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何說起?就從她倚仗著自己郡主身份,吩咐俾仆隨意掌刮人家楚姑娘?!?p> 火爆的沐雪臨大手一揮,就開始向沈錦書他們開始講述琳瑯郡主的惡行。
“你們可不知道,楚姑娘那嬌嬌弱弱的哪受得起她這樣打………”
沐雪臨一想到楚家姑娘捂著臉,受盡委屈還強忍著的樣子,不由得一陣同情。
“楚家姑娘?”
沈錦書甚少出席貴女之間的活動,對于沐雪臨口中的這位楚姑娘格外的陌生,好像上次游園并未見過。
“就是從三品太仆寺卿的嫡幼女,她的才情與你二姐姐不相上下,不過,她這人的德行就…………”
王清漪借著喝茶小聲地和沈錦書解釋一番,言辭中對此人頗有些不屑。
當街掌摑?這事鬧得有點大了,就算司琳瑯平日里的確是有些嬌縱了,可也不至于做出打人臉面的事來。
王清漪疑惑地看向司琳瑯,眼神詢問她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琳瑯郡主抿了口茶卻不知如何說起,只聽沐雪臨朗聲嗆了過來:
“怎么不說了?我倒要聽聽,你這打人的人能狡辯出什么花來?!?p> 司琳瑯看傻子一樣瞟了沐雪臨一眼:
“沒錯,是我吩咐挽月打得人……”
“你們聽聽!我可是見義勇為!”
沐雪臨激動的打斷了司琳瑯的話,腰背瞬間挺得直直的。
“……沐大小姐,可否先聽郡主把話說完?!?p> 沈錦書無奈捏了捏鼻梁,見沐雪臨氣急想過來辯駁之時,又及時補充道:
“即使上了衙門,也得講個前因后果,豈能這般武斷?”
“對!阿書說得有理!先坐下來,喝口茶!”
王清漪清咳了一聲附和沈錦書,隨后,又給沐雪臨續(xù)了一杯茶水繼續(xù)說道:
“若真是郡主不占理,我們自然不會偏頗,定會還楚家姑娘一個公道!
怎么,沐姑娘還不信我嗎?”
王清漪身為太師之女,倒是學了太師的剛正不阿,由王清漪打包票,沐雪臨總算是安定了下來。
大家一同將視線轉(zhuǎn)到司琳瑯身上,等待著她的自辯。
司琳瑯嘆了一口氣,皺著眉頭閉上眼睛,內(nèi)心仿佛掙扎了一會,舉起茶杯一口將剩余的茶水飲盡,這才鼓起勇氣開了口:
“原本這事兒我是想爛在肚子里的,畢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如今鬧成這樣,要是不說,我可能會被那個蠻丫頭纏死,冤死!”
司琳瑯說到這里,再次瞪了一眼沐雪臨,隨后又朝著他們鄭重其事地說道:
“”不過,你們可得發(fā)誓,此事絕不會傳到第四個人的耳朵里,否則………”
威脅的話還未說出,司琳瑯周身便散發(fā)出上位者的威儀,幾人相互對視一眼,紛紛點了頭。
沈錦書王清漪都痛快的發(fā)了誓,沐雪臨縱然不愿,也別別扭扭的發(fā)了誓。
“唉,其實,這算是我王府的一件丑事,這楚涵韻其實和我也算是有點干系,我父王的繼王妃也就是她的親姑母……”
司琳瑯捂著眼睛先解釋她和楚家姑娘復雜的關(guān)系,再三支吾下才把事情真相給說了出來。
“一月前,這不要臉皮的小賤人竟踩著我王府親眷的名義給七皇兄下了帖子,相邀過府赴宴,誰知………”
司琳瑯實在說不下去,此時王清漪等人也明白過來是怎么一回事。
“哼,想我父王清清白白,頂天立地了一輩子,臨了卻要因他們這起子小人污了名聲,這口氣我如何能咽得下。
再說,我那七皇兄芝蘭玉樹,驚才風逸的一個人,怎是她楚涵韻能夠染指的。”
司琳瑯咬牙切齒地將手里的茶杯摔在桌上,手掌緊握成拳,骨骼分明,之間還傳來一聲聲咯吱的聲響。
“這事因有損皇族和王府聲譽,七皇兄和父王也都對外下了嚴令,不許任何人將此事泄露半分,否則………”
父王一向最看重名聲,自己就算脾氣再差,在外也是個懂規(guī)矩禮法的。
可………嚴親王府偏偏卻被這種人,這種事兒,給粘糊上一輩子也都甩不掉,這讓她怎么能忍下去?
眾人聽完也都沉默了,這的確是件讓人惡心隔應的事,想來若是沒有沐雪臨的一鬧,依司琳瑯的面子,恐怕是要被塵封一世。
沈錦書王清漪對望一眼,不知此時該說些什么,只能低著頭喝著茶,各想各的心事。
然,沐雪臨則不同,母親早逝,父親又未曾續(xù)娶或是納妾,家中除了她和幾個一起長大的婢女外就是大老爺們兒,哪里懂得這宅院里的彎彎繞繞。
大家都不說話,她雖然也品出些不對勁兒來,但內(nèi)心還是有些不服:
“就……就算是那個姓楚的不對,你也不至于在街上當著那么多人打人臉面吧?
你,唔……”
話沒說完,就被王清漪堵住了嘴,心里也有些怨氣她,這事兒聽到她們耳朵里已經(jīng)是大問題了,還揪著不放恐怕真要惹到皇家了。
王清漪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哪里捂的住長期習武的沐雪臨。
眼見著王清漪的手要被她給掰開,沈錦書撫頭一嘆,有些話本不該說,可不說吧又覺得內(nèi)心不安,有點愧對琳瑯郡主的信任,醞釀了一會這才謹慎地提醒道:
“郡主恕小女直言,沐姑娘這話雖直,卻不無道理,縱使那楚家姑娘有萬般不是,帶回楚府或是王府關(guān)起門來怎么罰,終歸是比在街上來的體面……”
“唉……”
司琳瑯搖了搖頭,眼眸中閃過一絲厲色:
“哼!若只是這些那爛事,我倒還不想與她糾纏,沒的自降了身份。
你們說,就這人干出這腌臟事,就是我父王把她腿打斷了也不為過!
可嘆,我父王仁慈,又礙著繼王妃的顏面,不僅責罰她,還給她說了門親事早早的嫁出去,結(jié)果………”
司琳瑯越說身上的怨恨地戾氣也越發(fā)凸現(xiàn),仿佛手里的茶杯都隨時有被捏碎的可能,臉頰也因此變得微微漲紅。
“結(jié)果,她不去燒高香安分守己,居然還肖想著因此攀附七皇兄,還妄圖借著百姓口去編造她和七皇兄的謠言!
瘋子!真是個瘋子!若不是我及時命挽月扇她兩嘴巴子,只怕七皇兄的名聲就要被她給糟踐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太過氣急,司琳瑯說到最后竟有些氣喘,一連喝了好幾口茶水也未能緩和過來,反倒是被茶水給嗆著咳了好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