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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樓逐鳶

第七章 偶遇災星

星樓逐鳶 十有魚 2677 2020-09-12 19:59:38

  京中流言傳的很快,蘇鳶第一日還是忘恩負義刁蠻大小姐,自從那群賊仆被送官便瞬間變成有勇有謀聰明人,晚間又變成了執(zhí)意要出家的苦命大小姐。

  蘇鳶坐在父親床邊聽著長平給自己講那八卦群眾給自己編的故事,只覺得好笑。

  要不是為了躲開明年的婚期,躲開那個災星李星樓,她也不至于出此下策,自己的身份過于特殊,不知還被多少人惦念著呢。

  父親的下屬昌叔帶著大夫和人很快趕到了,只聽老爺說回家處理家事,誰知居然還能把自己處理暈了,路上便聽說蘇家大小姐鬧著要出家,更有甚者說蘇家大小姐抱著母親墓碑哀求蘇老爺……

  本以為是荒唐流言,一進門看見蘇鳶缺了一段頭發(fā),一身黑衣便明白這流言是真的。

  楚習大夫不知拿了什么靈藥,給蘇信喝了兩口,他便轉醒了,看著床邊站著的黑衣女兒,差點又暈過去。

  “父親,您放寬心些。”蘇鳶安慰道。

  蘇信掩面哀嘆,半晌才說道:“這樣,鳶兒,今日你已斷發(fā),我們各退一步如何?”

  “如何各退一步?”

  “既然你擔憂你母親,我們就當你為你母親祈福,去南山寺禪院修養(yǎng)一陣如何?”這是蘇信能想到最好的辦法了。

  “帶發(fā)修行兩年如何?”蘇鳶說道,日期定的明明白白,也算少刺激一下自己這個老父親。

  “修養(yǎng)兩年如何?”

  “那我直接當尼姑去了!”蘇鳶賭氣。

  “唉,哪有姑娘還未及笄就想出家的!”蘇信掩面。

  “佛祖腳下清凈,麻煩少!”

  “唉,兩年,最多兩年!”蘇信還是退讓了,一臉無奈看著蘇鳶,這孩子倔起來和她母親一模一樣。

  蘇鳶心滿意足,轉身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長平長安卻滿臉擔憂,長安一臉焦急道:“小姐,你真的要去南山寺嗎?小姐,為什么???”說著都快哭了。

  蘇鳶只覺得長安那小肉臉可愛的緊,上前捏了捏說道:“你的小姐自有打算,你們就在這府里好好的,跟著蘇一一起打理好蘇府,等我回來!”

  蘇鳶心滿意足,激動的一夜未睡,翌日陽光萬里。

  她清晨起床給父親留了封信,拒絕了長平長安相送的請求,只把她們寄托給了蘇一,便拿起包裹上了駛往南山寺的馬車,南山寺建在上京南山,是皇家寺院,常人一般不會去那里上香,一般都是些達官顯貴去拜,還有傳言稱那里的尼姑都是皇家廢妃。

  但自古以來,無事可做的閑人最會編故事,流言蜚語甚至比正史與證詞都有說服力,蘇鳶從來不信。

  府衛(wèi)只送到山下,她下了馬車,便見山下還放著幾匹馬,估計又是哪家貴人來燒香了,她辭別府衛(wèi),拿著自己那個包裹向山上走去,走到半山腰便走不動了,坐在竹林邊的石頭上休息。

  忽而聽見有人從山上下來,她無心理會,低頭緩解疲憊,正覺饑餓難耐暗罵自己不帶干糧的時候,卻聽見耳邊響起了熟悉的聲音:“姑娘,你為何孤身坐在這里?”

  蘇鳶只覺得后背一涼,一抬頭,一張可以稱得上是精致的臉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大眼睛盯著自己,一臉疑惑,那是十六歲的李星樓,他身著藍袍,站在竹林日影間,絕代風華。

