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孟嬈完成一天的工作,今天車子送去保養(yǎng)了,沒車開,她便慢慢沿著山道往下走。
這幾日,孟嬈心里總不踏實,后頭總有人盯著她似的,回頭看卻又什么也沒有。
天空慢慢沉下來,晦暗欲雨,林間已蒸騰起絲絲霧氣,孟嬈心中的不安逐漸被放大,她加快步子幾乎跑了起來。
枯枝被踩斷的斷裂聲身后傳來,孟嬈提著一口氣猛的往山下沖,聽著后頭的腳步聲越來越快,離她也越來越近,孟嬈一顆心都要吊到嗓子眼了。
“顧乂,你來接我了?!彼嘴F蒙蒙的前方喊到。
后頭的人似乎被她喊的這一嗓子唬住了,腳步頓了一會,又追了上來。
“冷靜,冷靜……”孟嬈深吸一口氣,聽腳步聲,后頭不過一人,直接硬碰硬也未必沒有勝算,她一下躍到一顆樹后,抽出腰劍的小刀,繃緊全身肌肉,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等了許久,跟著他的那人似乎沒跟上來,孟嬈松了一口氣,“噠噠噠”的腳步聲又由遠及近的傳來。
孟嬈握緊刀,在幾乎要沖出去的那一刻看到了那張日思夜想的臉。
“顧乂……”
“呼,瓷瓷,我還以為跟不上你,只能到山下才能見面……”顧乂看著她慘白的臉,突覺不對:“你怎么了?”
孟嬈能確定剛跟著她的那人不是顧乂,那人可能是聽見了顧乂的腳步聲才溜了,但她不想讓顧乂太過擔心,笑道:“沒事,只是想你了?!?p> 聞言,顧乂也不說其它,長腿一邁,雙臂往樹上一撐,將孟嬈死死圈住,低頭望著她,眼中是綿綿情意,他湊在她的耳邊,朝耳朵吹一口氣,才慢慢悠悠的說道:“有多想,給哥哥說說,哥哥疼你?!?p> 孟嬈聽的手腳發(fā)麻,臉紅心跳,哪里受的起這個啊,推拒道:“顧乂,饒了我,我不行了?!?p> “瓷瓷,怎么就不行了,說出來給哥哥聽……”
孟嬈心一橫,一下抬頭吻上了顧乂,一觸既分。
顧乂抬手撫上她的臉,滑膩的,熱的,手一滑又撫上了她的唇,軟的,熱的,他低頭一下含了上去,樹枝輕晃,透過淡淡白霧能暼見點點春色。
“唉,下雨了?!泵蠇仆屏艘话杨檨V:“別鬧了,下雨了,快下山吧?!?p> 顧乂笑著向后退了半步,一下牽起孟嬈的手,攥入手心,“走吧。”
孟嬈從他們在一起就一直很在意一件事情,他們每次親熱時,顧乂身邊明里暗里跟著的那幫人,是不是……簡直要羞死人,“顧乂,那個……就是跟著你的人呢……就是我們……唉算啦。”
顧乂一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輕輕在她臉頰掐了一把,“面那么薄啊,放心,他們都離的遠遠的,什么也聽不到,什么也看不見?!?p> “不過瓷瓷,今晚你不回家,好嗎?”
孟嬈瞬間漲紅了臉,半晌才吞吞吐吐道:“也不是……不愿意,只是,只是有點太快。”
顧乂被她可愛的要瘋了,忍住逗她的心思,解釋道:“想哪里去了,不干那檔子事,就是想多陪陪你,有些事要同你說。”
孟嬈臉更紅了,說的好像她竟想著那檔子事的,還不是他故意讓人誤會的,氣惱道:“就你了不起,就你正人君子?!?p> 顧乂輕輕撓了撓她的手,“算不上正人君子,只是在等以后,等結婚?!?p> 山間的雨越下越大,山路也變得濕滑起來,顧乂吩咐道:“小刀,讓司機開車去半山腰等著。”
雖然知道顧乂的人一直跟著他們的,但被他這樣堂堂正正的說出來,孟嬈還是有些難為情起來。
烈烈的火焰在壁爐里慢慢伸展著,將屋子烘的暖暖的,孟嬈坐在厚厚的毛絨地毯下,靠在顧乂的腿上。
顧乂用毛巾輕輕為她擦拭著頭發(fā),發(fā)絲里的縷縷清香竄入鼻尖,喟嘆一聲:“瓷瓷,你頭發(fā)好香?!?p> 孟嬈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將下巴搭在顧乂的腿上,眼睛睜的大大的,好笑道:“我用的是你的洗發(fā)水,怎么平日里聞不見香,今日就能聞見了?”
“是嗎?那你也來聞聞我的,看看香不香?!鳖檨V一把把她撈起,放在腿上,環(huán)抱住她,“瓷瓷,聞到了嗎?”
低低的聲音猶如惡魔般的誘惑一般,蠱惑了人心。孟嬈輕輕吻上顧乂的嘴角,呼吸漸漸濃烈起來。
顧乂低下頭看著懷中輕喘的人,再次將唇覆上她的,呼吸交纏。
窗外是暗沉的夜,是纏綿的大雨,將室內的春色淹沒在了沉沉黑夜和簌簌雨聲里。
顧乂將孟嬈抱在懷里,輕輕親了她的額頭,嗓子還有些暗啞,“瓷瓷,雖然還沒到最后一步,但該做的不該做,咱們都做了,咱們也算是夫妻了,明日去見見你揚州的家人?”
孟嬈輕輕點了點頭。
顧乂用哄騙小孩一般的語氣道:“瓷瓷,別光點頭,說出答案來,我想聽。”
孟嬈眼中蒙著淡淡的水汽,呢喃道:“好,都聽你的?!?p> “瓷瓷,明日去拜訪就不會是單純的拜訪,我會提訂婚的事情,愿意嗎?”
“嗯,愿意?!?p> 兩人又抱做一團說了許多體己話,孟嬈才想起來他似乎走什么話要同她說來著,“不過你說有事和我說,是關于爸爸的嗎?”孟嬈,在他懷里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回抱住他。
顧乂將她搭到額頭上的發(fā)絲輕輕撩開,慢慢道:“mike那邊還是沒什么動靜,但你不必擔心,我使了些小手段,方家很快就會有行動。只要動起來,就總能抓住把柄?!?p> “嗯,好,我信你。”
“瓷瓷,睡吧,不然明日你又沒精神了。”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