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成了大多數(shù)的焦點(diǎn),有些人還拿起手機(jī)錄了下來,正當(dāng)云卿陶醉在律動的旋律時,晚禮服的右面肩帶忽然一松,從中間斷開,斷裂處是很不自然地直線,還帶著許多線頭,衣服隨之開始下滑,云卿驚訝的睜大眼睛,愣在原地,慌亂中官潯握住云卿肩膀轉(zhuǎn)身擋在他前面,利落的脫下自己的西服外套,披在云卿身上。
溫暖的西服帶著官潯身上淡淡的煙草味,西服披在身上的重量讓云卿心里很踏實(shí),官潯一只手臂攬過云卿的肩膀,穿過人群,帶著云卿快步走出大廳。
學(xué)校操場上是粗糙的石子路,云卿穿著高跟鞋慌亂的走在上面很容易崴腳,一處凹進(jìn)去的地面吸住了云卿的鞋跟,險些摔倒,還好官潯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把她抱到長椅上,讓她坐下。
云卿頭瞥向另一邊,不說話也不動,可是很快眼圈就紅了,她今天出丑被全校的人看見,剛才又差點(diǎn)摔倒,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卿卿”官潯從后面靠近摟住云卿,想要安慰她。
云卿還是一動不動的歪著頭,不理他,官潯悄悄的從云卿身后繞過去,蹲在她前面,沒想到看見的卻是哭紅眼睛的小姑娘,云卿一看到官潯的臉就更忍不住眼淚,她一把抱住官潯,帶著哭腔:“我為什么這么倒霉,好好的裙子都能壞....”
官潯愣了一下,隨及開始溫柔的輕拍云卿的后背,安靜的聽女孩滔滔不絕的抱怨,好看的眉眼帶著光。
“好了別哭了?!焙苊黠@的哄小朋友語氣。
“再哭眼睛就腫得像金魚啦……”
云卿是個很好哄的小朋友,真的止住了眼淚,一抬頭就撞見了官潯擠出的斗雞眼,吐在外面的舌頭,這個鬼臉和他正兒八經(jīng)的穿搭形成了極強(qiáng)的反差萌,云卿破涕為笑,指著官潯的臉笑起來:“丑死了,丑死了,哈哈哈哈...”
官潯抱住云卿,嘴巴貼在她的耳側(cè):“無論何時何地,你都是最美的,以后讓我來保護(hù)云卿吧?!睖?zé)岬臍饬黜樦淞髯內(nèi)怼?p> “以男朋友的身份?!惫贊≌J(rèn)真的看著云卿的眼睛。
云卿心跳加速,紅韞漸漸爬上她白皙的臉龐,害羞的點(diǎn)頭。
官潯激動的抱起云卿,原地轉(zhuǎn)了兩圈,他這么長時間的小心思終于得到了認(rèn)可,他可能會開心得幾天睡不著覺。
晚霞籠罩下的夜色美極了,晚霞的顏色像兩個人的心情。
云卿回宿舍換了一套輕便的衣服,換完衣服走出來就看見站在宿舍樓下等她的官潯,她笑盈盈的跑過去。
他們今天晚上打算去“云朵甜品店”買卿卿最愛的葡萄姆斯。
晚風(fēng)拂面,清涼柔軟,他們相隔半米的距離并排走在街上,兩個人都有點(diǎn)不好意思。
微微擺動起來的手臂總是堪堪擦過對方的肌膚,一點(diǎn)一點(diǎn)靠得更近,最后兩只手牽在了一起,。
甜品店離學(xué)校只有五六分鐘的路程,官潯推開玻璃門讓云卿進(jìn)去,兩個人交握的手始終沒松開。
女孩的笑甜過任何一款蛋糕,可是那是屬于別人的,雖然在陳奕晰選擇默默守護(hù)的時候就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但是看到眼前這一幕仍然心碎成了無數(shù)瓣。
這個人和卿卿明明才認(rèn)識不到半年,還開車撞了卿卿,平時一副花花公子的形象,這樣的人怎么能讓卿卿幸福。
陳奕晰血液已經(jīng)開始翻涌,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快步走過去,拉住官潯的右手向上掰,迫使他放開拉著云卿的手,攥緊的拳頭不留余力的狠狠打在官潯臉上,嘴角隨及留下殷紅的血。
這一刻即使是多年的素質(zhì)教育,和多年來都將情緒管理得很好的陳奕晰也無法忍受卿卿的身邊有別的男人。
官潯甩開陳奕晰的手,回手打了一拳在陳奕晰臉上,力度可見。
“我靠,你誰?。繜o緣無故打人。”官潯被陳奕晰激怒
云卿被突如其來的打架場面鎮(zhèn)住,腳底像訂了釘子動不了。
陳奕晰注意到云卿被嚇到,有些后悔在她面前動手打人,收斂起剛剛打人時的戾氣,走回蛋糕櫥窗前,拿出唯一一塊葡萄慕斯,安安靜靜的低著頭回到柜臺后面給蛋糕打包,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
打完包就拿到云卿面前遞到她手里,完全沒把一旁站著的官潯放在眼里,只有看著云卿的時候他的眼睛里才有光,看到小姑娘接過蛋糕,陳奕晰轉(zhuǎn)身要走,云卿忽然拉住他的小臂,轉(zhuǎn)身站在他前面。
陳奕晰忽然心跳加速,云卿一只手拽上他的口罩,忽的一用力,口罩被扯下,陳奕晰整張臉暴露在云卿面前。
“你是...那天去病房說奇奇怪怪的話的人?”云卿氣憤極了“你今天為什么打我朋友,男..男朋友?”云卿氣得瞪圓了眼睛。
陳奕晰張了張嘴,覺得喉嚨里干澀難耐,竟發(fā)不出一點(diǎn)聲音。
不知道為什么卿卿總覺得這個人看他的眼神里藏著什么深深的情緒,捉摸不透。
官潯也沒有想到居然是這個人,他想起周詩詩和他說的事情,決定不能再讓卿卿和這個人呆更長的時間,萬一卿卿想起痛苦的經(jīng)歷就為時尚晚了,蛋糕也賣到了,他也不愿再計較,便趕緊帶著卿卿離開了。
從蛋糕店出來時,太陽已經(jīng)落山,只留下淡淡的余暉。
兩個人的氣氛很不好,云卿一直在思考那個奇怪的人,她總覺得和這個人之間一定有什么事情,可是詩詩并沒有說過這個人啊,難道是她多心了。
蛋糕店里。
陳奕晰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脫力的坐在地上,背靠著一睹冰如玄鐵的墻,陣陣寒意透過骨頭縫滲進(jìn)他的血肉里,像是背叛了死刑的囚徒,眼神中盡是絕望,恍然間他覺得那個叫陳奕晰的人隨著云卿消失的記憶一同死掉了。
無聲的夜,陳奕晰無聲的掉著眼淚,在他的臉上已經(jīng)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留著的淚昭示著他的痛苦,心中一片荒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