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小路多,翻過那座山頭,再從那條河流趟過,看到最高的那棵參天巨樹。然后順著巨樹方向走兩里地,就能看到鎮(zhèn)子啦!你可不要亂跑啊!小羽”
夜千羽回想起小時候,幾個師兄帶自己進山采藥時候。大師兄猴子給自己講起回家的方向,不被叢林迷了方位。
行走在山間,翻過了山頭。在一條寬約四五丈的河流一躍而過,抬眼看去。果然,那棵記憶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巨樹映入眼簾。
一別多年,再次行走在生長的故鄉(xiāng)。夜千羽心中一陣感慨,自從拜師天山之后。記憶里的平陽鎮(zhèn)便似乎淡忘了很多,多的是天山后山的那些甜蜜的回憶。
走近那株巨樹跟前,正值盛夏的艷陽被濃密的樹葉遮擋下大片的陰涼。巨樹周圍是一個拱起的小坡,坡面上是松軟嫩綠的草植。陣陣涼風吹過,使得那青草植被層層蕩漾不止,像是翻波的大海。
曾記得,當年馬凌濤叔叔與自己父親在此比武交手,經(jīng)那一戰(zhàn)。
二人敞開心扉,結交好友。
從巨樹陰涼下走過,平陽鎮(zhèn)依然清晰可見,不過三四里。
夜千羽加快了腳步,施展輕身之術極速趕往鎮(zhèn)內。
“肉包子嘞!又大又香的包子嘞”
“茶點,喝茶點”
一時間,進入鎮(zhèn)內的夜千羽忽覺塵世氣息撲面而來。沒有洛安城給予的寧和安全感,卻是讓人覺得心底一陣溫馨和甜蜜。
走在街道上,看著熟悉的一幕幕場景映入眼簾,夜千羽心情極為激動。
“第二排,第三家鐵匠鋪”
夜千羽閉著眼睛也能找到的地方,轉過街角。遠遠的看去,幾個青年正在店鋪里赤膊的打造著鐵器。
“阿爹,我回來了”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我回來了”
夜千羽忍不住心中的情緒,呼喊了一聲。便三步并作兩步,奔向店里。
“嗯?剛剛有人叫我們”
“幻覺吧!唉,快快收拾完休息會兒,這幾天趕制這一批農具有點兒累”
店鋪內,精瘦一些的猴子回頭對著阿誠說道。
而阿誠,阿義,阿信三人搖了搖頭。從臉色看,似乎是有一些疲憊的樣子。
忽然,一個青年大笑著猛然躍進店鋪里。倒是把四人驚了一跳。
“請問需要打造什么?”
猴子詢問了一下,倒是覺得眼前的青年似乎有點兒熟悉。笑容滿面,笑嘻嘻的看著自己,
夜千羽正是青春長身體年紀,此刻。夜千羽個頭次兩年前高出一大節(jié),聲音也略微粗厚了點兒,一時間。猴子等人沒有辨認出來。
“大哥,是我。小羽啊!”
