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像是做了什么噩夢,猛然醒來。
還是在這片樹林中,包圍著少年的奇形怪狀的樹,他仍記憶少年最后的記憶和現(xiàn)在的時間線銜接上了猶新。只是那片黑暗,遁了行跡,那個老者也隨同黑暗消失的無影無蹤。
少年最后的記憶和現(xiàn)在的時間線銜接上了。
記憶中,少年與那個來自黑暗的妖怪纏斗了幾回合。實力懸殊太大,幾回合下來,少年身上就掛了彩。危難時刻,老者出手相助,可即使是二人合力,也漸落下風(fēng)。老者便決定自己拖住妖物,讓少年出去。少年不肯。無奈之下,老者擊暈了少年。
少年的記憶到這就沒有下文了,至于自己是怎么出來的少年就不得而知了。
記憶銜接上后,少年就發(fā)瘋似的在林子來回轉(zhuǎn)著,找尋著那片黑暗,可那片黑暗就像被陽光驅(qū)散了,沒了蹤跡。
終于,少年像是放棄了,無力的坐在地上?;蛟S是因為溫度有些許低的緣故,少年嘴唇的肌肉在不受控制的搐動,眼神中也黯淡無光,茫然的游移著。
老者的蒼影仿佛一張張幻燈片在少年腦海里放映,原來那張肅穆的臉也會有笑顏,也會有搞怪的表情。不知是什么時候,少年將老者的這些樣子封存了起來。老者失蹤了,它們才被喚醒?!盃敔攡”少年發(fā)出的聲音非常不清楚,初聞還以為這林子里還有其他的人。
這一刻,少年才知懊悔。隨著年齡的增長,少年有了自己的想法,他不再事事都順著那個老頭。他忤逆老頭,厭煩老頭說的話,即便老頭還未說話。他不再像孩童時那樣躺在老頭厚實的臂彎里問爹娘去哪兒了,他只想快點練成本領(lǐng),早日離開老者,離開自己曾許諾要一生陪著的那個老人。所以他在進入那片黑暗時那樣急于展示自己。
淚滑進唇間,咸味在舌尖暈開,少年才覺察到它的存在。
突然,少年腦子里閃過了一句話——“只是《妖典》被洛家盜去了,也就無法佐證了”。突然想起來的這句話仿佛是爺爺?shù)妮p輕提點,又像是命運的當頭棒喝。少年的眼中不再混沌,似乎有什么東西穿透淚幕,傳遞給周遭,陽光也為之振奮,有所回溫。
通往救贖的路泥濘曲折,少年腳下剛毅,目**光。他最后望了望這片佝僂著身軀的樹林,樹木也回望他,像注視著一個少年加冠成人。少年轉(zhuǎn)身,負劍上路。
路上,少年在腦海中一遍遍回想那個妖物的面孔,直到將那面孔刻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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皚皚云峰,金宮玉殿。九劍宗內(nèi),‘論劍’首輪淘汰賽最后一場正在如火如荼的舉行。這一場結(jié)束,就決出了此次‘論劍’的所有十六強選手。
心循那邊力挫左詡,開場不到一刻就結(jié)束了,引發(fā)了一波小高潮。
而心逆這邊,由于首戰(zhàn)慘勝莫楓寒,吸引了不少目光,連上面看臺上的一眾長老也有不少觀望著這邊。
開戰(zhàn)不久,心逆與倪完就陷入纏斗之中,心逆略處上風(fēng)。
這次,若綾只是在一旁觀戰(zhàn),并未暗中協(xié)助。心逆不想再借助他人之力取巧。
掌教也饒有興趣的關(guān)注著心逆這邊的戰(zhàn)況。突然來了一長者,在掌教身邊耳語了幾句。掌教聽后,面顯疑惑之情,遂向各長老打了聲招呼,就離席了。
這是一條頗有年歲的青石板道,沿著這條青石板道一路走去,便通往山下。
“你沒聽錯?”迎面走來兩人,正是掌教與方才那位長者。
“錯不了,我確認過。再說普天之下,還有誰,能有那么濃厚的凰息?”兩人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
快走到九劍宗入口處,掌教就望見了那里站著幾個人。幾個人中,最顯眼的當屬站在最前方的一女子。此女著一席鵝黃無袖綢衣,紅邊銀綴,外套鵝黃披肩,腰系紅色大帶,發(fā)飾更是精致。遠觀就夠賞心悅目。待到掌教近前,觀了此女的面容,只一眼,傾國傾城,乃至傾世。
“不知雀皇駕到,有失遠迎!”掌教連忙彎腰作揖,可見來人地位之尊崇。
雀皇也未回禮。站在旁邊的矢說話了:“雀皇此次前來,是來找本國的公主,希望掌教能把她交給我們?!?p> 掌教和長者面面相覷,“公主?恐怕雀皇誤會了,我們從未見過貴國公主。”
