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給她,將她換下來的血衣燒成灰燼。
云舒:“你暫時在我這呆著,這里一般不會有人來。如果有人來問,你就說你是我的婢女,今日剛從鄢陵縣趕過來。”
趙瀲微微欠身,“多謝姑娘,還不知道姑娘該如何稱呼?”
“不用那么客氣,你叫我阿穎就好?!?p> 趙瀲身上有傷,加上暗中有人在找她,她不宜四處走動,沒的出去亂跑,就連云舒也沒有去別的地方,一下午都呆在自己房間里。
南瑾半下午才回來,云舒聽到隔壁房間的動靜后,將趙瀲留在自己房里,去了南瑾房間。
云舒將趙瀲的事,一一說給南瑾聽。
南瑾聽聞后,將之前云舒從田宗元那里順來的玉牌交給云舒,“你讓她看看,看仔細了,她所說的令牌,是不是這樣的?”
云舒將玉牌捏在掌心,那上面還殘留著南瑾淡淡的體溫,不知為何,云舒突然覺得那玉牌有些燙手,“你是懷疑這個令牌就是去堵坊的通行玉令?”
南瑾:“是與不是,很快就知道。”
云舒摸索著玉牌上的蝴蝶紋路,她總覺得事情不會那么簡單,“你說寒潭那邊的秘密,會不會跟下埂村有關(guān)?我觀察了一下地形,寒潭的后面,再往前走,一二里地應(yīng)該就是我們上次見到的那個斷崖的下面,只是那里被設(shè)置了陣法,還有人看守,一般人無法聯(lián)想到下埂村去。我們想要去探個究竟,恐怕不是那么容易?!?p> 南瑾抬眼看她,眼神中帶著明顯的警告意味:“這個地方處處都是陷阱,很危險,你不要擅自行動,否則……”
否則什么?
否則把她趕走?
還是他保護不了她?
云舒暗中翻個白眼,撅撅嘴,“知道啦?!?p> 云舒回到房間后,將玉牌交給趙瀲,讓她辨認,她之前見到別人用的是不是這樣的令牌。
趙瀲將令牌飯翻來覆去的看,最后很肯定的點頭:“沒錯,就是這樣的,不會有錯。不過,好像他們的令牌不都是這種玉質(zhì)的?!壁w瀲瞇著眼睛回憶,“好像還有木質(zhì)的,我見到有人用過。”
木質(zhì)?
南瑾手上就有一塊木質(zhì)的,只是背面的數(shù)字不一樣而已。
看來,不同的數(shù)字,或許代表不同的含義。
“趙姑娘!”
“阿穎,你叫我阿瀲就好,不用趙姑娘趙姑娘那么客氣?!毙菹⒘艘幌挛纾w瀲看起來精神多了,“阿穎,你怎么會有這樣的令牌,難道你……”
“阿瀲,實不相瞞,我二哥哥,之前被人誆騙,帶到了烏溪,隨后就消失了蹤影。我們收到消息后,查了很久,才知道他最后消失的地方是這南漳寺。我和大哥哥想了很多辦法,才弄到這塊令牌,想要親自過來看看,看看我二哥哥到底是不是在這里,他是否還安好?”說到這里,云舒垂下眼眸,渾身籠罩著淡淡的憂傷,“我二哥哥,真的很疼我,我很想他?!?p> 趙瀲看著云舒,咬著嘴唇,眼中滿是掙扎,“阿穎,不要去,那里太危險。真的!”
“阿瀲,你放心,我會讓人將你安全的送下山去,至于你的婢女環(huán)兒,你告訴我她的特征,我找我二哥哥的時候,也幫你找。如果找到了,我就讓她回去找你,可好?”
傍晚,田宗元和南瑾、云舒一起用膳,趙瀲呆在云舒的房間沒有出來,云舒讓墨春悄悄給她送過去。
用膳完畢后,南瑾慢條斯理的問:“田公子,這里夜間有沒有什么好的消遣?”
田宗元一愣,“夜間消遣?李公子,你說笑了,這里是寺廟?!碧镒谠囊暰€在南瑾和云舒身上轉(zhuǎn)了一圈,解釋道:“因為這里經(jīng)常會有女香客留宿,怕打擾到到香客們休息,廟里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廟門關(guān)閉后,除了夜間正常巡邏的僧人,其他僧人只能呆在房里,不得隨意走動。況且,這山間也會有野獸出沒,誰會大晚上的在外面溜達?要說消遣,也只有香客們自己找樂子?!?p> 云舒挑眉,斜眼看他,“真的?”
田宗元肯定的點頭,“當然是真的。再說,來上香的人,都是帶著誠意來祈愿的,又有誰會在菩薩的眼皮子底下尋歡作樂,那不是打擾菩薩的清凈么?”
云舒低頭看著掌心的玉牌,隨后將玉牌在手中轉(zhuǎn)的飛快,那速度,感覺那玉牌隨時都會從她指尖脫落,甩飛出去,“可是,我聽到的跟田公子你說的可不一樣?。俊?p> 田宗元盯著云舒之間的玉牌看了好幾眼,那是云舒之前從他身上取走的玉牌,暗中咽了一下口水,手指無意識的蜷縮一下,“李姑娘說笑了,在下還真的不知道?!?p> 云舒俏皮的一歪頭,“好吧,既如此,那田公子,你回去吧,我跟哥哥我們自己去找樂子消遣,慢走不送。”
田宗元僵硬的扯動嘴角,勾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那……那我……我還是陪著吧,說到找樂子,我倒是知道一個地方,或許……或許,可以讓李姑娘玩的盡興?!?p> 云舒懷疑的看著他,眼珠子轉(zhuǎn)轉(zhuǎn),而后勉強的點點頭:“你可別蒙我??!要不然……”
田宗元立即道:“不會,自然不會。那我先去準備一下,馬上就來?!闭f著就起身,急匆匆的走了。
“準備?準備什么?”云舒呢喃,她看向南瑾。
等到要出發(fā)的時候,趙瀲找了過來,“阿穎,我仔細想過了,我還是跟你們一起去吧,畢竟我在那里呆過一段日子,比你們熟悉一些?!?p> 南瑾與云舒對視一眼,很干脆的回答,“好?!?p> 南瑾的聲音低沉,帶著淡淡的疏離和冷漠。
趙瀲這才發(fā)現(xiàn)屋里的南瑾,第一眼被他的氣質(zhì)吸引,他懶散的坐在那里,雙腿自然彎曲,雙手自然的搭在腿上,慵懶清貴,像一只高貴的貓,顯然不是平常人。
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了南瑾臉上那猙獰的疤,那疤痕貫穿他整個半邊臉頰,硬生生的破壞了整張臉的美感,要是沒有那條疤,此人應(yīng)該是她見過的長的最好看的男人。
不過她也只是最開始被嚇了一跳,很震驚,眼神中卻沒有嫌棄和鄙視,或者害怕。
云舒甚至從她眼神中看到了一絲隱隱的驚艷。
“這位是,阿穎的大哥?”
大哥?
云舒道:“沒錯,這位是我大哥,你跟我一樣……”
南瑾卻突然打斷了她,“鄙人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