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長老出言破冰,“教主,血海深仇無人能擋,這可能也是他們的命數(shù)吧,教主不必過于自責(zé)?!?p> 饒鈴兒冷哼一聲,這時居然還注意她的臉色,卻是職責(zé)做得不錯,不過竟然答應(yīng)了舒禾保住萬毒宗,她一定做到!
可這還沒正面交鋒了呢,就自損大半教徒了?
遙望宏偉空曠的大殿,幾日前站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慕掏?,只剩下了幾十人,她心驚膽寒。
這消失的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命,難道他們真的就一點兒都不在乎,就連教徒們自己也是如此?
生命誠可貴??!
她知道,得從根源入手,不然是絕不能挽救一個抱著自殺念頭的人,安然活在世間的。
饒鈴兒正了顏色,嚴(yán)厲決然道,“萬毒宗教徒聽令:若我遭不測,自行解散,切忌報仇!”
眾人齊刷刷跪身下來。
可一聽到如此怪異的教令,教徒暗中左右對視,不敢應(yīng)答的同時,更是不愿尊此命令。
他們都是因萬毒宗,才有了一個安生立命之所,萬毒宗對他們的恩情,足夠以死相抵。
若是教主真被正派誅殺,他們拼死也是要報仇的!
經(jīng)過長老們一番篩選,殿內(nèi)教徒,沒有一人存有半分異心。
因此不論是對她,還是對萬毒宗都是萬死不辭,都忠心不二。
饒鈴兒皺眉,經(jīng)歷過正邪大戰(zhàn)后,她正是知道教徒的忠義,才更加焦心不已,逼迫他們遵令。
“還不遵命,是要違抗教主之令嗎?”
眾教徒依舊不吭聲。
“你..........你們?!?p> 她無語的揮手拍打自己的腿,怎么就這么固執(zhí)呢!唉,慢慢來,時間還長著了,慢慢讓他們知道生命誠可貴!
饒鈴兒擺手無奈道,“算了,算了,先起來吧。
眾教徒臉上一喜,聞聲都起來拍了拍衣衫。
四個長老也起身,整理了片刻錦袍,兩兩對視一眼,緩緩轉(zhuǎn)過身來帶著滿意的笑容,認(rèn)可一般的朝他們輕點頭。
還好他們遵命,不然.........眾人笑臉僵在臉上,不然怕是死的更快更慘。
教徒們抽了一口寒氣,拂去了冷汗。
過了些時間,饒鈴兒扶額癱軟在正坐上,撐不住如此勞心勞力的教主之位,閉目休息。
幾個教徒小心攙扶著一個人,急吼吼的沖進來,打破了所剩無幾的微妙平衡。
耷拉著疲累眸子,慕地睜開,饒鈴兒瞳孔地震,怎么回事?
“教主,左使...............”
大殿內(nèi),一襲影黑衣衫破碎污濁,那人雖不能明眼看出受了什么重傷,但沾染了一臉血污,蒼白的唇色異常突出。
“尤離!”
饒鈴兒驚得大吼一聲,愣了神。
今早醒來之后,尤離聽從吩咐,去召集了教徒在長興殿開早會,以她的性子,早該回到饒鈴兒的身旁。
可一大半下午也沒見到她的身影,饒鈴兒本來以為大戰(zhàn)后,教中事務(wù)繁多,便也沒有疑心。
不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在萬毒中武力值能排上前三的左使——尤離,竟然就死.......了!
清冷女子多次以命相護,是她魂穿來第一個就始終對她好,相信他,保護她的人,就這么去了!
饒鈴兒沉重悲痛的情感涌上心頭,眼淚劃過香腮,沾濕了極美的容顏。
她搖著頭口中嘟囔道,“不可能,她怎么就...........”
饒鈴兒正要沖過來大哭時,扶住尤離的一個教徒卻語出驚人。
他硬著頭皮說了出來,“教主不必憂心,左使只是累昏過去了,不礙事?”
在另一旁的教徒,眸子閃過佩服之意,在教主這么情真意切的模樣下,既然敢說破,拂了教主的面子。
了不起!
