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覆天七神陣被破!
一直隱藏著的蓬萊原貌展露在眾人面前。
可見山上,雪照瓊窗玉作宮,仙氣宮闕無數(shù)。
數(shù)不清的畫棟雕檐,說不盡的光搖朱戶金鋪地。
宮闕其外,仙花馥郁,異草芬芳,講不完的瓊樓玉宇。
宮闕其內(nèi),八面玲瓏,珠簾繡幕,道不明的仙寶妙器。
彩鳥天飛,異獸地走,千年龍于殿前守。
先前,眾人在外圍看見蓬萊,以為不過是覆蓋寬廣的一座山島罷了,除了山頂霞光四射,沒有太多稀奇之處。
現(xiàn)在仰頭望去,眾人嘩然,臉上都露出無比驚訝和錯愕的表情。
等回過神來,這才驚呼著退到了海水邊上,生怕前方山崩地裂。
然而,山體晃動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地震也很快停止。
晃動停止之后,蓬萊當(dāng)中因大陣而蘊藏已久的靈氣頓時散發(fā)四周,濃郁的靈氣撲面而來。
在座的修士都感受到那一股極度清凈的風(fēng),有一種前所未有洗練身心的感覺,舒暢無比,有修為增長的錯覺產(chǎn)生。
因為覆天七神陣破碎的緣故,天空遠方的烏云聚攏過來,驟然雨下。
姬劍心與許高壽大驚失色。
他們互視一眼。
他們都認為這不能怪許前輩。
是我們讓許前輩在上面題字。
是我們小看了許前輩的能耐!
誰能想到許前輩不用靈力,憑借道心寫下的十來個字,居然能在試煉石上引發(fā)破陣之力!
這可是琴祖飛升之前加固過的隱山大陣??!
想必山中已是亂作一團,一時間如臨大敵。
“許前輩,在下有事要先行失陪了。”
兩人心中雖急,不忘與許長生道別一聲。
得到許長生的點頭之后,立即化作遁光瞬間升空,如流星光影飛射離去。
他們兩個回去是要重開覆天七神陣,憑他們的修為需要七人合力方可開啟琴祖一早布下的陣法。
整個蓬萊仙島所有人,都將隱山大陣破碎天空看在眼里,除了那位遠在九重天的童祖之外。
童祖已經(jīng)把所有心神收回心中,身外一切他都一概不知。
但是蓬萊的三老六仙可是真真切切把這些神跡看在眼里,除了那位去了夏國的棋靈仙沈天之外。
三老由各自的宮闕走出,心頭是顫動不已。
難道是修真界的大能來襲???
雖說琴祖布下的大陣已過去數(shù)千年,也只有和童祖一樣處于飛升期的大能,方有可能破開。
三老對弟子吩咐一聲,立馬化作遁光朝九重天飛去,此行是要去請童祖下來,就憑山中弟子和他們?nèi)丝峙逻h遠不夠。
姬劍心與許高壽正在空中各自飛向自己的主峰,心中仍在驚嘆不已。
無需靈力,單憑筆畫?
此等仙界神通,還用說什么?
許前輩很可能是上界仙王!
遙望過去,可見還有四道遁光飛散四峰。
他們兩個這才想起棋靈仙出門在外。
糟!
……
……
海岸邊,許長生收回遙望仙人飛天的視線,順著光芒回頭看向天空中閃耀的十三個大字。
那石頭難道是個投影儀不成?
不需要幕布,可以三維投影,還挺先進。
王萱由儲物手鐲里拿出一把羅傘,高高踮起腳尖,想著親手給長生哥哥打扇。
她將羅傘高高舉起,剛好沒過許長生的頭。
許長生寵溺地笑笑,只覺得王軒作為男孩子個字還是稍矮了點。
回去要給還是給王萱煮點又長又硬的骨頭湯,讓她長長個子。
又瞄了一眼笑得有點娘的王軒。
湯里還得加點金針菇。
又看了一眼臉有點紅像個懷春少女的王軒。
不,得加多點,還得是牛馬之類的。
想罷,他接過羅傘,單手將王萱抱起,分明有些吃力。
正祈求著讓雨小一些,天空中的十三個字亮度猛然提升。
隨著清脆的破碎聲音震天響起,十三個字碎作道韻無窮流轉(zhuǎn)的萬千光輝。
最后匯成一道天空巨龍一般的流光,咆哮著沖向蓬萊仙島正中。
三老七仙都呆住了,一時間不知該不該擋。
只見巨龍流光直沖地面,鉆了進去。
登時整個蓬萊仙島土地上沙塵點點星輝,一個籠罩仙島的屏障一塊塊重組起來。
所有蓬萊仙宗行跡匆忙的弟子愣在原地。
這是隱山大陣自行重組?
待整個屏障嚴絲合縫,蓬萊仙山的原貌又再次被隱藏起來。
蓬萊六仙停在空中,一時之間不知該干些什么。
里面有三人知道這一定又是仙王許前輩的手段。
雨雷聲隨著大陣完畢戛然而止,天空中的烏云被推散到四周。
雨停之后,頭上再次化為朗朗晴空,白日的光輝再次照射四周。
許長生收回仰頭驚詫的視線,發(fā)現(xiàn)旁邊的人都離他遠遠的。
我剛想著停雨,這就停了?
相比于二十年來平平無奇的生活,這么多天以來發(fā)生的事情實在是奇怪。
首先是那幾個鐘愛自己字畫的修士,本以為都是修為低微,沒想到其中一個有仙劍神通。
這樣的大仙為什么對我如此尊敬?
真就因為喜歡我的字畫,拜服于我一個凡人的才華?
還有剛剛那些神跡,難不成是我施展出來的?
難道我真有什么我自己都不清楚的能力???
可是師父說過我只是一個體無靈根的凡人,沒什么事不要離開枯木鎮(zhèn),最好枯木山都不要出去。
師父說的話沒理由是錯的。
許長生皺著眉頭,王萱在旁不敢作聲。
一眾修士大能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他們只覺得能讓許神仙如此深思的必定是影響深遠的大事。
見雨停,許長生收起雨傘,往前撿起不知是誰落在地上的毛筆。
他掂量兩下,斟酌了許久。
另一只手的雙指并攏,指著手中的毛筆喊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變!”
就是如此一句嚇得眾人皆退,有幾人險些摔倒。
他靜靜地看著毛筆,期待著能有什么變化。
可惜的是,毛筆還是原來那支毛筆,一絲一毫的變化都沒有。
如此中二的一聲喊叫,使得旁人也遠遠盯著他手中的筆看。
主要是本來就知道自己不是這塊料,還學(xué)著電視上的道士裝模作樣地喊出一句……
實在是讓人尷尬!
許長生此時只想找個地方鉆進去,這是男人的本能,每個男人都喜歡找地方鉆。
恰在此時,前方的試煉石忽然抖動兩下,微微發(fā)光。
石面上有無形的波瀾泛起,一道人影從中慢慢浮現(xiàn)出來。
是一個沉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