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青對上秦綠洲的眼神,一笑:“你的腿,怎么突然就好了?!?p> 秦綠洲低頭,拐杖已被他丟在一旁,失神笑笑。
方才為她出面太著急,倒忘記自己和醫(yī)生達成的約定,騙漠青說他的腿還要一個月才能完全恢復。
這樣,他就能理所當然地繼續(xù)賴在她身旁。
夜里,漠青睡得很不安穩(wěn)。
她多次夢回那個夜晚。
漫天的火,突如其來的爆炸。
“你就是沙漠青?”
初見秦夫人的那個夜晚,漠青根本沒想到,秦夫人會深夜造訪。
漠青望著眼前尊貴的婦人,微微點頭。
“我是洲兒的母親,也是秦氏集團的代理總裁。初次見面,倉促了些,我想你不會介意吧?!鼻胤蛉巳缡钦f道,語氣傲慢。
漠青恍然,原來,自己等來的是他的母親。
“伯母您好,請坐。您深夜突然到這兒,應該不是簡單的問候而已吧。”漠青淡然一笑,尊敬而不失禮數(shù)。
她琢磨不出秦夫人此番來到底為何。
但可以肯定,秦夫人不喜她。
“你是個聰明人。有個人我想你應該知道,洲兒訂婚的消息已經(jīng)見了報紙,想必你也略有耳聞。晗晗,你出來吧,見見漠青小姐。”
秦夫人說到此處,朝門口喊了聲。
門口,五六個保鏢站得筆直,木子晗自暗處出現(xiàn)。
木子晗盯著漠青看了半響,語氣不屑:“長得倒是標致。你就是綠洲哥哥談的女朋友?”
漠青不置可否,語氣明顯不悅:“夜深了,有什么話,請您們直說吧?!?p> 木子晗不滿地瞥眼漠青,趾高氣昂:“很簡單,讓你和綠洲哥哥分手。我才是他要娶的人,我不希望,他心里還惦記著別的不入流的女人?!?p> 漠青一笑。
“你笑什么?!?p> “沒什么,只是覺得你此舉實在,未免多余了些?!蹦嗟?。
“你說什么?你不答應?”木子晗目光兇狠:“如果你不答應的話,我一定會讓你后海的!”
一旁的秦夫人臉色略微難看,出聲:“沙漠青,你知道,我秦家是絕不可能娶你這種人做媳婦,你和洲兒,終究不會有結果。早結束,對你對他,都是好事。”
“伯母的忠告,漠青已經(jīng)收悉。只是,秦綠洲他是人不是物品,就算哪天我和他之間感情走到盡頭,那也是我們兩個的事,與旁人從無干系。你們來說的這些,確實多余了。”漠青心有絲疼,卻莞爾一笑,不愿他人瞧了去。
“你的意思,是決不放棄你們之間的感情嗎?!鼻胤蛉嗣忌玖藨n愁。
半響。
漠青抬眸,搖搖頭,含了笑問道:“伯母,秦綠洲,他還好嗎?!?p> 她現(xiàn)在,只想知道,他是否一切安好。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秦夫人眸子暗沉,終究是兩個愣頭青。她兒子是一個,這沙漠青,也是一根筋走到黑的性子。
木子晗卻不樂意,眸光閃過一抹狠摯:“沙漠青,你不放手的話,我木子晗絕對,不會讓你好過,你..”
秦夫人出聲制止了她接下來的話:“晗晗,夜確實已深,我們便不擾人家休息了吧?!?p> “二表姑..”木子晗心情極是不悅。
送走秦夫人和木子晗,漠青眉目輕蹙,不知為何,她回想木子晗最后那抹眼神,她總預感,會發(fā)生什么事。
下半夜,漠青在一陣酸痛中蘇醒。
抬眼一望,她和父親皆被綁在實驗室的倉庫里。
她腦袋疼痛,想必,是有人趁他們熟睡之際下了迷藥,所以能神不知鬼不覺被捉來此處。
“爸,你沒事吧?”她喚了一聲父親,以確保父親健康。
沙教授迷迷糊糊醒來,搖搖頭,巡視一圈周圍處境,頓時急躁不已:“漠漠,這是怎么回事?”
