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有仇不報非君子(中)
店外的路人越來越多,不斷的議論將王逑傳的越來越神。
“怪不得大家都稱他為活神仙,果然名不虛傳呀?!?p> “我這也有一張南靈觀的神符,改日我也請王道長為我作法?!?p> “賣給我吧。”
“賣給我吧。”
……
“王道長可是不輕易施法的,這符有多難求你們知道嗎?”
“怕你有這符你也沒那么多錢請的動王大師?!?p> “胡說,王道長乃是仙人善舉,從不貪戀錢財?!?p> “就是就是,上次張員外可是端了五百兩紋銀,王道長分文未取。我在公堂外面親眼所見。”
“真的嗎?真的嗎?”
圍觀的幾人,一頓七嘴八舌,將王逑痛夸一番。
引得眾人一個個跟聽書一般,不愿錯過一句。
此時王逑在二樓閑來無事,打開秀才書箱,又啃了一個蘋果,歪斜的靠在椅背上出神,想著如何騙秀才寫下那幾個字。
片刻之后,王逑聽到樓梯作響,知道秀才回來,從椅背上起來,正襟危坐。
秀才回到二樓,端來一碗井水。
“呂兄,你取出紙筆,將“白玉獅子”四個字寫在四張紙上,放在桌子四角,以楷書書寫,擺放位置必須對稱,不偏不倚?!?p> “這是?”
“天機不可泄露?!?p> 秀才不再多問,取出紙筆,一揮而就之后,將四張紙放在桌子四角。
“你去縣衙,將縣令大人與馬師爺以及張捕頭叫來,告訴他們,事急速來?!?p> 見秀才下樓,王逑已經(jīng)算好時間,開始作法。
拿出金符開始臨摹符圖,畫過無數(shù)遍之后,此時畫符王逑已經(jīng)駕熟就輕。
正準備按照秀才所寫白玉獅子四字,填寫在符膽之上。
王逑突然一愣,卻發(fā)現(xiàn)秀才所寫四字,不知順序如何。
這可如何是好?
王逑走出隔間,來到二樓樓梯口,喚來了賈師爺。
賈師爺進得隔間,得意非常,等了這么半天,心想終于有了自己的用武之地。
王逑吩咐賈師爺將白玉獅子四個字,按照順序從左到右擺在桌上。
“有勞師爺將此四個字按照順序擺放,中間間隔必須是先生手掌大小的尺寸,我遍觀數(shù)人,唯有先生手掌尺寸以和此所求之事?!?p> 那賈師爺聽了既覺得驚奇又欣喜萬分,沒想到自己的手掌竟和神靈仙力略有相通。
賈師爺擺放完畢,正等著下一步指示,卻被王逑胡亂打發(fā)下樓去了:“賈先生樓下等候,我另有要事安排?!?p> 王逑在符膽位置歪歪扭扭描下四字——白玉獅子。
而后按照以往步驟,左手持靈符,右手拿著金符殘片,雙手重合,舉過頭頂,開始問金:
今有蘇興府師爺馬萬貫,于彭澤館驛丟失白玉獅子一對,此物為天然純白玉打造,兩個一對,左右對稱,高約八寸。
玉獅子放在紅漆木盒中,盒蓋之上雕刻了一個蘭花圖樣……
金符有靈,有求必應(yīng)!
王逑念叨完畢,只見眼前一道金光閃過,這是他熟悉的節(jié)奏,心中暗喜:成了。
只覺得身體遁入虛空,四周流光溢彩,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
“此物為江南雕刻大師白風所制,本為淮陵縣慕容家所有,淮陵知縣胡藍仗勢巧取豪奪,賄賂蘇興府知府秦墨,以求其子胡錚明年春闈科考高中榜首……”
王逑聽的一通,卻還未說出此物下落,只是著急,卻又懼怕金符發(fā)威,不敢作聲,繼續(xù)聽著。
“馬萬貫攜帶此物路過彭澤縣,于今日凌晨被賊人楚順盜走,藏匿于東街興隆客棧二樓,楚順左臉有一銅錢大小紅色胎記?!?p> “哈哈哈……多謝金符大哥指點。”
王逑得意的笑道。
抬頭看了一眼左手,靈符和前幾次一樣,消失了。
王逑沉思之際,聽得樓下一陣喧鬧。
“知縣大人駕到,閑雜人等通通閃開?!?p> 樓下捕頭張仁帶著仇縣令和馬師爺進到鴻天酒樓之中。
在場眾人紛紛下跪行禮。
老板娘與何癩子見張捕頭帶著縣令走來,正欲祈求饒恕。
那張仁偷偷給二人做了一個手勢,二人只得作罷。
王逑見時機已經(jīng)成熟,不緊不慢走下樓來。
仇縣令見王逑下樓,急忙迎上前去。
“敢問道長,此事可有眉目?”
