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南宋末年,劉決最欣賞的是誰,可能就非吳潛莫屬。
吳潛,字毅夫,號履齋。
二十二時,嘉定十年進(jìn)士第一,五十六歲拜相,五十七歲罷相。六十四歲再次拜相,之后再次被罷相。最后,被賈似道黨羽毒害于循州人上。
一生挽救于趙宋之將傾,卻身首異處。
南宋臨安府,時值十一月。
初冬的第一場雪已經(jīng)下了,整個臨安府籠罩在白色之間。
吳潛此時正坐在班房之中,心中卻如外面的天氣一般,冰冷異常。
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梳理朝堂的種種,才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間,大宋已經(jīng)糜爛至此。
大宋該何去何從?
走出班房,踏著初雪,緩緩著向皇宮走去。
吳潛知道皇帝相召如此之急,肯定又是邊關(guān)之事。
雖然蒙哥的意外去世,讓大宋可以緩一口氣。
但忽必烈陳兵鄂州城外,接連的大戰(zhàn)已經(jīng)讓鄂州城變的岌岌可危,如果在無救援,等鄂州城破,忽必烈和兀良哈得合兵一處,大宋將失去整個益州之地,大宋將在失去半壁江山。
帶著滿腹心事,吳潛迎著風(fēng)雪越走越快。
大宋臨安府垂拱殿,宋理宗一手撐在御座上扶著額頭,昏昏欲睡,昨晚董宋臣又送了一名宮外女子進(jìn)宮,操勞至三更半夜才安歇。
要不是事關(guān)重大,宋理宗都不想召見朝臣。
一想到,要見朝臣,就是一陣頭疼,起居郎牟子才竟然把朕比喻成唐明皇。朕雖然不德,但相比于唐明皇還是有差距的。
唐明皇逼得手下的大將造反,至少現(xiàn)在大宋還無內(nèi)患,只有外敵。
“拜見陛下,陛下安康?!眳菨撨M(jìn)入垂拱殿對宋理宗行了君臣之禮道;
“吳愛卿來了,賜座?!?p> “謝陛下?!?p> “吳愛卿,不知邊關(guān)如何,是否有退敵之策?!?p> “臣以命呂文德突圍進(jìn)入鄂州城防守忽必烈大軍,鄂州城暫無大憂。兀良哈得如今已破廣西、湖南兩地,陳兵潭中城外,如無大將突圍至黃州防守,等忽必烈與兀良哈得合兵一處,益州危矣?!?p> “此乃賈似道送來之急報,你且看看。”宋理宗似乎對吳潛的回答有些不滿,手拿著一份奏章抖了抖,對吳潛道;
接過公公送下來的急報,吳潛一目三行看了起來,對于賈似道的奏章沒經(jīng)過自己而直接出現(xiàn)于皇帝的手上,吳潛并不感到奇怪,賈似道作為右丞相兼樞密使有這個權(quán)力。
“請陛下恕罪,蒙哥已死,臣前些日子已收到急報,但鄂州與潭中依舊在蒙古軍兵鋒之下,遂臣并未大張旗鼓宣傳?!眳菨摽催^急報之后,連忙請罪。
急報中,報喜不報憂,一副江山無憂之勢。急報中言蒙哥已死,蒙古軍群龍無首,很快就會退去。
“那,吳卿家怎么看,賈愛卿有大才呀,合州之圍已解。”對于吳潛的請罪,宋理宗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問一句,怎么看,并夸了賈似道一番。
“臣認(rèn)為、依舊需派一別部,突圍至黃州,接應(yīng)鄂州與潭州。切斷忽必烈軍與兀良哈得的合圍之勢?!?p> 吳潛堅(jiān)持著自己的主見道;
“那吳卿家認(rèn)為何人合適?”
“臣認(rèn)為右臣相賈似道合適?!?p> “好,那就依卿所言。”
奏對完,出宮的路上,吳潛卻越想越不安,皇帝已經(jīng)漸漸失去耐心,現(xiàn)在奸臣當(dāng)?shù)溃已阅娑?,皇帝又不是一個勤政的皇帝,歌功頌德的奸臣逆黨們,總是挑好消息直達(dá)天聽,營造一種虛假的幻境。
江州大營,賈似道正玩著寶貝蟋蟀,聽有圣旨到,連忙吩咐下人備香案接旨。
“奉天承運(yùn),皇帝昭曰.......,命賈似道突圍黃州,堵忽必烈和兀良哈得合圍之勢。欽此?!?p> 公公尖聲細(xì)語讀罷圣旨,賈似道上前接過,偷偷地把銀子塞到公公手中道;
“不知公公、能否告知何人舉薦。”
“吳潛吳大人舉薦,官家夸大人有才之人,遂吳大人舉薦大人突圍黃州?!惫皇直P著銀子,一手翹著蘭花指高聲地道;
當(dāng)場賈似道并未作何表示,送走公公之后,便傳令整軍,準(zhǔn)備突圍至黃州。
“吳潛老兒害我,今日之仇、他日必報。”
賈似道坐于大營之中,奮筆疾書,口中念念叨叨。
“來人,將此書信送至朝堂諸公?!?p> 吳潛老兒,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我到看看從今以后,朝堂諸公誰會聽你號令,我要讓你在朝堂之中寸步難行。
吳潛并不知自己已經(jīng)得罪賈似道,依舊為大宋的最后一絲希望,兢兢業(yè)業(yè)。
劉決距離上次下山已經(jīng)有月余之久。為了方便劉決和孩子們上下山,在力伯倡議下,村中勞力乘著冬日,抽時間把山道修了一遍,階梯緩緩而上。
而蜂窩煤和煤爐的售賣,也走入了正軌。
這月余時間,村中的村民也淘汰之前的茅草屋,搬進(jìn)了磚瓦房之中。
現(xiàn)在的水東村已經(jīng)完成看不出以前水東村的模樣。
然而,現(xiàn)在劉決卻更加煩惱,煩惱人才缺失,村民們雖然經(jīng)過培訓(xùn),已經(jīng)懂得幾個大字,卻還是不能滿足劉決的要求。
“力伯,我們現(xiàn)在人才、人口太少了。如果按照我們自己培養(yǎng)的模式,至少要十年才能成材,而且人數(shù)也不多。”
今日,力伯難得上山,剛一見面,劉決就大吐苦水,人才太少。
“決哥兒,你是不知,村里只要能動的都上場勞動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呀。”
劉力夫也是一個頭兩個大之中,那些作坊根本就是吞人巨獸,送多少人進(jìn)去都不夠。
除了煤爐工廠和蜂窩煤工廠,最近決哥兒又搞出了什么玻璃工廠,雖然還在研發(fā)中,但是用人也是不減,還不知道到時投產(chǎn)之后,要去哪里找人。
“是否可以合村?亦或者招收流民?!眲Q試著提出解決方法。
“合村可能性不大,還要打通官府。招收流民確實(shí)有可能,現(xiàn)在聽說合州那邊大戰(zhàn)連天,許多人流離失所,到這邊山上定居,明天我去招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