幾人怔在原地,仔細打量著面前長相俊秀,清朗的青年。眉間英氣勃發(fā),眼神清澈。依稀還有著當年的稚嫩。
“真的是你,小羽。你小子,可想死我們了”
幾人先是由詫異,變?yōu)槭?,然后驚喜的叫起來。
“好小子,又消失兩年。擔心死我們了,走走走???,先進屋”
阿誠說著不忘在夜千羽肩膀重重一巴掌。
“娘嘞,我打了馭氣境修士一巴掌?!?p> “哈哈哈哈哈”
猴子一眾人嬉笑著,笑罵阿誠沒出息。
而天資平凡的幾人,即便有夜常明指點修行。四人中,也只有猴子突破真氣境多年,而余下三人也才年前堪堪進軍真氣境而已。
并不是每個人都有奇遇。
人生際遇,人與人之間并不相通。
院落內。
得知父親身體狀況,夜千羽一陣憂愁。暗道自己有時行事匆忙,讓身邊人擔憂。
此時,幾人正坐在石亭下閑談著。
“小羽,你是不知道。頭兩年,就是你失蹤時候,那個沈浮屠何等囂張。號稱一人便壓的一眾天山弟子無法抬頭,而那個柳乃興又被唐顯圣牽制著沒法脫身,天山名氣便是在那時候下落了很多。”
阿誠先開口說著之前發(fā)生的事。
“不錯,你大師兄他們那兩年真的很苦。為了師門名譽硬生生跨越大境界和沈浮屠血拼,真的是以生命為代價在和對方戰(zhàn)斗,即便有天山北斗大陣。我真的難以想象,真氣境怎么去和馭氣境修士血拼。那時候,我們也想去幫忙??蓭煾覆粶试S。說一來這是天山家事,二來也是對他們的考驗。若是過不去,那他們修為只怕會止步于此?!?p> 猴子也接過話題,道出了當年天山弟子大戰(zhàn)沈浮屠的辛酸。
夜千羽一陣悵然,那沈浮屠畢竟是御氣大能沈遼天親自調教出來的,沈浮屠本就天賦,悟性,毅力極高。再有了名師指點,修為,眼界自然水漲船高。
而丘少沖,燕飛返,呂漢中幾人卻只是馭氣境修士指點,所以自然落后了一乘。
回想起來,那沈浮屠的確夠強。即便自己深得云松劍法真?zhèn)鳎羰菦]有落今生兩年指點。對于修行打破困牢脫胎換骨,恐怕現(xiàn)在也只能堪堪持平。要想擊殺,那恐怕會是兩亡局面。
可想而知,呂漢中幾人是在各種壓力下。又折損了幾名師兄弟后,心境磨難之下做出的突破。
“是??!不過那沈浮屠惡有惡報,小羽。你在漢河擊殺了沈浮屠,可是給你們師門挽回了頹勢,你師父也應該很慶幸收了你為弟子”阿義也開口說道。
“可不是,小羽。你不知道,最近幾日。你名聲大噪,西涼衛(wèi)都議論著你,說你了不得”阿信也開口說著。
夜千羽啞然失笑,江湖事跡連軍隊都知道了。
幾人暢談良久。
“奧,對了。小羽,去年有十來人找到鎮(zhèn)守大人,說是你推薦入西涼衛(wèi)的。有幾人老猛了,只一年不到。便立下了不小的軍功”猴子突然轉到了另一個話題。
“嗯?我推薦的”夜千羽一時印象模糊。
“對,一個大胡子修為高深。拳腳功夫了得,一手雄厚掌力整個西涼衛(wèi)沒有一人能敵,也就去年從陽關調遣過來暫時接管平陽鎮(zhèn)西涼衛(wèi)的總將侯烈將軍能穩(wěn)壓一頭,還有一個肌肉男子。弓矢之術極為驚人,百步穿楊都是簡單的。戰(zhàn)場上,取敵軍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一般。一柄長弓曾射殺藍山國數(shù)名真氣境修士,那兩人都升為步兵營和騎射營的兩名旗長了,還有幾人也不簡單。都有出色表現(xiàn),都是百夫長級別?!?p> “嗯?對了,是他們?!币骨в鹉X海里回想起當年邂逅的烏鐵膽和后冶幾人,看來他們加入軍隊后也是憑借自己一身本事立下了不小軍功。
如此人才,也算是西涼衛(wèi)的福源了。忽然,夜千羽又想起那個軍事奇才,小東。不知道他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了。
“報,夜少俠。侯將軍有請。將軍軍務繁忙,暫時脫不開身。還望夜少俠見諒”
說話間,一名白衣輕甲衛(wèi)兵在門外呼喊。
夜千羽幾人對視了一眼,便將那名兵衛(wèi)請了進來。
“不敢,不敢。夜少俠乃是我西涼國年輕有為的修士,小的萬萬不敢。奧,對了。夜先生也在營帳中,少俠這邊忙完還請勞煩動身一趟”那名兵衛(wèi)傳完口令之后,便在一旁等待著了。
夜千羽自小便對西涼衛(wèi)歸屬感極強,此時。
簡單收拾了一下,便跟隨兵衛(wèi)前往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