  “你怎么會在這!”蘇鳶驚恐喊道,幾乎是彈跳站起來的。

  李星樓被她嚇得后退一步,臉上疑惑更深,他身后站著一個同樣疑惑的男孩,十六歲的晉王沈歲禾,一身玄黑袍子,那雙丹鳳眼盯著蘇鳶,那似乎能洞穿人心的眼神蘇鳶太熟悉了。

  他是當朝皇帝唯一在世的親弟弟,和皇帝差了四十歲。

  三人在臺階上面面相覷,李星樓和晉王在上面一臉疑惑看著蘇鳶,蘇鳶一臉驚恐夾雜著憤怒看著他們。

  “姑娘,我們認識嗎?”李星樓笑起來問道。

  “不認識!”蘇鳶看不得李星樓的笑,她太了解李星樓了,這個人平常十分溫和,也愛笑,甚至可以說平易近人,但實際是個薄情、狠心、不擇手段的人。

  “那……不認識你為何?”李星樓問道。

  “你管我?這條路是你家開的?你問題怎么這么多?”蘇鳶看見他就來氣,沒忍住回道。

  “姑娘,我們素不相識為何對我有如此惡意?”李星樓這下也不笑了,甚至有些委屈道。

  “哼!”蘇鳶不想再說什么,看著他們倆的臉,冷笑一聲,拿起包裹就向上走去,留下兩個疑惑的人目送她的背影上山。

  “星樓,這莫不是你留下的桃花債?”沈歲禾見蘇鳶背影消失在一片竹林之中,打趣道。

  “怎么可能,我回來才幾個時辰?這姑娘,著實奇怪?!崩钚菢悄涿畋粌戳艘煌?,滿臉委屈。

  沈歲禾忍不住笑起來,二人相伴繼續(xù)向山下走去。

  李星樓在鬧市與晉王分別,自己清晨到上京,便直接和晉王去了南山寺,還沒來得及好好看看上京。

  眼前集市比三年前似乎又熱鬧了不少,人來人往,比軍中那壓抑的氛圍好了不知多少,李星樓牽著馬慢慢走著,不知為何,在軍中日日思家,到了家門前,卻想再慢些進去。

  少年郎,大概都是貪戀熱鬧溫情的。

  他在熟悉的煎餅店買了個煎餅,吃著看著,傍晚時分才走到府前,那先帝賜予的牌匾高高掛著,朱門紅柱,上京除了蘇府沒誰家比威遠將軍府還氣派了。

  門前守衛(wèi)很快認出了李星樓,驚喜上前幫他牽馬,李星樓認命般嘆了一口氣,調整好表情,笑著大步走進去。

  母親最快迎了出來,而后是嫂嫂們,以及兩個哥哥,一群舊仆丫鬟們,李星樓沒來得及張口便被團團圍住了。

  “哎呦,娘的好兒子,你終于回來了,想死娘了?!币簧砣A貴服飾,滿頭玉翠的李夫人抹著眼淚,上來牽住了自己兒子的手。

  “母親,我這不是回來了嘛,別哭了……大哥!二哥!”李星樓堆起熟悉的笑臉,一一打招呼。

  “兒子,在軍中可學了什么本事?快給娘看看?!崩罘蛉寺勓圆粮裳蹨I,換了一副喜悅的表情問道。

  “咳咳,無非就是上陣殺敵的本事,在府中沒法給您看,不如明日我?guī)銈內?zhàn)場看看?”李星樓笑回道。

  “哈哈哈,三弟還是這么喜歡開玩笑?!闭f話的是李星樓的二哥李奇,是個文官,平常待人和和氣氣的,也最擅長言語功夫。

  “是啊,這三年,可長了不少,大哥都不認識了?!贝蟾缋钽鍎t站了起來,上前拍了拍李星樓的肩膀,意料之內獲得了李夫人的白眼。

  “是啊,勞大哥二哥掛念了?!崩钚菢且琅f掛著笑。

  “咳,我們掛念倒還好,就怕這京中少女們都掛念著你吶!”李奇笑道,此言一出,氛圍也輕松了一些。

  你一言我一句之間,一行人吃了飯,還算盡興而歸。

  母親很早就睡了,他孤身從大哥二哥的酒局中抽身,朝著自己的院子走。

  皓月當空,清風徐徐。

  推門而進,院子里只有福熙一個人,所幸母親還算聽話,沒有執(zhí)意為他安排丫鬟奴仆老嬤嬤。

  “少爺,您回來了?!备N跻娎钚菢沁M門,問候道。

  “嗯?!崩钚菢屈c點頭。

  “少爺,您吩咐的事……”福熙關好院門說道。

  李星樓卻舉起一只手,示意他閉嘴,朝著屋頂喊道:“誰!”話音未落屋頂上飛出了一位黑衣人,向外逃竄而去。

  李星樓也即刻飛身而起追上去,二人在將軍府的屋頂上你追我趕,李星樓終于在黑衣人逃出將軍府前抓住了對方,二人很快交起手來。

  “你是誰?有什么目的!”李星樓擋住對方一拳,問道。

  那黑衣人一言不發(fā),不等李星樓反應,扔出一個小瓶子,瓶子里不知裝了什么,李星樓眼前瞬間升起一團煙霧,什么都看不清。

  等煙霧散盡,眼前空無一人,只剩當空明月與靜謐清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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