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顏玨抱著奄奄一息的天野,放低了姿態(tài)說道:
“我是來請求貴地的藥師苗疆鬼手救命的,還請各位放我進去?!?p> “哈哈哈……”
慕顏玨的話惹得那些人一陣大笑。
“進去?你可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進來!殺人,或許是我們的家常便飯,可救人嘛,你找錯地方了!再說,你殺了我們的守山獸,別說救你那位朋友。今日,你的小命也得留在這里!”
說完,那群人一齊向慕顏玨撲了過來,慕顏玨抱著天野只得往旁躲閃。他還得求人救命,不敢與他們大打出手!
正在這群邪宗人圍攻慕顏玨的時候,一襲藍衣的聶孤塵帶著一群黑袍師也殺上了山頂。
這時,所有邪宗的人將注意力全都轉移到了神宗的人身上。
慕顏玨抱著天野終于得以脫身,他看了一眼身前廝殺的人群,連忙抱著天野急匆匆下到了山內。
一路上他被上來增援的邪宗人多次攔住了去路,都被他巧妙地給躲過了??傻紫碌奈萆岜姸?,想要在其中尋找苗疆鬼手無疑是大海撈針。而且苗疆鬼手非常神秘,沒有人知道他是老是少,甚至是男是女都不得而知?
神宗的人已經殺上了山來,看那勢頭,用不了多長的時間便可攻破焚寂山。焚寂山對邪宗來說,是一個重要的據(jù)點,且地理位置處在與北疆銜接的要地,若是被神宗的人給剿了,那就損失大了。
……
天野慢慢地恢復了意識,他感覺自己去無邊的混沌中神游了一番。在此期間,他恍恍惚惚看到了眾神相互殘殺的一幕就在他的面前放映著。隱隱約約中,他看見一個滿身是血的天神正奇怪的看著自己。他有一頭微卷的長發(fā),五官端正,只是眼下有片顯眼的烏青色,瞄著濃黑的眼線,讓他看起來有種無法言喻的邪氣。他的身軀比正常人大出數(shù)倍,身披骷顱頭的玄色戰(zhàn)甲,全身充斥著濃濃的黑暗氣息。而眾位天神的尸體就倒在他身邊的血泊中,堆積成了山,看得天野頭皮直發(fā)麻。
不!是幻覺,是幻覺!
迷迷糊糊中,天野的自我認知還勉強能分辨他所見的都是幻象。這個世間再也沒有神了,所有自開天辟地而來的天神都已經滅絕殆盡,而那已經是數(shù)千年前的事情了,沒有人能證明其存在是真實的或只是傳說?
可為什么,天野覺得那個盯著自己看的天神的目光卻如此的真實呢?他的嘴角浮出了一抹詭異的笑,讓天野覺得他像是在朝自己暗示著什么,又像是在宣告著什么,十分滲人。
“啊!”
天野是被那夢境中的人嚇醒的??伤犻_眼睛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色身上纏滿了白色的布條,無法動彈。
剛才他猛力的一發(fā)力,白色布條上沁出了鮮紅的液體。
“別動!我剛給你小子清理好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你可別再給我整些事情出來啦!你可知道給你清理傷口可是費了我好長的功夫?”
一張滿臉褶皺,丑陋不堪的老太婆的臉出現(xiàn)在天野的面前。她身著苗疆人特有絢爛多彩的衣裝,頭上戴著銀制的厚重頭冠,頂上有兩只雕刻著精美圖案的銀角,就像兩個彎彎的牛角,發(fā)冠中間鑲著一顆銀制的骷髏頭,其冠底掛著數(shù)層密密麻麻細小的銀片吊墜,隨著她頭部晃動的動作,發(fā)出了聲聲細碎清脆的聲音。
當天野的目光移到她的身上時,才發(fā)現(xiàn)她有嚴重的駝背,使她整個脊柱已經完成彎曲變了形。此時的她正用一雙枯槁如柴的手,在自己身上綁著被血染紅的布條上忙碌著。
“你是什么人?”
天野不由大驚!這個奇怪的老太婆,他根本就不認識啊。
“哼!臭小子,要不是你朋友求我,我才懶得救你呢!”
天野又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只見自己置身在一間奇怪的木質矮屋中。屋子的空間不大,除了自己躺著的一張簡易的小床,四周都是高矮不一的柜架,上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瓶瓶罐罐,將本就不寬敞的屋子塞得滿滿的。墻上掛著許多動物的骨架,一股奇怪的味道充斥著整個房間。天野目光掃過了那些千奇百怪的罐子,突然看到靠角落的地方,有幾個稍大透明的琉璃壇中裝著不知名的液體,里面泡著不知是人還是動物的各種器官,嚇得天野連忙將頭縮了回來。
這個地方太陰森可怖了!而那奇怪的老太婆更是令人感到深深地不安!天野隱隱在那老太婆的耳后看見了一個奇怪的黑色符文,有些眼熟,卻一下子想不起來在哪里見到過。腦瓜子脹痛得十分厲害,天野便沒再細想。
不見慕顏玨的身影,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的天野,甚至懷疑自己還置身在夢境中。
“他呢?他現(xiàn)在在哪?”
“你問的是你那個穿白衣的朋友吧?他走了?!?p> 那老太婆收拾好了天野身上的傷口,便轉身去搗拾著她那堆瓶瓶罐罐。
“你剛才說是他求著你救我的?那他又為什么走了呢?”
“你這小子哪來的這么多為什么?他離開自然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去辦,你還是在這里好好養(yǎng)你的傷吧,有些事情是你操心不來的。我只答應他要救你,可沒答應他要養(yǎng)活你。等你能下地了,還得幫我干活吶!”
那丑陋的老太婆回過頭來沒好氣的說道。她轉過身來的瞬間,天野才看清楚她手中正將一塊人類的頭蓋骨敲碎,再慢慢磨成粉,和在一個裝著蛇蝎劇毒的缽中一起攪碎,嚇得天野一個激靈。而那老婆子怪異的模樣也總讓天野感到莫名的害怕。他唯一清楚的是,現(xiàn)在自己身在邪宗,而邪宗的人都是些可怕的異類。
怎么辦?天野沒有想到慕顏玨居然將自己就這么丟在了邪宗。他明明知道邪宗里都是些兇惡之徒,保不定那怪異的老太婆趁著自己睡覺的時候取下自己身上的某個部位或器官煉藥了。
天野越是這么想,便越覺得害怕!他連晚上睡覺都不敢睡得太死,每次當那老太婆替自己換藥的時候,他總會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怕她偷偷割了自己肚皮里的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