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李止言,死!
五彩祥云悠悠蕩蕩的飄在空中,并且不停的升高著。
云上站在一頭白鹿,一個扭頭四處打量著,像是在觀賞風(fēng)景,身穿一件略大的藍(lán)衣的幼童,他腳袖挽起,手袖耷拉著。
往下看去,熟悉的陳塘關(guān)早已化為了一點黑點,在穿過一片白云后,便再也看不見下方地面大海和翠峰聳立。
“李止言,你可知天有幾天?”
這云上一鹿一人,自然是從陳塘關(guān)出發(fā)的白鹿與李止言了。
白鹿鹿眼微轉(zhuǎn),看向了一旁的李止言。
“呵呵,我知道啊,一周七天,一年365天嘛。”
“你這都不知道?也不怪你,畢竟你連人都不是,你只需要記得春天到了不就行了?”李止言笑著說。
“???”
白鹿被李止言的話噎了一下,見他像是譏諷自己,白鹿黑眸一閃,不在意的自顧自說道:“天分九天,境有三十三。”
“天起于一,立于三,成于五,盛于七,處于九。咱們現(xiàn)在所處的就是二羨天,此天乃是凡人所必須。
你可知,若無此天,則凡人不可存也。”
李止言知道這白鹿不懷好意,畢竟白鹿的行徑毫無遮掩,表達(dá)的也很清楚,
它勢在必得要將李止言帶走,甚至不惜以全城百姓為人質(zhì)逼迫李靖放人,不管怎么看,這都不像是帶回去當(dāng)?shù)茏拥摹?p> 既然不是當(dāng)?shù)茏樱怯譃楹握f要把他收為徒兒?
不過它現(xiàn)在沒有別的舉動,李止言也沒有能安全降落的方法,所以倒也不介意多和它交流交流,盡管是頭鹿,但起碼是蘿莉音?。骸笆瞧搅鲗影??你所謂的一中天應(yīng)該是對流層?!?p> “???”白鹿覺得自己才是那個三歲的娃娃,聽不懂??!
在她看來,這李止言不應(yīng)該像當(dāng)初的自己一般,聽主人給自己講這些時,自己可是連鹿角都可以給主人的心都有了。
可這小子總是在說些什么,為什么聽不懂,我卻覺得高大上?
祥云繼續(xù)升高,李止言藏在袖子里的小手微微一握。
“嗡嗡嗡!”
一陣異聲傳來,李止言明顯感覺到呼吸困難起來,一股淡淡的寒濕空氣環(huán)繞而來,還有劇烈的風(fēng)聲從頭頂上空傳來。
“差不多了!”李止言與白鹿同時冒出了一個心聲。
“呦呦!”白鹿突然嘶鳴一聲,祥云陡然加速朝著更高處升去,李止言只是一看,瞳孔就猛地一縮。
就在剛才,一朵白云不慎飄至他上方,瞬間就被利刃般的罡風(fēng)吹至無形。
“??!”李止言驚叫一聲,小巧的身子好像被突然的加速帶的不穩(wěn)一般,人也朝著祥云外倒去,兩手求救似的抓向白鹿扭頭看來的鹿角。
“嘿嘿,摔死更省事了,被罡風(fēng)分尸還得收集殘軀!”白鹿譏諷的冷笑一聲,故意上前一步,特意讓李止言抓住了它的鹿角,看到他臉上露出得救的表情時,突然嘴角微動,輕柔的小聲道:“電來!”
“白鹿,不要,救我??!”
“滋啦啦!”一道電弧亮起,聽著李止言的求救聲,白鹿臉上露出舒適的表情,她有種整個鹿都升華的感覺。
李止言卻驚恐的看著它,雙手一麻,不受控制的整個人翻身掉落祥云,瞬間無了蹤影。
“嘿嘿嘿,小子,你們兄弟膽敢辱我,不要急,等日子一到,你們家還有人得下去陪你!”稚嫩的童聲說著驚悚的惡毒話語,白鹿說著腳下一踩,祥云頓時直直朝著下方落去。
它收到的吩咐可不只是殺了就行,還得把魂魄收走才成。
至于尸體,就留著給李家做禮物吧?
下方地景漸漸得已看清,卻是一片荒山野嶺。枯草雜木糟雜的遍布在各處,還有惹眼的兩道蔥郁綠色青藤從高空墜下。
白鹿眉頭一皺,哪來的青藤?不過它也沒有太在意這些,而是仔細(xì)尋找下方李止言的尸體,它四處扭動想要找尋一下,卻突然身子一僵。
伴隨著鹿角一動,它感覺到了一股牽制感,卻是各角上都有一根青藤,生出無數(shù)嫩枝纏繞在它的鹿角背面上。
若非它扭頭將青藤拉動,它也許直至落到地面都不會發(fā)現(xiàn)。
“李止言!”白鹿咬牙切齒的念叨起來,不敢再大意。
若是完不成主人的命令,它可不想像其它幾個門人,最后被關(guān)入琉璃燈中,日夜受幽冥之火灼燒,最后被硬生生煉化為燈油,魂飛魄散。
白鹿想到這里瞬間迫切感涌入心中,它不敢怠慢的后肢立起,前肢一搭閉目念到:“化!”
