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迓因病偷得一時懶,池大都督和池奕卻沒法只能坐在前廳迎接又送走來的一批批想要定親的人。
池大都督立在大廳中央,吹胡子瞪眼的,早知道就不讓丫頭出門了,這出一趟門不僅把自己給整生病了,居然還招了這么多好色的小子來。
其實,如果池迓沒有被賜為公主,來的這些提親的人都是好的,可是如今池迓貴為公主,與誰定親,那都是要太后和皇上同意才行的啊。
池奕一身白衣坐與堂前,仿若仙境中的美男子,與池大都督比起來,他就沉靜得多了。
“父親何必這么生氣,今日走了,明日太京城中的男子便能明白緣由,以后便也不會再有人來了?!?p> 池大都督聽到自家兒子這說法,終才緩氣了些。
池迓病大好已經(jīng)是在五日之后了。天氣已入深秋,陣陣微風吹來,竟能透過衣衫竄入膚骨。
顧楠貴為太子,這兩個月來乖乖在府中禁足,未惹出其他禍端,皇恩浩蕩,太子最后一個月的禁足解去,又因顧楠年紀已大,皇帝便放了一個權(quán)給他——大理寺丞。
大理寺丞不是并不是一個吃香的官職,更不是太子所屬官職,卻是顧楠成為太子以來的第一個有實權(quán)的官職。
剛出籠的太子當真與兩月前相當不一樣,細一看,便能看到太子旁邊一個道士打扮的人,白嫩嫩的,生得可愛,讓人喜歡,名喚老空,是皇后娘娘未太子派去管教太子的人。
皇后看著自己跟前乖順知孝的太子,心中感慨萬千,只恨自己怎么沒有早些為太子尋得一教導師父,以至于讓太子荒廢了如此之久。
時隔兩月,兩人一見面便哭哭啼啼互訴苦楚。但是這一次,太子學聰明了,不再痛快的將自己想說之話全盤交出,而是將話掛到嘴邊卻又不真正說出去。
皇后見了,心急如焚,只怕太子受委屈。“兒有什么話,痛快說出便是,有當娘的在,為娘一定為你做主。”
就算平日里掌管三宮六院,擁著皇后威儀,可在兒子面前,她也不過是一個處處為兒子想的母親。
太子見目的已達到,吞吞吐吐的將話說了出去。“母后,皇兒心喜言公主,可因為她是言公主,皇兒……皇兒無能為力啊?!?p> “前段日子,皇兒被禁在太子府,聽著外面說池迓門前提親的人都快踏破門檻了,皇兒著急啊?!?p> “母后,您說父皇為何要將池迓賜為公主,父皇是不是不喜歡皇兒,故意不想讓皇兒娶了池迓。”
太子點到為止,說多錯多的道理他懂。眼睛好似無意間與旁邊的小道士來了個正眼相對,嘴角勾笑,等他回府,一定要好好疼疼這個聰明又貌美的小野貓。
“皇兒莫急,母后一定會為你想辦法的?!?p>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無非是與飲食起居有關的閑話,太子便走了。
眼看著太子急不可耐的帶著那小道士走了,皇后娘娘面上獨屬于母性的溫柔一去不復返。
“哼!丫頭片子日日勾得我楠兒不分東南西北?!?p> 旁邊的阿嬤不知道皇后是在罵池迓還是在罵跟在太子身旁的小道士,干脆閉嘴不接話。
接話有風險。
皇后靠在貴妃椅上,喚了人來為自己按摩,而自己則在想太子剛剛的那番話。
當初她也是有意要池迓嫁給太子的,池大都督手中的兵權(quán)可不小,誰知道太后和皇上來了那么一出。池迓成了公主,還怎么與太子成親。
難道真如楠兒所說,皇上不喜歡他?一瞬之間,腦海中便出現(xiàn)了當年的事情……
不可能,不可能,這件事情就連她身邊的阿嬤都不知道,皇上怎么可能知道。
安慰好自己,便開始計劃著要如何將池迓嫁給太子了。呵!那個小賤人,能被她的皇兒看上,不知是幾世修來的福分。
不多時,兩個太監(jiān)模樣的人走了進來,其中一個太監(jiān)滴著頭在屏風外便站著不再向前,而另一個太監(jiān)則直接繞過屏風來到皇后身前,與皇后耳語了幾句。
皇后聽罷,便讓身旁伺候之人都退下了,包括與皇后耳語的小太監(jiān)。
下人們只以為皇后又有什么秘密之事要交待了,皆快速退出門外,無疑有它。
等人走完了,皇后亦換好了一件大紅色低領的寢衣?!斑€不進來?”
妖嬈的聲音穿過屏風到達那個小太監(jiān)裝扮之人的耳朵,只見他喉結(jié)上下滾動一番,再也等不及,猴急的繞過屏風朝貴妃椅上的媚人走去。
一襲紅衣,活力肆意,眼前之人好似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后,而是只能存在于他身下的小妖精。
年齡雖不小,但保養(yǎng)得好,此刻的皇后與那新房等待新郎的新婦有何不同?
她嬌艷欲滴,讓人垂涎三尺。男子猴急的脫掉麻煩的太監(jiān)服飾,朝女子走去。
然,正在千鈞萬發(fā)之刻,女子去伸手將男子推住,“這么久不來看我,莫不是已經(jīng)將我忘了?”
“怎么會?”這樣焦急的時刻,男子嘴上的話全是甜的。
皇后也清楚這一點,“楠兒總想娶池家那丫頭……”
男子心領神會,欺身下去,“知道了,會想辦法的。”
得到想要的答案,皇后不再矯情。紅衣褪下……
太子已經(jīng)解足,想去哪里自然由他自己說了算,今日一早他便打定主意要去池大都督府瞧瞧。
他倒是要瞧瞧那個害得他差點不舉的女人現(xiàn)在過得如何?
眼神中殺氣泛天,似要將池迓生吞活剮,那夜之仇不得不報。
當太子光明正大以池迓皇兄的身份登門拜訪時,池府無人敢將其阻攔,但太子也確實去得不巧,池迓出去看賬了。
可既來之,哪有調(diào)頭就走的道理,他還未曾好生逛過池迓的院子。若是以后翻墻做怪什么的,他也能記住路不至于到處找不是?
他隨處走著,小道士跟在身后寸步不離。莫婆婆得知太子來了,也帶著小語跟在太子身后寸步不離,只怕太子隨便拿了什么東西,說是池迓給他的物什兒,辱了池迓的清白。
路前,幽苓一刻不停的打掃著院子。自從她來了后,那些該和她一起打掃院子的婆子居然聯(lián)合起來欺負她,只讓她一人打掃。
這么久下來,她日日腰酸背痛,只想找小姐為她換一個差事,卻連小姐的面都見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