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顏心心念念的那封信寄去了校園,那時她急著與周曼清回鶴留,竟然忘了學(xué)校早已放假。直到重新上了火車,在火車上昏睡的時候,楚知顏忍著惡心期待久違的重逢時,才想起了這茬!
而那時那刻,楊鶴羽和貝一銘正像沒頭蒼蠅一般,滿上海亂轉(zhuǎn)。
他們在貝一銘舅舅那兒安頓好,就立刻去了武康路288號。
貝一銘站在那棟氣勢恢宏的別墅前,滿臉驚詫,他問道:“你確定沒弄錯么?”
“許叔叔給我的地址。但是他也說了,來找過可惜沒找到?!睏铤Q羽雙手握住高高的黑鐵門,朝內(nèi)張望著。
這棟老宅如今連院落也不讓人進了,門口新上了吊牌說是保護型老建筑,正待修復(fù)。內(nèi)里安靜異常,完全沒有人煙之氣。
“走吧,你守在這里也沒什么用?!必愐汇懸娝榫w頗低,安慰道:“哎,你信不信,我知道應(yīng)該去哪兒找她?!?p> “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我問你,在成都的話,想看美女應(yīng)該去哪兒?”
“春熙路?”
“對噻!”貝一銘摟住楊鶴羽的肩膀,他調(diào)侃道:“哎!你小子不傻??!”
楊鶴羽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在上??疵琅愕萌ネ鉃?。”貝一銘對楊鶴羽的蔑視毫不在意,他說道:“我記得她小時候長得特別漂亮,如果沒有長殘的話,你就在外灘等上一個月,我還不信蹲不到!”
“扯淡?!?p> 貝一銘“嘖”了一聲,伸出一只手來張牙舞爪地胡亂搖擺。
那天之后,自詡聰明的貝一銘開始了“守株待兔”——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地在舅舅的西餅屋(外灘分店)打著工;
而楊鶴羽則在白天找到了一家調(diào)研公司,借了一輛自行車走街串巷地做起了市場調(diào)研。到了夜里,他會前來壓一壓這1.5公里的馬路,欣賞著十里洋場的縮影。
他喜歡遠眺江對面一座待完工的高塔,別人說那是“東方明珠”,將來就是上海的新地標。
楊鶴羽想:這里真是一塊神奇的地方,歷史回眸與未來之眼就這樣相對而立,讓人有一種時光穿梭的奇異感。
他很想念申申,那種想念讓他心潮澎湃,望眼欲穿。只可惜,他就要走了。
貝一銘已經(jīng)順利辦理完入學(xué),他將要在滬上學(xué)習(xí)國際貿(mào)易。
“那明天我不送你了,”貝一銘喝了六罐啤酒,此刻已經(jīng)是紅面微醺,他忍下一個酒嗝說道:“我們明天一早開學(xué)……儀式……今天晚上我……還得回去?!?p> 楊鶴羽抓起啤酒來,也大喝一口,他喃喃道:“我就是想知道她過得怎么樣。”
“以我的經(jīng)驗,這種突然不跟人聯(lián)系,十有八九是自卑。我極度懷疑,她長殘了?!必愐汇憮P揚下巴,十分自信的模樣,他說道:“特別是小時候長得好看的姑娘,到了發(fā)育的時候特別容易長殘……”
“滾?!?p> “你啊……哎,我懶得說你?!必愐汇懻酒饋?,他說道:“我現(xiàn)在就滾了,但我對我的言論負責。明天你自己走好,到了學(xué)校給我寫信!”
“快滾吧?!?p> 貝一銘邁開腿,皺著一張臉,故作沉痛,嘆息道:“你這個哈兒……”
楊鶴羽騰地站起來,嚇得貝一銘迅速往后一跳。
“做爪子?!”
“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