“我知道。掌教沒見過公主,如果見到了,肯定早就派人來通知我了。我怕的是連掌教都不知道公主在九劍宗內(nèi)?!边@次說話的是雀皇,雀皇的聲音中自帶著一種貴氣和威嚴。
“這不可能,雀皇是知道的,九劍宗內(nèi)設(shè)有結(jié)界,出去暢行無阻,想進來根本不可能,除非有本門弟子引著?!闭平套孕诺恼f道。
雀皇思忖片刻,轉(zhuǎn)而說道:“聽說,九劍宗最近正在舉辦‘論劍’大會,不知是否有機會能親見這曠世盛會?!?p> 掌教立刻就明白過來?!叭富收垼 闭平踢呎f著邊往旁邊站,讓出道路,并恭敬地做出請的手勢。
“不知貴國公主~”掌教引路的同時,試探性的問道。
“小女頑劣,偷偷跑了出來。我手下的左右?guī)泴ほ欀链??!比富蔬B走路的姿勢都帶著王霸之氣,可以說,雀皇的一言一行都有著與其身份相符的風(fēng)度。
“那就奇怪了!”掌教喃喃自語。
行入南苑,即便是見到這巧奪天工的建造,雀皇也沒顯得驚奇,反倒是苑中的人被雀皇是神顏所吸引。
自雀皇入苑,若綾就看到了,頓時花容失色,連忙把頭壓低,以盡量不引人注意又盡量快的方法溜出了南苑。
在休息區(qū)負責(zé)傷員的醫(yī)伯本來還全神貫注的料理傷員,無意間瞥見了雀皇?!八齸該不會是~完了,這下闖禍了。話說,那丫頭呢?”想到這,醫(yī)伯滿苑尋覓若綾的影子,連躺在床上的傷員都被拋之腦后。
“雀皇,上面請!”掌教領(lǐng)著雀皇一行人來到上座?!罢堊砣?,備茶!”
上面的人都好奇,她是何許人也,能讓掌教都如此畢恭畢敬。但也有人識得雀皇,紛紛前來以禮謁見。如此一來,都知道了雀皇的身份,群拜之!
“我只是來看‘論劍’,虛禮都免了吧。”言罷,就望向下面擂臺。眾人這才入座。
“雀皇怎么會來這?她們不是一直隱居在歲脈山中嗎?”眾人心中納悶。
雀皇的目光被一處擂臺上的人吸引了,神情跟著微變?!澳莻€紫色眼睛的是何許人也?”
掌教看過去,只見一處擂臺上,兩人正在纏斗,回道:“此人是劍仙的二弟子,名喚心逆。”
心逆這邊與倪完酣戰(zhàn)良久,已逐漸形成全面壓制的優(yōu)勢。倪完只有招架之力,毫無還手之力,節(jié)節(jié)敗退。
心逆故意賣了個破綻,讓倪完引劍來刺。倪完果然中計,心逆避實就虛,輕松躲過刺來的劍,繞至倪完的側(cè)后邊,肘擊,正中倪完后頸。
倪完應(yīng)聲倒地,比賽結(jié)束。場上有鼓掌的,但大半是噓聲。
“師弟,干得漂亮!”心循早早結(jié)束了自己的戰(zhàn)斗,一直等在一旁。
心逆終又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紫瞳嗎?”雀皇從剛才就一直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心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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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潮慢慢散去,其他門派的長老們紛紛與掌教和雀皇辭別后回自己房間了,只留下九劍長老。
掌教湊到雀皇身邊,但也不敢太近,說道:“東閣已經(jīng)安排了房間,雀皇前來,真是令蔽宗蓬蓽生輝,還請雀皇多留幾日。也讓我們把誤會解開,如若公主真在九劍宗內(nèi),我一定會把她找出來,完璧歸趙!尊師弟,派人嚴守通往山下的各個道路,誰也不許出去!”
劍尊點頭離去。
“如此甚好!你們不認識小女,左帥可以提供一定的幫助。”
幽應(yīng)聲行禮。
“好,邊走邊說,雀皇,這邊請~”一行人簇擁著雀皇緩緩離去。
不遠處,洛寂奕從自己的藏身之處鉆了出來,目光看向一眾人離去的方向,轉(zhuǎn)身朝后山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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