白鹿化為了一團(tuán)白煙,兩只白色的鹿角脫離白眼,緩緩漂浮在半空中,白霧中不時傳出一聲似有似乎的骨骼擰動聲。
“呀嗎卡西!”突然,李止言猛地從漂浮在空中的祥云底部竄出。
他兩只胳膊上還纏繞著在白鹿角上的青藤。
原來他剛才竟然不是隨著青藤墜下地面,而是假裝的,他竟然一直都攀附在了祥云底端尋找著機會。
李止言先打斷白鹿未完成的變化,然后又加了一句:“你這只有戰(zhàn)斗力五的渣滓?!?p> “去死!”兩手之中青藤變化,瞬間青色褪去。
青藤化為了兩根亮黑色的尖頭木矛,被他狠狠地插進(jìn)白霧中。
“李止言,你找死!”白鹿周身白霧一散,懸浮在空中的鹿角落下,一個可愛長著鹿角的白嫩蘿莉便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
白鹿化為的蘿莉小臉紅撲撲的,身高不過1.4左右,一頭飄逸的白發(fā)披散在裸露的身上,纖細(xì)白嫩的手臂微揚,一柄通體白色的白玉般長劍被她我在手中,直直的瞄準(zhǔn)李止言心臟處扎來。
“好快!”李止言只來得及冒出念頭,就發(fā)現(xiàn)長劍已經(jīng)到了身前。
“嗯?”長劍一頓,白鹿這才發(fā)現(xiàn)不對,低頭看去,她的腳并沒有順利化為人形,現(xiàn)在還是鹿蹄,正是這鹿蹄沒有及時跟上,李止言有了一瞬的反應(yīng)機會。
“長!青藤盾?!崩钪寡阅樕话?。
慘了,打不過!
不過,這劍好白??!
寒芒指來。
他趕緊停止自己的分神行為,周身綠光閃現(xiàn),全力催動五行遁術(shù)。
落在地面的青藤催涌動,瞬間一面糾纏不知多少層的厚厚盾牌擋在了身前。
“嗤!”只是一聲輕響,長劍如同刺入白紙一般,毫無停頓的直直插入青藤盾中。
“噗嗤!”李止言的身形被白劍擊推,他兩手擋在胸前,厚重的木塊包裹雙手上,盡管如此。
依然只是阻擋住了長劍的擊入,卻沒能......
“哇!”他一口鮮血吐出,一道白色劍芒從他后心穿心透衣而過,李止言根本無法阻擋。
他整個人也再站不住,已經(jīng)破碎無法修復(fù)的心臟只能徒勞的,茍延殘喘著緩慢跳動,一股陰寒的死亡感覺緩緩從他胸口處往身體四肢傳去。
看著面前赤裸著身體的白鹿,李止言眼神灰灰,再也無力做些什么,整個人栽下了祥云。
“我今日非要將你挫骨揚灰不可!”白鹿所化的蘿莉臉上,露出了與她年齡不搭的狠毒感。
眼中紅意上涌,身體憑空飛起,雙手握起長劍在前,瞬間穿過身下祥云。
“嚓!”只是一瞬,就直接將還飄在半空中下墜的李止言身體斬成了兩半。
“嘩啦啦!”血污一片落下。
白鹿這才算是消了口氣,身體定于空中,隨手一招:“火來!”
一團(tuán)熾火在她手中冒出,她輕輕一握變化為了一個火球,朝著破爛不堪的李止言砸去。
“孽畜,住手!”就在李止言真的連尸身都要被火化時。
突然一個腳踏祥云的白眉老道出現(xiàn)在李止言身前,他白發(fā)還未落下,顯然是一路狂奔而來。
他來不及多說什么,隨手一揮,一枚圓溜溜的青色珠子出現(xiàn)。
“嗤!”火球化為了一團(tuán)青煙。
“你!”白鹿剛想喝罵,突然皮膚一緊,好像有寒風(fēng)猛然吹過。
一件青色衣衫披在了她裸露的身驅(qū)上,她神情一僵,自知這是老道所為,趕緊識相的作揖道:“道長,吾師乃闡教副教主、燃燈道人是也,還請道長不要阻我滅殺吾教之逆徒!”
“呵呵?!卑酌祭系览湫σ宦暎瑩]手一巴掌打在了白鹿臉上。
聲音冷冷道:“好一個孽畜,你且回去告知爾師,問他焉敢欺我?不收徒便罷,為何害人性命?吾乃西昆侖度厄!”
此人正是李靖之師,度厄真人。
他得了李靖土遁分身的消息就便可不停的趕來,不想......
度厄真人不再搭理面紅耳赤的白鹿。
揮手將李止言殘破的身軀收斂在一起,嘆息一聲:“哎,止言。你之死全是我之過也,不曾想那燃燈竟然如此狠辣!”
他身形一散,消失在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