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爪子用了十分的力道,銳利的狗爪直接將探測器的金屬外殼戳穿。
伴隨著刺鼻的味道,探測器冒出一陣白煙。
動力漸漸消失,原本懸空高速飛行的橢圓探測器開始朝地面墜落。
狗子好不慌張,四足抓著探測器跟著墜落了一陣,等到了與附近大樹樹冠相近的高度,便一躍而起。
探測器加速墜落,狗子那五短身材在天空劃出個優(yōu)美的弧線。
鉆進大樹樹冠之后,狗子在樹杈上靈活的跳躍移動速度竟是勝過了陸鳴,不一會兒便消失在密林之中。
等狗子回到營地的時候,距離天黑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間。
一進入結(jié)界,便問道一股燉肉的香氣。
燉羊肉自然是香的,但還缺少一些靈魂。
狗子來到正在料理的陸鳴身旁,興奮地打了個圈。
蘇沁沁本來在一旁削野果,見狀趕忙蹲下,幫狗子解開狗背包的綁帶。
“這是什么蘑菇,好香??!”
打開背包,蘇沁沁便發(fā)現(xiàn)了依然保持著新鮮狀態(tài)的蘑菇,聞到香氣忍不住感嘆起來。
陸鳴掃了一眼她手中的蘑菇。
【類別:可食用】
【營養(yǎng)成分:富含礦物質(zhì)、氨基酸、各種微量物質(zhì)以及一些未知的有益成分】
【能量:忽略不計】
【食用建議:該蘑菇富含香味物質(zhì),是極佳的調(diào)味料】
系統(tǒng)給出了檢測結(jié)果,陸鳴也就放心了。
他摸了摸狗頭,和藹地笑道:“辛苦你了,今晚就把蘑菇拿來燉了羊肉吧。”
狗子用爪子擦了把嘴角不爭氣的口水,微微一笑,閑庭散步似的轉(zhuǎn)身,仿佛這蘑菇是它給陸鳴和蘇沁沁的恩賜似的。
陸鳴站在陶鍋旁,繼續(xù)用今天剛做的湯勺調(diào)理著燉肉。
蘇沁沁看看面帶微笑卻不言語的陸鳴,又看看依然一副死傲嬌樣子的狗子。
她從一旁拿起一支與地球上狗糧碗,只不過這是木頭雕刻,還看得出來新雕刻痕跡。
“給,這是陸鳴給你做的狗糧碗,以后你吃東西就不用湊合了?!碧K沁沁輕輕將木頭狗糧碗放在已經(jīng)趴下的狗子身旁,柔聲說道。
狗子瞥了眼狗糧碗,心說這倆該死的人類竟然真的把自己當(dāng)寵物了!
哼,別讓本尊解開封印,不然到時候,嘿嘿嘿。。。
陸鳴正好側(cè)目看過來,正好看到狗子對著他露出一臉壞笑。
他也不惱,將燉肉調(diào)理好后,讓蘇沁沁過去幫忙看著火候。
然后他才拿著一只野果來到狗子身邊,蹲下將野果放進狗碗。
狗子心中有些不好的預(yù)感,陸鳴此時表現(xiàn)出來的氣質(zhì)和一人一狗剛剛相遇之時變化太大了。
那會兒的陸鳴,簡直就像一朵白蓮花似的,多可愛啊。
而現(xiàn)在,舉手投足間的細微動作,面部表情的點點細節(jié),都透著股肅殺的氣息。
這都是因為那晚遇上的那些蟲子啊,慘死的人類啊,還有啥擎天公司害的!
想到此處,狗子不禁痛恨起那些壞東西來。
想想之前雖然被陸鳴封印了修為困在身邊,但一人一狗相依為命的日子頗有些歲月靜好的感覺。
既然自己淪落于此,又不用如蠻荒那般為了修煉資源與其他修者拼個你死我活,其實狗子挺享受這段時光的。
甚至它覺得,等它自行解開了封印,也不一定會讓陸鳴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沒準(zhǔn)還會自得其樂地扮演一個狗子。
就算被陸鳴知道,它也不會對陸鳴下什么殺手,反而會收陸鳴成為弟子,傳授他一身通天修為。
可現(xiàn)在~
狗子總感覺就算自己解開了封印,生死也在陸鳴的一念之間。
唉呀媽呀,那單純的小日子一去不復(fù)返了。。。
陸鳴雖然讀不透狗子的想法,但狗子靈智那么高,眼神間的變化已經(jīng)流露出它心頭有萬般思緒。
“這么久了,連個名字也沒給你起?!标戻Q淡淡笑著。
‘呵呵達,本尊有名字,不止有名字,還有尊號,還有道號,還有封號,還有~’
“從今天起,你就叫二蛋了?!?p> 說到這里陸鳴自己都笑了,但地球上不是有個習(xí)俗嘛,賤名好養(yǎng)活。
‘屁!你給本尊去死,本尊不要這么難聽的名字!’狗子氣得齜牙咧嘴,雖然依然趴在地上,卻是一副發(fā)了狠的表情。
陸鳴傷感起來:“今天我殺了很多擎天的人,最開始我覺得很惡心,但后來也就麻木了。
本來我以為,生活就是我?guī)е悖虼颢C采采果子。
開墾幾塊田地種上一些作物,修一座木屋小院,閑云野鶴聊此余生?!?p> 陸鳴站起身,看了看天空,又有些惆悵地看向蘇沁沁。
蘇沁沁不明所以,臉頰頓時緋紅,對著陸鳴甜甜一笑后撇過頭去。
“算了,不說這些了,我好累,一會兒吃了飯就先休息了?!?p> 陸鳴摸摸狗頭,回到了灶火旁。
被陸鳴改名二蛋的狗子看著陸鳴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便又趴了下去蜷著身子假寐。
對于陸鳴、蘇沁沁和二蛋,接下來是一夜無事。
但對于迷霧中的世界,卻是極不平靜的。
有那一點點斑斕的白色光芒,仿佛破碎后沒有被清理干凈的顏料,殘留在迷霧之中。
光芒輕輕閃動,好似因魚兒游動打破平靜的池塘。
這種閃動越來越劇烈,幅度越來越大。
伴隨著閃動,斑斕分散的白光開始擴散、連接,最終連成一片。
粘稠的白色迷霧其實一直在不停地涌動,方向從來都不固定,時而東西南北,時而上下左右。
吱~
吱吱~
這聲音并不好聽,以至于躲藏在附近地底洞穴的田鼠變得無比焦躁。
它們先是在洞穴中不停地跑動,后來忍無可忍,便開始瘋狂地刨出新的地道,希望能夠逃往遠離聲音的地方。
可這聲音雖然不大,傳播范圍也不廣,但對于附近地底的田鼠們確實影響極深的。
隨著聲音的頻率發(fā)生變化,田鼠們的動作達到了它們的身體極限,而后戛然而止。
所有的田鼠停留在了它們最癲狂的時刻,一動不動,七竅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