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出爾反爾
再次見到野妹妹,我覺得他瘦了不少,也黑了不少,看上去一下子老了十歲似的,反正沒有以前那種意氣風發(fā)的味道了。
他的眼里多了一絲憂郁,對待我的態(tài)度也比以前要冷淡。
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重大的變故,本來有許多話要跟他理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勇氣說出來了,怕他更難過。
“您身體可好?”我關(guān)心地問。
“當然好。”他下意識地挺了挺身子,以讓自己顯得精神點,然后官腔十足地問道,“這一陣子我給你的安排你可還適應(yīng)?”
“還行吧?!?p> “完成廣告拍攝和系列訪談之后,你還有新的任務(wù)?!?p> “嗯。”我等著他說出來,心想應(yīng)該是安排我做編劇了吧?我可天天在盼這件事情。
“劉暢焽導演回話了,他已經(jīng)確定讓你飾演女一號,明天派人過來簽約?!?p> 我吃驚地看著他:“可我覺得黃心怡更適合這個角色?!?p> “你這是要否定劉暢焽導演的眼光嗎?”他板著臉問。
“不......不是?!蔽彝饺活A(yù)感他可能根本不記得之前的承諾了。
或者有什么原因他壓根兒不想再履行讓我做編劇的承諾,更別提什么參股工作室了。
我能因此責問他嗎?畢竟這只是他口頭上的幾句話,做不做全憑他的良心。
“您的意思是準備讓我繼續(xù)演戲是嗎?”我試著問,仍舊抱希望他能另外有所安排。
“難道這不是你的本職工作嗎?”他冷冷地反問。
我明白了,他出爾反爾了。
選擇他而放棄劉翔鷹的提議是我自己做的決定,如果事情不能按照我的期待發(fā)展,不能怪別人,怪我自己當初心太大,錯信了他!
既然如此,我只能把剩下的合約熬完。
反正只剩一年半的時間,說長也不長。
“如果您沒有別的事,我就回去工作了。”我準備離開。
這似乎不在他的意料之內(nèi),問道:“你沒別的話要說?”
“沒有?!蔽业膽B(tài)度也變得冷淡。
這樣也好,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以后自己離開的時候也就不會覺得欠他的什么人情。
“你這一陣子不是打了我很多電話嗎?你難道沒別的話想說?”他再次問。
我壓下的怨氣再次冒了出來——
原來你知道我給你打電話了啊,看來你的腦子并沒有糊涂,既然沒有糊涂,你總記得曾經(jīng)許諾過我什么吧?
如果你真是守信之人,又何必要我開口?!
“沒有?!蔽一卮?。
他張了一下嘴,欲言又止,停頓了一段時間才說道:“那你去忙吧。”
我轉(zhuǎn)身離開。
這次的教訓夠深刻,別人口頭上的任何承諾都不可再輕信!
他這樣待我,我絕對不會再把他當什么干爸。
以后,我與他就是純粹的工作關(guān)系!
這反倒好。君子之交淡如水,做人更輕松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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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曉巧的背影,野妹妹的內(nèi)心痛苦不堪。
他的確不想再履行之前的承諾,因為她的存在就是自己的恥辱——
熙雯留給自己的深深的恥辱!
為了怕出錯,他親自去了一趟孤兒院,仔細查詢她的檔案。
經(jīng)核實,有人記起來了,曉巧比金素梅晚一年半才被收養(yǎng),是當初重新制作檔案的時候把她倆的時間搞反了,只是當時記錄人嫌麻煩,懶得再糾正,因為覺得這事無關(guān)緊要。
所以她就是熙雯孩子,絕對不會有錯!
除了長相,連她的性格也那么地像她!
熙雯也是這樣,話少心狠,絕不啰嗦。
本來,自己希望她能把她內(nèi)心所期待的事情說出來,然后自己會跟她談條件,以便日后把她控制得更牢,然后玩弄她于鼓掌之間,讓這個恥辱反報復(fù)熙雯。
但是,她居然只字不提,夠能忍。
那好,自己會讓她主動來求自己的!
他拿起內(nèi)線電話,通知內(nèi)勤:“把曉巧的休息室換成普通間,那間房我們要留給貴賓用?!?p> -------------------------
我搬出了“總統(tǒng)套房”,住進了標準間,房間就在黃心怡休息室的對門。
我覺得野妹妹這么做是故意的——
整個工作室的人都知道,黃心怡與我特別不對付,他這不是想“借刀殺人”吧?
無所謂!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什么苦沒吃過,還怕受人排擠和諷刺?
黃心怡的反應(yīng)來得格外地快,我才搬進她的對門,她就打發(fā)小霞給我送了一瓶狗尾巴草過來,“祝賀”我搬“新家”。
她還精心地寫了幾句賀詞,用張小紙片夾在狗尾巴草當中,內(nèi)容是這樣的:
“主人千萬不要嫌棄我,雖然我不是真正的狗尾巴,但是我比真正的狗尾巴還會搖尾巴?!?p> 小魚看了,氣得就要扔掉這狗尾巴。
我摁住她的手:“別扔,狗尾巴真正地花語是堅韌、艱難、不被人理解,它也代表著默默無聞,是愛情的見證和象征。”
“可那個人明明是借它在罵你是落水狗?!?p> “她罵我,我就是了嗎?別管這無關(guān)緊要的人,你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做啥?”
“幫我把《祝你到月河》的劇本弄來?!?p> “干嘛?”小魚瞪著我,忽然像明白了過來似的,“你想在里面弄個配角演演?萬萬不行,你正大紅大紫的時候,演配角就是掉身價!”
她一直沒接到劉暢焽的回信,而我的待遇又突然直線下降,她理所當然地認為我不可能是那部劇的主演。
“按照我說的去做,我會讓你賺的錢比任何經(jīng)紀人都多?!泵慨斢龅酱煺鄣臅r候,我比任何時候都堅強、果斷。
因為我知道,我不堅強和果斷,我就會被生活壓扁。
我不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倒下!
很多事情,并不是因為人們喜歡才去做,而是不得不去做。
就像當初我決定獨自撫養(yǎng)小鬼,并不是我喜歡小孩,而是良心所迫。
也像現(xiàn)在,不是我喜歡做演員,而是合同所迫。
既然做了,就做到極致,做到大紅大紫,紫到可以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而不是被別人所擺布,這才是應(yīng)有的人生態(tài)度!
所以,無論如何,我一定要保住《祝你到月河》的女一號的機會,這是我目前唯一能保證自己不被工作室的人輕視和嘲笑的法寶。
在野妹妹忽然打壓我的情況下,我要狠狠地將黃心怡那句“我真擔心,萬一沒人護她了,她會不會摔得很慘”的詛咒踩在腳底下,讓它永遠也不會應(yīng)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