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騎于馬上,一轉(zhuǎn)頭便瞧見了那角落棚子里似仙非仙般的俏人兒。那抿嘴一笑,說風流為過,說淑女不似,可就是本來平常的一笑發(fā)生在她的嘴角,便變得無奇的美妙。
看向場上,嘴角上揚,這一場,他定要迎得更加漂亮,好讓那女子記住他。
他的身影在球場上穿梭,帶著一陣汗風拂過,不少女子為她拋媚、驚呼,這一刻,他仿佛成了天地間最厲害的人。
池迓亦被場上叱咤之人吸引了目光,她一手懶懶的撐著頭,一手拿著絲帕捂著仿佛馬上就要咳的嘴。
一個小丫鬟端著生姜水正朝池迓走來,她走至池迓身旁,規(guī)矩的將生姜水遞給小會,“奴婢參見公主,這是國舅爺吩咐重新煮的姜湯。”
聞言,池迓才將目光從場上轉(zhuǎn)了回來,她掩嘴細細打量著眼前之人,規(guī)矩到挑不出一絲差漏。
目光轉(zhuǎn)向那碗姜湯,嘴角牽起一絲絲微笑,“替本公主謝過國舅爺。”
那丫鬟低著頭怔怔的看著池迓,半晌,她還未離去。
池迓似乎將心思都放到了眼前的球場上,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的旁邊還站了一個不相干之人。
這一場球賽結(jié)束得很快,毫無懸念,上官生迎了。他威風下馬,便直徑向了池迓。
眼瞧著離她越來越近的上官生,池迓皺眉,順手拿起桌上的茶杯遞至嘴邊,好似在躲上官生向她走來的事實。
而這一切落在上官生的眼里,便有另一種解釋了,他只覺得這女子真是可愛又嬌羞,他真想一把靠上去在她的臉頰上留兩個口水印。
想歸想,他卻沒打算那樣做。
“在下方才在球場跑累了,特來向姑娘討杯水喝?!闭f著,他也不顧禮儀,竟然大大咧咧的直接跑到棚子里,拿起桌上那碗姜湯就喝了。
池迓剛想出口制止,上官生都已經(jīng)將姜湯悉數(shù)咽進肚子了。池迓終是張了張嘴,沒說話。
上官生注意到池迓臉上奇怪的神色,特問:“可是在下無禮,擾著姑娘了?”
池迓?lián)u頭,“無礙。”
池迓是無礙了,可上官生以及那個來送姜湯的小丫鬟卻不見得無礙了。
小丫鬟發(fā)現(xiàn)姜湯被上官寒喝了后,是又急又怕,東張西望好兩番,發(fā)現(xiàn)李國舅正應(yīng)酬著他人,心思一動,默默退至眾人身后拔腿就跑。
在場人眾多,誰會在乎一個小丫鬟的去向呢?
池迓會在乎。
池迓朝身后剛換了衣裳回來的小豆頷首,小豆便會意去追小丫鬟了。
上官生砸吧砸吧嘴,露出一臉苦相,“這是什么水,怎的這般苦?”
池迓失笑,“姜湯?!?p> 上官生好似被打開了話匣子,一直說個不停,其間也會看看池迓的表情和反應(yīng),只見池迓多是笑著應(yīng)和他,他因此收到了鼓勵,話倒是越來越多了。
直到……
有一股難熬的氣在他的身體里亂竄,瞧見桌上的茶水,他連著喝了好幾杯,卻沒有絲毫的作用。
身體里的越來越熱,越來越火,甚至于好像要將他原地自燃。
一股火氣由心向上,不受他控制,連帶著他呼吸的聲音都加重了。
話匣子的說話聲戛然而止,池迓抬眼便看見了上官生似在忍受的模樣。“上官公子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上官生兩眼熾熱的看向池迓,身體里不正常的燥熱以及對池迓的谷欠望,讓他終于明白他這是怎么了。
可……
那碗水是池迓的姜湯啊,難道是有人對池迓不利?
他逼著身上的不舒適,大喊,“李國舅!李國舅!這姜湯是怎么回事兒?”
上官生突如其來這般大聲的聲音,讓池迓不適的蹙眉。
“小公子這是怎么了?”李國舅冒著僵笑快步過來。
“怎么了?我還想問你是怎么回事兒呢!”
整個太京城除了皇宮大內(nèi)中的人,敢對李國舅這般大呼小叫的人也就只有上官生一人。
上官生這一嗓子將周圍的人都因來了,就算是遠處的人也因許多人圍在一處的狀況而湊熱鬧趕來了。
這是大多數(shù)人下意識就會做的事情。
“小公子這話可得說明白,老夫真的不知道啊?!?p> 在聽到上官生那一嗓子后他便心知不妙,得空瞇了一眼坐在一旁一副事不關(guān)己模樣的池迓,他都不得不佩服!
“說明白?好?。∧潜竟泳徒o你說明白!簡單來說,你那姜湯里有藥,還是讓人喪失理智的藥!”
說罷,上官生擼起袖子拿起桌上的一杯涼茶猛倒入口中。“等本公子找個女人將事情問題解決了,再回頭找你算賬!”
這話說到這里,在場的公子們心中都已經(jīng)明白上官生所說的藥物為何物,一瞬間,看李國舅的眼神變了幾變。
“這件事情老夫確實不知道,老夫……老夫一定查明給小公子一個交待。”
嘴上雖是如此說,然心中早已將池迓和那個丫鬟罵了百八十遍。
“來人,趕快去查……那碗姜湯是誰端來的!”話到這兒,忽然發(fā)現(xiàn)上官生這小子話里話外半點沒將池迓帶進去,不知道還以為那碗姜湯就是沖著上官生去的。
“是?!币粋€老頭子領(lǐng)命便走。
“等著你查完,老子的命都要沒了!”上官生逼著一口氣給上官武妖辭行,“老姐,我先走了。”說罷,不顧在場人的反應(yīng),騎馬便走。
上官生一走,看了熱鬧的其余人為明哲保身也都紛紛離去,就只有池迓一人還在自己座位上坐著。
李國舅寒暄有理的將客人送去,回頭瞧見靜靜坐在棚子下,被靠假山流水,前面球場風沙,手持一茶杯的池迓。就這一眼,他仿佛看到了一個凝聚天地精華氣息的高人。
眼睛往遠處隨意看看,彈了彈身上的塵土,腳夸幾步,隨意的走過去。
“公主還不走?”
池迓放下茶杯,雙手自然垂于腿上,轉(zhuǎn)頭面無表情的看著李國舅,“難道國舅爺希望本公主走?”
空氣仿佛秘籍了一瞬。
忽的一笑,“本公主還沒看夠馬球賽呢,若有下次,國舅爺可一定要記得本公主。”
“恭送公主。”
看著遠遠離開他視野的池迓,想起池迓剛才那靈動一笑,想起今日發(fā)生的事情……太子那人著實配不上池迓。
但,或許他配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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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請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