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留下來和我們在一起嗎?”師姮雖然人淡如菊,但話語里還是隱約透露出一絲細微的哀求。
欒天一總覺得,就這短短的幾天時間,師姮的眼窩又深了一些,人也瘦了一些。
聯(lián)想到先前虎大威所說的話,欒天一心中頓生憐憫。
師姮的異能雖然很厲害,但似乎運使起來會損傷他本源,紀澤卻肆無忌憚地運用著,因為這是他危機中逃生的手段之一。
“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心思簡單。不愿意再摻和這些蠅營狗茍了?!钡珯杼煲坏男囊馐遣粫兊?。
按照紀澤的計劃,要想治好徐穹的病還會傷及鐵小龍的本源。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治療徐穹的方法,就算不會成功,還可以另想他法,總比和紀澤呆在一起令他們都不舒服更好,更何況只是那么說了,他并不一定能治好徐穹,這些人滿口謊言著實不可信。
師姮本來還想勸說,但欲言又止,過了一會兒才說道:“你的命數(shù)我很難看清,劫數(shù)也實在太多,只能勸你小心在意,凡事謹慎而行?!?p> 說完,他輕輕握了握莫娜的手,轉(zhuǎn)身離開。
“我和你們一起走吧!”吳曉蠻卻蹦蹦跳跳的走出來,輕輕的抱了抱師姮。
欒天奕微微點頭,和他們在一起雖然危險,但聯(lián)想到張廣、宋義等人的現(xiàn)狀,和自己在一起那點危險也算不了什么。
他極目遠眺,遠方似乎能看到宋義倚門而立的身影,便用力的揮了揮手,便帶著眾人大步走開。
“用你的法子試試吧,比靠紀澤強,那家伙絕對是條毒蛇,靠他我下半輩子或許就栽進去了?!甭犕隀杼煲坏闹委煼桨福祚烦了剂嗽S久才說道。
欒天一倒也沒覺得意外,他也有這種感覺,紀澤絕非良善之輩。
光看宋義的模樣,就知道由他續(xù)命或救治的后果了。
徐穹的話,更加堅定了欒天一的信心,行險總好過受制于人。
“啊……”
徐穹高亢的慘叫聲傳了出去,好在他們現(xiàn)在隱藏的這個地方,是在左泗城堡郊外。
因為近來地震頻發(fā)的緣故,方圓十多公里并沒有什么人,要不然都得擔(dān)心會不會引來追兵了。
倒不是徐穹嬌氣,而是欒天一剝離陰氣送入他體內(nèi)的那種感覺實在太過于痛苦了。
就好像有一根冰冷的鐵棍刺,沿著骨骼刺入、挑動經(jīng)絡(luò)一般。
身體內(nèi)的痛苦用人間的語言簡直無法形容,以至于徐穹都無暇理會自己渾身火熱仿佛一個小太陽。
欒天一也有些震驚了,他以獨龍針以毒攻毒,見效快不說,這效果也太顯著了。
哪怕他極力壓制毒龍針的陰氣數(shù)量,但徐穹現(xiàn)在也跟個冰雕似的。
現(xiàn)在他緊閉雙目,身子縮成一團,瑟瑟發(fā)抖。
體內(nèi)隱有金鐵交擊之聲傳來,如果欒天一沒有猜錯的話,這是陰氣和玄武神印的印力在體內(nèi)交鋒。
徐穹倒是硬氣,除了第一下太痛沒忍住以外,后面硬是咬緊牙關(guān),哪怕牙齒都咬出血來了也一聲不吭。
……
十天時間倏忽而過,這十天里,每當徐穹體內(nèi)陰氣耗盡時,就會催促欒天一再發(fā)一記毒龍針,以陰氣對消玄武神印的印力。
欒天一一直守在徐穹旁邊,見他緩緩睜開了眼睛,立刻下意識的舉起了手掌,想要再送一只毒龍針。
“唉,行了行了,別來了,要死了?!毙祚诽撊醯膿u搖頭,布滿血絲的眼中竟還有幾絲喜意。
原來以毒龍針內(nèi)陰氣消耗玄武神印的印力確實有用,兩股力道一陰一陽,針鋒相對,以徐穹的身體為戰(zhàn)場,苦戰(zhàn)不休。
最后,在徐穹本源之力的調(diào)動下,失去自我意識的兩股力量化入他本源,充實了他本人的力量。
但人力有時窮,徐穹雖然因為變異本源很強,但身體卻不像鐵小龍那么強悍,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他的極限。
徐穹已有感應(yīng),若再這么下去,他的肉身非要崩解不可,失去了肉身支撐,本源再強也是無根之木。
但問題在于,玄武神印的印力雖化去大半,但剩下的卻是核心精華所在。
若不及早化掉的話,以玄武神印印力的神奇,來日卷土重來,只怕會更麻煩。
“說吧,你想怎么辦?”欒天一看著徐穹在那里狼吞虎咽,知道這家伙肯定有辦法,要不然他多半食難下咽。
“我能感覺到身體對西方那股力量的渴望,若以那股力量淬煉身體,或許能夠頂住。”徐穹拿著個大面包,指了指西方。
欒天一和他默契很深,知道他說的是哪里。
當時爆發(fā)地震的時候,他們看到了西方極遠天際的云層巨變。
那種銀白色光芒雖然遠隔數(shù)千里,卻還是深深地刺痛了那種他們的眼睛。
那種無所不破的鋒銳,給他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我一個人去,你們找個地方休息,等我消息便是?!毙祚返奈阜路馃o底洞似的,不停的往嘴里塞東西,卻還有時間和欒天一談未來的規(guī)劃。
欒天一很不滿的掃了他一眼。
這家伙知道西方現(xiàn)在已成了一統(tǒng)教的勢力范圍,過去肯定是兇險重重,不愿意他們跟著冒險,但這也太小瞧自己了。
兩人朋友一場,欒天一又怎么會看著他單獨去冒險而無動于衷,何況就現(xiàn)在這種混亂的世道,天底下哪里有安全的地方。
“你小子難道不知道,用藥猶如用兵,以正合以奇勝,哪能一直用虎狼之藥,若沒有老子幫你調(diào)理身體,留下暗疾,我看你能茍延殘喘多久。”寧岐圣看到徐穹的身體狀況,便開始破口大罵。
欒田一的治療方案,他一聽到就連連搖頭,就欒天一毒龍針的殺傷力,也就小龍看看堪堪能夠抵擋,于徐穹而言,無異于飲鴆止渴。
但這倆人都沒聽他的,仍然固執(zhí)地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現(xiàn)在徐穹身體已經(jīng)是千瘡百孔,必須用藥加以調(diào)理。
因此又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徐穹才慢慢的調(diào)理好身體。
而經(jīng)過數(shù)次爭論,徐穹見服不了欒天一,便商量著一起趕往西方,獲得哪種能夠增強身體的力量。
在徐穹療傷期間,欒天一卻始終坐不住,還找到另外一個同樣坐不住的吳小蠻,笑著問道:“走!趁著還有時間,咱們?nèi)ジ善贝蟮?。?p> 吳小蠻一聽,頓時兩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