說哪所高中都行嗎,這不就是隨便哪所高中都能去上嗎?
“有這個東西?”牧遠還是第一次聽說,也是顯得詫異。
第一高中?聽都沒聽過。
“額,我也沒聽過?!比A林根略顯尷尬,畢竟也沒權威性的人天天去排這些吧,而且華林根也是只說了第一高中,可沒指名道姓去說哪所。
只是覺得第一這個詞,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具有極大魅惑力的。
叮鈴鈴?。?p> 學校的上課鈴打斷了牧遠與華林根的講話,兩位親似兄弟的人也訕訕安靜了下去,坐正位置。
出去教室外的紀允也隨之回來了,畢竟上課了,學生不都必須得回嗎。
紀允臉色平常,屁股一坐板凳,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牧遠。
“允姐啊,怎么看你今天心不在焉的?以前你也沒這么活潑???”牧遠悄悄地在紀允的耳邊低語。
可沒人會對紀允這樣說話,也就只有兩人關系在私底下極為友好的牧遠能這樣做了。
“允姐允姐的…你幾月出生的啊?”紀允那一股子玩味的眼神也不在展露,對其他人可能是充滿冷漠和戒備,但對牧遠…紀允實在是升不起那一面,她想展現(xiàn)自己溫柔又體貼的女孩子心給牧遠看。
“二月一十五號。”
牧遠輕聲又如實地回道。
“我十月一號,比你小。”
紀允也一樣輕聲回道。
“……”牧遠沉默不語,我叫你允姐是因為你比我強,但你這樣讓我很難升起那敬畏的心態(tài)啊。
“我還是喜歡你以前和我那樣,牧遠…”紀允眼眸睜大,輕柔數(shù)語,她一手握著牧遠的手背,似乎想讓牧遠認清自己真實的那一面。
醫(yī)院的你可是讓我感覺很可靠啊,森林背著我的你更是如此,還有帶我見識‘它們’的決心比我這還更強烈,你才是我的哥啊。
“……”牧遠撤開了被紀允白嫩冰冷的手心蓋著的手掌,又一臉疑惑道:“你是有什么毛病嗎。”
“切,沒你毛病多。”
紀允相應回道,這種合理反擊的措辭,她還是可以有信心說出來的。
“哎,算了,你喜歡我這樣就這樣吧,我也想讓你帶領我呢?!?p> 牧遠故作嘆氣道,像極了剛剛的連哎七次的華林根。
“帶領你?都說了我們是搭檔,相互理解,相互信任,并肩作戰(zhàn)!”
紀允臉色認真,似乎在說兩人是真正的朋友,是超越了普通關系的特殊搭檔!
“無聊。”牧遠鄙夷地哼道,怎么跟小孩子一樣,可又看見紀允冷下來的面孔,冷若冰霜的她讓牧遠感覺汗如雨下,他又立馬笑道:“搭檔!互相都是特類的搭檔,互相喜歡的搭檔,行了吧?!?p> 紀允冷哼一聲,那柔軟的聲線宛如動聽的悅音一般又說道:“這還差不多,下次我能希望你能記著我倆的身份?!?p> “……”牧遠是沒想到紀允這么認真,合著在學校裝一下都不行?
“這在學校誒。”牧遠說道,讓紀允知道這是哪里!
“學校?就一個普通的學校而已,我們要不關系更進一步?剛好也能自由的一起行動了?!?p> 紀允試探的說道,眼神甚至亮了起來,臉色頓時輕輕壞笑,只是臉龐的漂亮無限掩蓋著這份看似美好可愛的笑容。
她想到了個自己性子展露時能不受阻礙的法子,其實每次紀允都感覺‘真正’的認識牧遠之后,與誰的對話都要換一種性格一般,要是這樣表明兩人關系的話,豈不是不再受限制了?
這剛好讓同學也知道…紀允,是個很正常的人!
關系更進一步,好朋友?不可能的!
牧遠最煩的就是這種感情,耽誤我的人生大業(yè)啊。
“不要不要,我想你可能搞錯了,我們還是學生,好好學習就行了,一男一女天天膩在一起,免得被說閑話?!?p> 牧遠苦口婆心的勸道,他的話只要不言重一些,紀允基本會聽,畢竟…這是牧遠親身感受到過的。
紀允呵呵一笑,眼中布滿著的戲謔被牧遠看的一清二楚。
玩我呢?
怎么會玩你呢……?
紀允撇過頭,不再與牧遠說話,也不想讓牧遠看清她臉上的表情。
數(shù)學老師在講臺上講的唾沫橫飛,所有學生都津津有味地、全神貫注看著這位美女老師所講解出來的東西,二班學生的心中此刻只有學習。
“晚上放學一起嗎。”紀允沒看牧遠,就這樣冷冷地說道。
“隨便你……”牧遠心中沒有想法,只想著接下來要做什么。
“是我在邀你誒,”紀允臉龐更加復雜,她都說到這個點上了,牧遠還‘隨便’應付?
難不成,也要隨便應付搭檔的我?
“那就走吧,反正就回家而已,多一個人少一個人無所謂的?!蹦吝h低著頭寫著筆記,他心中更是只有書本的味道,只有知識足夠…
才能對付‘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