王逑一臉惆悵,對仇知縣說道:
“剛剛我正欲作法,突然發(fā)現(xiàn)我仙家寶物——通靈玉墜失落在此店中,如今只有先找見此寶,方可作法?!?p> “此寶物是何形狀,我派人速速搜查?!?p> “此物乃我觀中至寶,通體青翠,上有雕工精美的花紋,有如拇指大小,玉上有眼,栓一紅繩。”
老板娘跪在地上,聽到這話,心中已然明白——王逑所說正是那日搶奪窮秀才之物,這次若不乖乖交出,難逃此劫,這二人依仗縣令,必不肯放過自己。
就在此時惡婦老板娘趁人不備,偷偷從脖子上拽下此物,假裝從地上撿起。
“仇大人,王道長,是不是這件玉器?”
王逑心中一驚:
“瑪?shù)?,本想借此機會收拾這惡婦一頓,沒想到此人竟如此奸猾,但是今日不給你點顏色看看,難解我心頭之恨。
“道長,可是此物?”
“正是正是,必是被賊人偷了,急匆匆落在此處,待我現(xiàn)在就去樓上作法,此事結(jié)束之后再做理論?!?p> 王逑接過玉墜上了二樓,假裝是去作法,讓其余眾人在樓下等候。
王逑走后,仇縣令與馬師爺急的來回踱步,但又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在樓下干等。
而二樓之上,王逑將秀才的玉墜塞入腰間,又從秀才書箱中拿了兩根香蕉,翹著二郎腿,吃得很開心。
半晌之后,只見王逑面色平靜,下得樓來。
仇縣令正欲上前詢問,王逑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然后吩咐道:
“張捕頭,你速帶二十名兵卒,前去北街慶云客棧二樓捉拿賊人,此人左臉有銅錢大小紅色胎記,不得遲疑?!?p> 張仁看一眼仇縣令。
“快去快去。跑了賊人,拿你是問?!?p> 只見張仁帶著二十甲兵直奔北街,門外眾人卻不知發(fā)生了何事。
“將他五人暫且押到后院之中?!?p> 老板娘等五人被推搡著去了后院。
仇縣令與馬師爺一臉喜色,看著王逑躊躇滿志的樣子,知道此事已成。
“多虧道長鼎力相助啊。”
“小事一樁,舉手之勞?!?p> 一時間眾人不再說話,只等著張捕頭捉拿人犯前來。
半柱香之后,張仁急匆匆回到店中。
“啟稟大人,北街慶云客棧并未有賊人蹤影?!?p> “你可搜查清楚?”
“屬下確實仔細搜查,并未發(fā)現(xiàn)賊人?!?p> “哎……”
“沒有用的蠢東西!”仇縣令此時怒不可遏。
“知縣大人,此物若尋不回,你可知此中輕重?”
仇縣令見馬師爺給自己施壓,一時之間不知找誰發(fā)火。一臉憤恨的看著面前的張仁:
“來人啊,給我打!”
王逑一聽仇縣令要打張仁,順勢言道:
“大人,這絕對不可能啊,貧道剛才已開天眼,賊人千真萬確就在慶云客棧之中,莫非……”
王逑沒有說完,但已經(jīng)足夠了,這兩句話猶如風助火勢,火上澆油一般,仇縣令聽到王逑說的如此肯定,一拍桌子,大吼一聲:
“給我打死這個辦事不利的狗東西?!?p> 兩名衙差上前,手持庭杖,將張仁按在地上,一頓痛打。
“大人,我沒有,我沒有?!?p> 見到仇縣令怒氣沖天,滿堂之人,無人敢做聲。
一杖杖打在張仁身上,疼的那張仁一通亂叫。
“大人饒了我吧,王道長救命啊。”
門外一幫圍觀之人,看的心中暗爽。
“打的好,打的好,這張仁平日里就不是什么好東西?!?p> “就是就是,他和那何癩子是一伙的?!?p> “你不知道吧,他和這鴻天酒店的老板娘還有瓜葛呢,不然這鴻天酒樓怎么敢如此仗勢欺人?!?p> “該打,該打!”
漸漸地,張仁不再吭聲,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屁股已經(jīng)被打的不成樣子,連同大腿位置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王逑看的心里那叫一個爽,“看你以后再找老子的麻煩?!?p> 張仁被打的屁股開花,也沒問出個所以然。
仇縣令無可奈何,一副祈求之態(tài)再次看向王逑。
王逑一臉鎮(zhèn)靜,心中早已有了計較。
“知縣大人莫慌?!?p> 王逑走到張仁身邊蹲下,只見他口角流血,雙眼微睜,半張臉貼著地面。
于是俯身下去,聽那張仁“言語”。
其實此時張仁哪里還有說話的力氣,而王逑卻站起身來,抬起右手做掐算之狀,對仇縣令言道:
“大人,依照張仁所言和貧道推斷,泄露機密、給賊人通風報信者另有其人,還在此客棧之中,”
“是誰?”
王逑指了指后院,“報信之人必在其中,大人只要嚴加審問,必能問出賊人下落?!?p> 仇縣令一拍桌子,“把他們給我?guī)С鰜??!?p> 老板娘等人被再次押回大廳,看的張仁被打的慘像,頓時一個個嚇破了膽,連連跪地求饒。
“大人,此事和我們無關(guān)啊?!?p> “有關(guān)無關(guān),本縣早已知道?!?p> ……
王逑心中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