膽大教徒無語白了一眼,不說的話,可能死的更慘,他抬眸示意了一下端正站在一旁的四位長老。
教徒頷首領(lǐng)會,確實!
什么?!耍人玩嗎?不是?
饒鈴兒尬住,抽動眼角,不是死了嗎?
這么大陣仗沖進來,那場景不就是那一類的消息嗎?
害得她驚了一大跳,不過還好,人好好活著。
饒鈴兒輕拍了拍胸口,抱怨道,“兄弟,說話能不大喘氣嗎?嚇?biāo)廊肆?,知道不??p> 教徒跪身下來,“教主贖罪?!?p> 眉心猶疑的少女,還是不放心的快步走到了他們身前,抬了抬手,“算了,起來吧。”
尤離被教徒扶撐住,那一副滿身是血的模樣,是個人見了都得誤會。
“放她下來。”
教徒按照她的指示,將尤離平放在了地上。
饒鈴兒抬手為她診脈,脈搏沉穩(wěn)有力,纖手查看了身體,衣衫只是被劃破了,并未受外傷。
如此大的動靜都沒有吵醒她,看來確實累慘了,睡得很是沉。
抬眸盯住清冷小臉的尤離。
饒鈴兒想不到出,除了只忠心原主的冷漠女殺手,去干了啥,成了這副模樣?
“來人,先扶左使下去休息?!?p> 隊伍內(nèi)走出兩名教徒,跪身答道,“是?!?p> 見幾人背影,饒鈴兒放了心,轉(zhuǎn)過頭就問,“不是?兄弟,這到底發(fā)生了啥?尤離怎么這副樣子?”
血腥氣濃重,剛只接觸過極短時間,地上的白玉石板都被染上了血紅,既然沒受傷,那這一身血是誰的?
教徒遲疑,有所顧慮。
教令早上才頒布的,左使當(dāng)時不在,不知是否能從輕處理?
嚴(yán)長老緩步走來,威壓道,“放肆,還不快說!”
“長老饒命!”兩個教徒都跪下身來。
饒鈴兒甜笑,撒嬌道,“嚴(yán)爺爺,我來問,您歇著,這前前后后忙活了大半天,我心里可心疼了呢?!?p> 咳咳~
嚴(yán)肅老頭兒抬手輕咳幾聲,掩住笑得扭曲的老臉,一聽乖巧小女兒這么說,他很是受用。
他轉(zhuǎn)過身假裝嚴(yán)聲道,“嗯,那就教主來吧?!?p> 見嚴(yán)長老這副欠打的模樣,其余幾個長老撇嘴不屑,他們也幸苦了好久了,光是為了支持她。
親自去搬箱子了呢,多累!
饒鈴兒舔著臉,又轉(zhuǎn)過頭笑道,“單爺爺,華爺爺,元爺爺,都幸苦了,你們先休息著?。∥襾韱柧秃昧??!?p> 差點被自己惡心吐,饒鈴兒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為了不讓那些個狠人干擾她問話。
還是以安撫為主。
四位長老笑著沒有在阻擾,在一旁靜靜的聽她審問。
饒鈴兒揮手,讓兩個教徒靠過來。
教徒疑惑著照做了。
“兩位小兄弟,別怕,大膽說,我罩著你們,長老們不敢動你們的”
饒鈴兒眸光瞥了瞥,“你看,他們剛才不就讓我問話了嗎?”
教徒迷惑對視一眼,教主這是在拉攏安撫他們?
饒鈴兒將手靠在兩人的肩上,繼續(xù)說道,“更何況,你們有所隱瞞,肯定是為了左使吧?!?p> 見兩人有所動搖,饒鈴兒繼續(xù)套話,“她是我最親近之人,我不能害她的,只想幫她?!?p> 教徒即刻跪下身來,稟報道,“教主,左使今日是去了青峰山!”
青峰山?
她去干嘛?
印象中,記憶中,尤離從小除了跟她有點親近外,其他人都是難以接近她的呀,她也沒有親眷?。?p> 肯定不是為了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