“沒想到吧,沙漠青,我有的是辦法對付你?!?p> 暗處,木子晗的聲音傳來,她的身后,是三個高大的黑衣保鏢。
沙漠青皺眉:“有什么沖我來,把我父親放了。”
“你憑什么命令我?!蹦咀雨先铝艘痪?,語氣忿恨:“惹急了我,我現(xiàn)在就解決你信不信?!?p> 沙教授不明所以,卻厲聲維護女兒:“不管你是誰,趕緊放了我女兒。說吧,你們要圖謀什么東西。”
木子晗聽言,不屑:“圖謀?要錢你有么,就這破地,能有什么值得我圖謀?沙漠青,我就問你一句,你答應不答應?!?p> 漠青冷了臉色,含了怒意:“你這個瘋子。”
木子晗嗤笑一聲,從袋子掏出一把打火機。
“你們知道嗎,這實驗室里里外外,我都澆上了汽油,如今我這火一點,不消半個鐘,這里便會燒的什么也不剩,到時候,誰也找不到你們?!蹦咀雨侠淅渫{道。
“晗晗!”
秦夫人闖進來,急著對木子晗說:“你怎么糊涂。殺人這種事你也想得出,就算動手,也不能是自己親自來。聽我的,快收手。”
木子晗不悅:“二表姑,你總說會站我這邊,會一直幫我??墒牵@個女人一日不除,綠洲哥哥根本不可能答應和我結婚,就算訂了婚,又有什么用?!?p> 秦夫人趕緊使了眼色,身旁的保鏢立即為漠青和沙教授松綁。
秦夫人看了眼漠青,又看了眼沙教授:“我秦家有今日地位,想必你們也是知道的,黑白通吃大事化小不在話下。如今,我只要求你們出了這個門,便當做什么也沒發(fā)生。否則,如若聽見什么風聲,到時候,受苦的可不止你倆,沙漠青,你的母親,我記得,她身體一直不太好。”
秦夫人威脅的神色讓漠青心底一寒。
沙教授忽然有些明白:“秦家?秦綠洲?你是他的..”
沙教授沒繼續(xù)說下去,他牽過女兒的手,語氣不屑:“漠漠,我們走,想不到,秦綠洲的家人竟是這般低劣不堪?!?p> 眾人走出實驗室門口。
走在最后的木子晗卻咽不下這口氣。
她忽然點上了打火機,朝實驗室一扔:“沙漠青,我恨不能你去死?!?p> 霎時,整個實驗室燃起火苗。
“我的實驗數(shù)據(jù)!”
沙教授驚呼,他沒多想,趁火勢蔓延不大,他埋頭沖進了實驗室。
“爸!”
漠青大喊,手卻來不及捉住他衣袖。
澆了汽油的實驗室瞬間火勢猛漲。
漠青顧不得自身安危,沖進去想要救人。
漫天大火。
“漠漠,快走,實驗室有瓦斯罐!”陷在火海的沙教授眼見女兒要沖進來,急得大喊。
漠青大腦一片空白。
瓦斯罐,意味著馬上會爆炸。
“爸,快出來,我救你出去!”漠青哭著哀求。
隔著火海,沙教授手一揮,把拷貝了實驗數(shù)據(jù)的u盤扔出,囑咐女兒:“漠漠,你快帶上數(shù)據(jù),快走,來不及了,別忘記爸爸的遺愿!”
漠青哭得厲害,踩著火海去撿起u盤。
頓時,轟隆一聲,爆炸聲響起。
漠青在失去知覺的那一剎那,緊緊攥緊手心的u盤,那是父親用命換來的啊。
她絕望的流出淚。
對不起,爸,是我害了你。
對不起。
都怪我。
熊熊蔓延的大火,肆無忌憚的爆炸,映紅了林場寂靜寒涼的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