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楨把姚雄鎮(zhèn)、曹云鶴與匡文、秦云旗、鄒璆鳴五人互相介紹了下,然后為秦云旗三人要了三間房,讓他們?nèi)巳ハ词?,除去風(fēng)塵。
這邊擂臺上,姚雄鎮(zhèn)站了良久,臺下滿坑滿谷的士子竟沒有一人敢上臺。
今天是他們設(shè)擂的第五天,姚雄鎮(zhèn)、曹云鶴兩人每人淘汰了四百二十九名士子,未曾有一敗績。
他們二人的強橫實力有目共睹,令臺下士子們望而卻步。
雖也都知道只要戰(zhàn)勝他們其中一個人,不止大考名次得到大幅度提升,瞬間也會獲得名氣與聲望,但姚雄鎮(zhèn)、曹云鶴過往的驕人戰(zhàn)績實在讓人沒有信心能夠戰(zhàn)勝他們。
于是,就出現(xiàn)了擂臺上的姚雄鎮(zhèn)與擂臺下的士子們大眼瞪小眼的尷尬局面。
士子里面倒是有不少看熱鬧的不斷在拱火,想讓其他人上臺挑戰(zhàn)姚雄鎮(zhèn),可惜大家都不是傻子,這樣拙劣的手段自然一眼看穿,無人愿意上臺。
眼看不是辦法,宋楨踱步踩著凳子走上高臺。
他一走上高臺,臺下千名士子們霎時間靜了下來,實在是昨天的印象太過深刻詭異,令眾人看到他就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見士子們自覺的靜了下來,宋楨還在奇怪今天的士子們怎么那么配合。
掃了一眼黑壓壓的人群,他樂呵呵的道,“擂臺擺在這里也五天了,五天來,姚雄鎮(zhèn)、曹云鶴已經(jīng)連敗四百二十九名士子,我看也差不多了,再說了老看他們比試也挺沒意思?!?p> 他背著手,后背有些不堪重負(fù)的微駝,看著臺下士子們,在臺上緩緩踱步,“不如這樣好了,我們把擂臺提供出來,大家伙有恩怨的,或者自信實力不錯想要一舉成名的,都可以上臺來解決?!?p> 他笑道,“場地費一兩紋銀,我們保證比賽公正公平公開?!?p> “大家認(rèn)為可以接受的,隨時上臺!”
說完,他背手踱步下臺,喊了聲姚雄鎮(zhèn),“走了,下臺喝酒。”
姚雄鎮(zhèn)笑了下,心中暗道,宋楨的鬼主意是真的多,隨口幾句話,擂臺上比試?yán)^續(xù),不過變成了士子們自娛自樂,他們收錢變裁判了。
宋楨、姚雄鎮(zhèn)兩人下了擂臺,秦云旗三人除去風(fēng)塵恢復(fù)貴公子的儀態(tài)下樓來。
秦云旗看了眼空無一人的擂臺,道,“昨日,你就是在這上面擊斃了一名銅皮境武夫?”
宋楨淡淡點頭,一副切勿大驚小怪的樣子,但眉眼間的那份自得卻掩飾不住的顯露出來。
“你現(xiàn)在什么修為?連銅皮境武夫都不是你的提手!”
得到宋楨的點頭確認(rèn),匡文猶然不敢相信。
“洞府境?!彼螛E笑的眉眼彎彎。
“破鏡了?”
“什么時候的事?”
“這次大考,千里江山圖沒白來一趟!”
三人話語一個接一個,知道他們?nèi)撕闷孀约阂宦飞辖?jīng)歷了什么,宋楨笑著把進(jìn)千里江山圖的事情從頭到尾給他們講了一遍。
“你這次千里江山圖之行還挺波折起伏的?!?p> 聽完以后,秦云旗慨嘆,然后又道,“顧盛這么久沒到,不會也是中途出了什么事吧?”
“你個烏鴉嘴,顧盛身為劍修,能出什么事?!?p> 鄒璆鳴笑罵了一句,然后提議道,“我看不如這樣,你與姚雄鎮(zhèn)、曹云鶴還在這里守著,我和云旗、匡文他們?nèi)ハ芍鄱煽谀抢锸刂?,不論顧盛是來了古昌城還是在來的路上,我們都能守到他?!?p> “如此……也好?!?p> 宋楨想了想,點頭同意。
他昨日一戰(zhàn)成名,古昌城的士子都在流傳他的事情,顧盛只要在古昌城,接觸到士子,就能知道昨日那場比試的描述,肯定也會猶疑獲勝之人的身份,而到旅館擂臺這邊看一看。
而若顧盛不在古昌城,那么現(xiàn)在應(yīng)該就是在乘坐仙舟來古昌城的路上,匡文三人守在那邊,定然能等到顧盛。
商議好了后,匡文、秦云旗、鄒璆鳴三人也不耽誤,三人結(jié)伴,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去火焰山的仙舟渡口了。
扭頭見姚雄鎮(zhèn)、曹云鶴兩人立在柜臺處,悠閑的瞅著擂臺上的廝殺,宋楨走到兩人身旁,與他們一起趴在柜臺上觀看。
“你朋友他們走了?”曹云鶴盯著擂臺上廝殺正烈的兩人,頭也不轉(zhuǎn)的問。
“嗯,去火焰山渡口了。這是第幾波比試了?”
宋楨隨口問,就見姚雄鎮(zhèn)把八兩紋銀擺在他面前,他驚喜道,“這才不到半日時間,就八兩銀子,這買賣可以做啊!”
“你可別忘了,這擂臺咱們也是花了錢的。”
瞅了眼宋楨見錢眼開的樣子,曹云鶴忍不住打擊。
宋楨點了點柜臺上的銀錠,笑道,“我知道,所以現(xiàn)在就看能不能把它賺回來了?!?p> 瞅了眼一旁興致勃勃觀看的旅店掌柜,他用下巴指了下,“我這都是辛苦錢,真正的地主老財在這呢,咱們都是給他打工?!?p> 旅館掌柜臉笑的跟菊花一樣,忙拱手,道,“都是幾位小爺仁慈,否則哪有我什么事啊?!?p> 姚雄鎮(zhèn)覷了掌柜一眼,淡淡的笑了下,“是個識抬舉的。”
旅館掌柜忙哈腰點頭,討好的笑著。
整條街,在宋楨、姚雄鎮(zhèn)、曹云鶴的震懾下,也就他沒有死于非命過。
古昌城的原住民,不論是平民,還是酒肆、旅館、勾欄等各種生意的掌柜或人,每天都有大量的死于非命。
罪魁禍?zhǔn)?,便是大考的士子們?p> 千里江山圖就是一個沒有規(guī)則,完全自由,連道德準(zhǔn)則都沒有的世界。
在這里除了對士子們的實力進(jìn)行考核,對他們的心態(tài)、欲.望,也都全方面的進(jìn)行考核。
心態(tài)堅毅著,能保持慎獨,堅守著在外面的行為準(zhǔn)則,道德規(guī)范。
而心志不堅的士子,可能剛開始進(jìn)去千里江山圖中還有著被外面的規(guī)則、道德塑造的形象,還有是知道外面有人可能在注視。
但隨著時間推移,他們逐漸適應(yīng)千里江山圖中的生活,這里面與真實生活無異,但偏偏沒有外面的一切束縛。
然后不知不覺間,他們可能偶爾會稍稍放縱一下,于是漸漸的,便在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變成另一個樣子。
一個一直被壓抑在內(nèi)心的獸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