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迷之微笑
清凈峰孟氏練功房。
孟不凡與李子上相對而立,兩人雖皆是閉口不言,但卻有一絲哲學(xué),咳,一絲知己的氣氛在他們二人之間緩緩升起,宛如臭味相投,不是,宛如伯牙子期。
不多時,孟不凡拱手作揖歉意道:“是弟子考慮不周,請師叔見諒,但弟子確有難言之隱,望師叔不究。”
對面,摘星峰三師兄李子上也是微微頷首,虛扶孟不凡道:“師侄哪里話,這件事本就是師叔不對在先,豈能加罪于你。”
孟不凡又道:“不不不,是弟子錯了?!?p> 李子上再道:“不不不,是師叔不對?!?p> 孟不凡三道:“不不不,是弟子沒能顧全大局?!?p> 李子上跟道:“不不不,是師叔沒能體諒師侄?!?p> 二人越伏越低,越拜越深,險些就……
原地結(jié)拜了。
兩人相視一笑,氣氛逐漸微妙。
“咳咳?!泵喜环蔡值溃骸皫熓逭堊!?p> 李子上點點頭,也不矯情,徑直盤坐了下來,可卻沒再去坐那上座之位。
見狀,孟不凡微微一笑,也不再跪坐,而是隨性地盤腿坐下。
頓了頓,李子上搖頭笑道:“今日一‘戰(zhàn)’,貧道當(dāng)真輸?shù)皿w無完膚,師侄你好生厲害?!?p> 孟不凡一頭黑線,這話聽起來怎么怪怪的。
孟不凡拱手言道:“師叔何出此言,今日與師叔相談甚歡,弟子受益無窮,哪來的什么輸贏?!?p> 洪荒仙人,可都是很講究面皮的,雖然孟不凡勝了這一局,但卻還得顧及李子上的顏面。
聞言,李子上大笑兩聲,“哈哈哈,師侄你會說話就多說點,師叔愛聽。”
孟不凡含笑點頭,又道:“那時弟子雖未拜托師叔將丹賦交與黎長老,但弟子能有幸得黎長老傳下《丹道策論》,還是得多謝師叔的無心之舉?!?p> 雖然李子上表面看起來已是認輸了,可誰知道他有沒有在欲擒故縱,出口的言辭,仍需萬分小心。
畢竟從交手的這幾次來看,孟不凡已經(jīng)確認,這位“三師兄”,心臟得很。
而孟不凡主動道謝,與被李子上勒索道謝,區(qū)別還是蠻大的。
見找不出孟不凡話中的破綻,李子上也就沒有接話。
孟不凡考慮了一陣,道:“不如這樣,那書的第四卷若是完成,弟子先交與師叔您一閱,不知師叔可否滿意?”
“當(dāng)真?”李子上突然驚喜道。
呃……
李子上這期待的模樣,倒是出乎孟不凡的預(yù)料。
他本來還以為這位心思巧妙的師叔,應(yīng)該不那么喜愛看“皇”書。
孟不凡點點頭道:“不敢欺瞞師叔。”
而想了想,孟不凡又補充道:“沈心師叔那邊,弟子也會去解釋一二,不會讓師叔你難做的?!?p> “哈哈哈!”李子上仰天長笑,暢快道:“知我者,小不凡也!”
兩人又寒暄了一陣,孟不凡見天色尚早,便提出讓李子上去草廬一敘,正好非非也在那里,他們師兄妹也可增進增進感情。
畢竟從平日里的表現(xiàn)來看,非非似乎挺怕這位三師兄的。
對此,李子上只是道了句“還是小不凡你想得周到”便欣然接受了。
行出練功房,來到草廬外,孟不凡與李子上有說有笑中推開了茅屋房門。
然而,卻是看到如此一幕:
二仙床上坐,衣衫半遮體;
一女念邪惡,嬌羞笑不停。
而當(dāng)孟不凡二人推開房門,便恰好聽見:
“非非師叔,今天你就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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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孟不凡趕忙輕咳兩聲,因為他看到,身旁的李子上已是沉下了臉。
循聲望來,看到門口的兩人,非非與輕宵幾乎是同時神色一愣,隨即便手忙腳亂地整理好衣物,跳下床榻。
“師兄,我錯了?!?p> “三師兄,我錯了?!?p> 輕宵叫的孟不凡,非非喊的李子上。
而后,李子上似乎氣不打一處來,也不等孟不凡招呼,便自顧自盤坐在了木桌前,“給我坐下!”
“哦。”非非甚至都沒反抗一下下,就乖乖地跪坐在了木桌旁。
孟不凡也是配合著,面露無奈地看了輕宵一眼,“你也坐下吧?!?p> “是。”對于孟不凡的命令,輕宵從小就沒什么抵抗力。
四人落座,李子上輩分最大,自然是由他先開口。
“非非,你說你未得道侶,在不凡師侄家中如此,成何體統(tǒng)?”
孟不凡沒想到,教訓(xùn)起非非,李子上還挺正經(jīng)的。
“我跟小不凡很熟的。”非非低頭把玩著手指,嘟嘴道。
“熟?熟也不行!你倒沒事,傳出去要是壞了不凡師侄的名聲怎么辦?”李子上拍了拍木桌,疾言厲色道。
‘不是,那個,師叔,說反了吧?’
“知道了,下次不會了?!狈欠屈c頭應(yīng)道。
‘知道什么了你,可長點心吧,非非。’
“知道了就好好記住,今天看在不凡師侄的面子上,我就不追究了?!痹捳Z間,李子上轉(zhuǎn)頭沖孟不凡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孟不凡眉頭緊鎖,這又是啥意思?
“非非,要想待在清凈峰,就好好聽不凡師侄的話,別給人家添亂,知道嗎?”李子上一本正經(jīng)道。
“嗯。”非非重重地點了點頭。
語罷,李子上轉(zhuǎn)頭望向孟不凡,含笑道:“不凡師侄,非非莽撞,日后就麻煩你多費費心了。”
雖然不是很懂李子上的意思,但孟不凡還是拱了拱手道:“非非師叔是長輩,弟子理當(dāng)如此,若有照顧不周,便請師叔責(zé)罰。”
“如此甚好,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了?!崩钭由嫌纸o了孟不凡一個迷之微笑。
這師叔,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怎么有種老丈人托付女婿的既視感?
待到李子上走后,非非爬上木桌,伏在孟不凡耳邊問道:“小不凡,你是不是給我?guī)熜治姑曰晁幜?,他怎么這么維護你?”
而反觀孟不凡,臉都快皺成一團了,他其實也很想知道。
這師叔是不是吃錯什么東西了?
不然的話怎么一會一個樣,剛剛還睿智深沉,怎么這會又變傻乎乎的了。
真是讓人摸不著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