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養(yǎng)傷
待醫(yī)官為露清上好了藥物之后便將其送回了露清宮的白蓮內(nèi)養(yǎng)傷,又對著阿玄說需要待其臥蓮三日方可清醒過來,期間不可打擾她。
阿玄晃著腦袋示意他明白了,之后便日日守在那荷葉之上一動不動,倒像是雕塑一般。
朱岳這幾日也因阿玄之事心神不寧,好幾次差點將此事告知宗紀(jì)仙官,便也去了好幾次露清宮,卻見她一直未能醒過來,又去醫(yī)官處問過才知需三日。
待三日過后朱岳便去露清宮中,她一見到他便喜上眉梢,正要起身去迎接他卻被阿玄拉住。
“我就知你不會對我無意,此次還是需要多謝你了,不然我這小命不保,不如我以身相許如何?!?p> 露清雖臉色蒼白卻依舊以笑顏相迎,卻依舊難掩虛弱之態(tài)。
朱岳從進(jìn)門之時臉色便是不好,如今聽了她所說之話便開始后悔自己來這么一趟,應(yīng)該早早將此事匯報給仙官,可是如今既然來了總不能就這樣離開。
“你可知你養(yǎng)的是妖物?”
露清臉色大變,“我都說了乃是靈物,你怎么可以聽那妖物順口胡謅,不過是為了活命而隨意編了一個消息就是為了躲開你,你也相信?”
露清之話雖是有理,可說話時目光閃躲,不敢直視他。
“那不如將他送去宗紀(jì)那試試,看他究竟是不是妖物。”
露清這才開始慌亂,想到那日撿他回來時就覺得不對,可見他雖是機靈卻并無半分妖氣才壓下了心中的疑慮,還以為是被獵人追捕的一個普通狐貍罷了,直至那日才知,如今只能央求道:“朱岳,念在你我相識一場,我將其送走,你忘了此事可好?”
朱岳本是想讓露清自己去向仙官解釋,可是見其哀求還是心軟了下來,“既如此,那你今日便將其送離。”說罷拂袖而去。
露清待他一走才開始抱著阿玄抽泣,“阿玄,我該拿你怎么辦???”又思忖片刻,“你叫玄黎對不對,你是玄黎,你不是我的阿玄?!?p> 玄黎見其如此傷心也雙眼噙淚,并不愿意離開露清。
可若是他的身份被仙界知道了怕是還要受盡更多苦楚,不知是否能夠留下一條命。
露清便命其自己離開,可玄黎卻依舊死死待在原地不走,露清便開始拿著荷葉笞他,可是他依舊不走。
露清撐著病體一把將其抱起來,打算親自送他下凡。
才剛出來露清宮不久便見望舒,“露清你不好好養(yǎng)病,這是要去何處。”
露清苦笑了一聲,“這只狐貍不聽話,所以我想要將其送走。”
望舒懷中的玉兔卻露出了一臉得意的笑容,雖露清看不明白她究竟在說什么,卻發(fā)覺其目光不善,玄黎卻是聽懂了玉兔所說,忽然從她懷里掙脫開來便沖向了玉兔,望舒被玄黎突如其來的瘋了一般的舉動給嚇著了,不小心便將玉兔松開了。
此時兩只靈物便開始廝打在一起,任憑露清和望舒如何大喊都無法制止。
兩物纏斗又惹來了不少仙人在一旁圍觀,在“這可是仙界從未有過的‘盛景’??!”
“小兩口居然打起架來?!?p> ……
露清見眾仙還在一邊看笑話,又想到今日他又出了一次風(fēng)頭更是心焦。
“阿玄你若是再欺負(fù)玉兔妹妹我從今往后不再理你。”
這時阿玄才退了出來,因阿玄本就是赤色毛發(fā),哪怕是受傷了也不太明顯,而玉兔是通體雪白,如今玉兔倒是滿身傷痕,眾仙看了都覺得是阿玄的錯,害得仙界第一美人的靈寵變成了如此模樣,紛紛為望舒抱不平來。
露清向望舒施以歉意一笑才帶著阿玄趕緊回去了宮中,望舒見如此模樣的玉兔又是心疼不已,卻還是對露清說不用在意。
阿玄如今也是被玉兔抓的滿是傷痕,卻只有露清看得見,旁人都只知是玉兔被欺負(fù)了。
因為玄黎受傷露清只好將其又抱回了宮中,想等其傷勢好了一些再將其送離,本想再去同朱岳好好說說卻見他又踏進(jìn)了宮中。
露清第一次見他如此可怕,雙目紅脹,眉宇凜然,通身散發(fā)著憤怒的戾氣,露清被他逼得跌倒在地,縮著身子卻又以堅定的眼神看向他。
朱岳卻一轉(zhuǎn)身向白蓮池去,一把將荷葉上的玄黎撕扯了過來,露清想要上去阻攔卻被他的法力再次震倒在地,又吐出一口鮮血,玄黎見她受到傷害便倏然朝其手中咬去,朱岳被這猝然的舉動嚇著,下意識將其甩開,這一甩力度太大,加之其有仙法護體,玄黎生生被其震得甩出老遠(yuǎn)。
露清尚還有意識,知道朱岳今日是下了狠心,使出全部氣力便要去接玄黎,卻是撲了一個空,眼見著玄黎被甩到了地上,又聽骨頭嘎吱響了幾聲,似是變成了一灘肉泥,只哀嚎了一聲便昏睡過去。
她爬上前來將其軟軟的身體護住,原本的失望已經(jīng)變成了絕望,朱岳見著她這般模樣竟然冷不丁打了一個寒顫,只聽她咬牙說了幾個字,“我定不會如你愿?!?p> 露清說著便將自己的仙力全都輸給了玄黎,便緩緩松開他,只見綠葉上盤著一只蜷縮的火狐貍,荷葉輕移飄蕩,穿過片片祥云,緩緩下落,夾雜著她的悲嘆無奈,帶著她的淚珠荷香飄落。
朱岳呆立原地,也不曾出手阻攔,因知自己今日是不小心過火了,遙望著玄黎離開,低頭正對上她堅毅悲痛的目光,不自覺將目光縮了回來,正要去向宗紀(jì)仙官稟報此事,卻見他已經(jīng)來了。
露清冷笑一聲,“這下你滿意了?”說不出的寒意與冰冷,朱岳眉間不覺皺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