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你先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詩詩給云卿掖了下被角,帶著萬千思緒走了出去。
詩詩決定先穩(wěn)住云卿的情緒。
“叩,叩,叩“
“請進”
“張醫(yī)生你好,我是云卿的朋友,我想問一下.....”
張醫(yī)生是云卿的主治醫(yī)生,兩個人越說臉色越沉,到最后周詩詩幾乎實黑著臉走出了張醫(yī)生的辦公室。
耳邊回想著張醫(yī)生的話:“大腦受到撞擊,失意確實也不是沒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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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云卿環(huán)顧四周,偌大的房間只有一張床位,桌子上擺放的花散發(fā)著沁人心脾的香氣,大部分陽光被隔在了藍色窗簾后面,但依然能感受到,來自盛夏獨特的質(zhì)感。
“你終于醒了,剛才詩詩說你醒了,我就多買了一份早餐?!币粋€年輕帥氣的小伙子走進病房,染成灰色的頭發(fā)在陽光照耀下很是柔和,牛仔衣下的白襯衫,包裹著緊實流暢的肌肉線條,云卿注意到他脖子上還掛著用彈吉他的撥片制成的項鏈。
官潯自然的放下手里提著的早餐,拽過折疊小桌子,將一份小米粥放在云卿身前,:“你剛醒,所以不能吃太油膩的,小米粥就很適合”配上他很有親和力的笑容,連無味的小米粥都很難讓人拒絕。
云卿接過官潯遞過來的一次性小勺,“你是……?”
官潯不好意思的撓了下頭,“對不住啊,我當(dāng)時車速過快,沒來得及剎車就…就……”
云卿打斷了他,莞爾一笑:“這事兒也不能全怪你,要不是我著急不看路,也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官潯觸動的看著云卿,他沒想到云卿居然是這么霍達的一個姑娘,一時間看著笑盈盈的云卿發(fā)愣。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呀”云卿打破了僵局。
官潯回過神來:“官潯?!?p> 房間里再次陷入了寂靜。
因為已經(jīng)高考完了,不用天天上學(xué),所以班上大多數(shù)人都只是知道云卿被渣男陳奕晰甩了,生日宴自然也就黃了,卻沒有人知道云卿出了車禍,記憶錯亂。
周詩詩保密工作自然了得,連云卿的父親都不知道,因為這世云卿的意思,他不想讓在出差的父親擔(dān)心,自己本來也沒什么事兒,更不用大張旗鼓的通知那么多人。
她篤定陳奕晰是個渣男,為了不讓云卿再受傷害,偷偷從云卿手機里刪除了陳奕晰的手機號,并設(shè)置了攔截,她自己也是如此,這樣無論如何也不會被打擾到了,高中同學(xué)自然也不會明面上討論這件事情。
現(xiàn)在要做的事就是等著錄取通知書一到,然后她和云卿報了同一所大學(xué),到時候就可以無憂無慮的上大學(xué)去了。
可是怎樣和云卿解釋呢?在云卿的記憶力她自己應(yīng)該還沒有參加過高考。
日子一長,云卿和官潯漸漸熟絡(luò)起來,官潯是一名音樂生,有時候云卿覺得悶了,他就給云卿邊彈吉他邊唱歌,不僅收獲了云卿一枚粉絲,就連隔壁的病友也總是來聽他唱歌。有的小護士見了他,還會害羞的躲閃,竊竊私語。
周詩詩在一旁氣得牙癢癢:“云卿,你知不知道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還跟他一天到晚嘻嘻哈哈的?!?p> 其實,周詩詩已經(jīng)樂不可支,要不是這個人估計云卿會很長時間愁眉苦臉,茶飯不思,與其那樣周詩詩寧愿讓云卿受點皮肉之苦,十天半個月就能治愈,總好過心傷,會如影隨形。
“官潯,你可不可再滿足我一個愿望”云卿厚著臉皮,有點欠揍的說。“說吧,這次是想吃什么啦?”官潯表情很無奈,實則在心里偷偷覺得云卿可愛。
“我想出去走走,這幾天我都快發(fā)霉了?!边@幾天云卿的要求官潯都會竭力滿足,但惟獨不讓她總出去走動,畢竟腿傷還沒好。
陽光果然可以治愈一切負面情緒,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接連幾日的陰霾也驅(qū)散了不少。
官潯扶著云卿在醫(yī)院住院樓之間走了幾圈,畢竟是好幾天沒有過運動,云卿很快體力不支,坐在長椅上休息。
官潯也陪著她坐下來,靜靜的看著她發(fā)呆。
云卿的視線很快被對面長椅上的老夫妻吸引,垂垂老矣,手卻緊緊交握在一起。
云卿被這一幕觸動,腦海里忽的閃過一副畫面,似乎有個人也這樣牽過她的手,然后在她耳邊低聲鄭重承諾了他的一輩子。
自從車禍醒來之后,云卿經(jīng)常被這些似有若無的回憶困擾,有個熟悉的身影經(jīng)常造訪她的夢,可是不曾看見那個人的長相,刻意回憶一閃而過的畫面便會頭痛欲裂。
官潯怕云卿吹著冷風(fēng),便把外套脫下來披在了云卿病服上,他以為云卿好不容易出去一次會待很久,卻聽見云卿說:“回去吧。”
沒了剛才掙著吵著要出來的任性,取而代之的是落寞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