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禾合衣睡下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她一閉眼就能回想到他最后說那句話時的語氣,似是帶著些許無奈和堅定。
她搖了搖頭,把被子抽起了一點半遮著臉,努力把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拋之腦后。
明日一早她便要去父親曾下款的村子里,她不信,三千兩賑災(zāi)銀還能平平不翼而飛了。
翌日劉家村
沈安禾趕到時剛?cè)粘鰞煽蹋烀擅闪?,霧氣還未散去,村子早已被封,里面所見之地斷壁殘垣,極度荒廢。
這本就是靠著糧食才能生存的農(nóng)人,天災(zāi)影響顆粒無收,又被洪水滔天澆灌,早已破爛不堪,能進(jìn)村的地方都被石頭緊緊堵著,里面是沒人了嗎?皇帝或許已經(jīng)把她們安置了吧,沈安禾漸漸放心,還好百姓沒事。
“姑娘!”就在沈安禾轉(zhuǎn)身之際身后傳來一聲似有似無的聲音,不仔細(xì)聽或許會以為是幻覺。
“給..口..水喝吧...求你了..姑娘...”說話的人仿佛虛弱到了極致,帶著央求之意。
“是...有人嗎?”沈安禾急忙問出口,回應(yīng)她的只有烏鴉在空中盤旋發(fā)出的“哇-哇-哇”粗劣的嘶啞聲。
“有人嗎?!”沈安禾不放心提著裙子站在硬石上張望著里面。
“姑娘...在這里...”
沈安禾轉(zhuǎn)身在石頭縫隙里,仔細(xì)趴在那里,終于在一處雜草處看到一灰頭土臉的影子,仔細(xì)看去,像是,人?!那人躺在草垛上及其虛弱的伸著一只手探著??墒沁M(jìn)村的地方都被大石封著,她著急的四處探望著,瞅了四處別說進(jìn)人的地方了,就是狗可能都鉆不進(jìn)去。
她尋了一隨身的藥罐,將它稀疏倒干凈,才發(fā)現(xiàn)身邊竟一處溪水都沒有。
怎么辦,她抬頭又看了看那些堆在她眉間高度的石頭,適當(dāng)?shù)挠密洸夹攘瞬?,發(fā)現(xiàn)還算堅硬,沒有多想,把裙子打了一個扣,刷起袖子就開始爬,一邊還安慰著里面的人,“你別急!我來了!”
沈安禾的身材也算瘦弱小巧,沒多久就爬在了上面,她向下瞅去,那人已經(jīng)沒了動靜,這邊的石頭沒有進(jìn)來的那邊粗糙,鞋踩上去打滑根本站不住,她凝起細(xì)眉吞咽了一下口水,慢慢向下跳去,很巧,她從小的命就如此,不好。
沈安禾直直摔了下去,身體快速墜落,砸在土地上,好在因為是水災(zāi)剛過,泥土是松軟一點點的,她沒有摔的很痛,只是在泥中摔出了一個淺坑,她無奈拍拍手和衣服,已經(jīng)習(xí)慣這從小的運氣,不足掛心。
“人呢?”沈安禾三步并作兩步踉踉蹌蹌的跑過去,那人居然不見了蹤影。
她疑惑抬頭,還沒站穩(wěn),就被一人拿尖銳之物抵住脖子,沙啞的聲音在身后傳來,那人附在她耳邊低沉的聲音仿佛流沙:“別動,你一動,我就不知道我的手會不會抖?!?p> 沈安禾輕微的吸了一口氣,修長的脖子在若有若無的碰著利器,她的聲音穩(wěn)下來:“你是誰?”
那人眼神犀利,眼神仿佛帶著精光,大體掃了一遍她的腰間便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令牌或者代表身份之物,隨即又用力收緊手,青筋暴起,聲音冰冷道:“你是誰派來的,說!”
沈安禾身體一滯,慢慢轉(zhuǎn)過頭,那人謹(jǐn)慎的用另一只手捉住了她的肩,力道雖不重,但足以控制一個柔弱的女子。
“快說!”那人見沈安禾一臉不害怕的樣子,更是著急,黑黝黝的臉看不清表情,只能看清他的眼眸殺意濃濃。
“你不是渴嗎?”沈安禾淡淡開口,把一小瓶子遞給了他,雙眼仿佛小鹿般真誠。
那里面竟盛著小半瓶露水。
那人不動聲色的繼續(xù)盯著她,上下輕微打量了她一下,冷意肆決。
“你不喝我就喝了,這可是我廢了好大力氣采集的露水,可是入口甘甜,回味無窮呢?!鄙虬埠贪T癟嘴可惜的看著里面清澈的水,輕嘆了一聲,收回手,準(zhǔn)備喝下。
那人吞咽了一下口水,用力奪了過去悉數(shù)灌完,又用力晃了晃,發(fā)現(xiàn)一滴不剩才放心放下。
沈安禾微微一笑,手四處在懷里摸著東西,那人一臉警備的盯著她,想著一個嬌小的女子做不出什么事,也沒再拿起利器。
“喏,給你。”
一個精致帶著刺繡的粉色帕子,看樣子軟貼貼的就是價值不菲的錦繡。
那人蹙起眉頭看著遞過來的東西,眼神落在上面輕微頓了一下,只是很短的一瞬,隨即便用手用力打落,緊緊看著她又伸手逼問道:“說!是誰派你來的?!皇帝?還是太子?”他咬了一下牙,緩氣又道“還是...”還沒說完,他捏緊沈安禾的胳膊,用力帶著她就往里面走去,他力氣很大,沈安禾仿佛自己被提起,一點勁都使不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老老實實的跟著,沒走幾步,沈安禾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得睜大了眼睛。
月亮不吃茴香
這是一本又像純古言又像仙俠文的小說,男女主應(yīng)該猜到了是誰吧,很明顯,人設(shè)可能后面才會徹底慢慢顯露出來,別著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