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簡單單的六個字威力著實(shí)巨大,顧燎起先還是一愣,接著便是勃然大怒,扭頭就沖著手底下士兵喊道:“都特么起來,給老子去追,睡睡睡,就特么知道睡!”
罵完翻身上馬就朝馬車沖去,速度是飛快無比,后面的士兵則是稀稀拉拉的趕忙來追顧燎,就在顧燎已經(jīng)快能看見車廂后壁上的雕花時,抽出身邊的弓箭“唰”的就射了過來,“咄”一聲就插在了這車廂后壁上,箭頭卡進(jìn)去了半寸有余,唬了趙近一跳。
接著趙近便拉開了馬車簾子,朝那都頭側(cè)了側(cè)頭,然后撇了撇嘴,一臉挑釁的又喊了一句:“來追我啊!”
這下氣得這都頭又夾緊馬腹,抽出佩刀就追將過來,這下出乎趙近意料之外,趕緊拉上簾子關(guān)上窗子,大喊一聲:“老爹救我!”
只見王守義從車前踩著馬背躍起,從車廂上一個跟頭越過,一腳就將堪堪要追上的都頭踹下了馬,然后不再理會,三步并作兩步,拉著馬車車廂,接力翻身又回到了車上。
這幾下兔起鶻落確實(shí)是帥氣的很,趙近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見爹突然消失了,爹又突然出現(xiàn)了,后面那個“啊呀呀呀呀”的叫喊聲就聽不見了。
趙近拉開了車窗看了看,就見那都頭狼狽躺倒在地,身上掛著兩個老大的鞋印子。身邊的兵士追上來趕忙將他扶起,還有兵士要追將過來為自己都頭報仇雪恨,卻被一腳踹的冷靜下來的都頭三步并作兩步趕忙拉住,這滑稽的場景又讓趙近哈哈笑了起來,沖王守義說道:“爹你來看看,可有意思了?!?p> 王守義卻有些不高興:“成天胡鬧!我若不在,誰來護(hù)你?”
趙近卻道:“你功夫那么厲害,誰能害你?”
這一路,一家三口行進(jìn)的無比愜意,那些追兵反而成了保鏢了。原本計(jì)劃一個月用完的盤纏,不到十五天,便已花得差不多了,王守義本來還在琢磨怎樣可以搞些銀兩來維持一下三人生計(jì),不曾想?yún)s是趙近先提了出來:“錢快用光了吧?!?p> 王守義道:“是的,你不用擔(dān)心銀兩的事情,這個當(dāng)?shù)臅敕ㄗ拥?。?p> 趙近哈哈一笑道,我們的銀兩多得是,然后就朝他爹擠了擠眼。
馬車停下后,趙近跳下馬車便往后面走去,嚇得王守義連忙拉住他的胳膊,怒道:“你干什么!”
趙近一臉輕松,道:“哎,沒事的,你瞧好了。”
結(jié)果王守義并不松手,趙近無奈,只好道:“要么你去好了,你去跟那領(lǐng)頭的說,‘沒錢了,借點(diǎn)來花花’就行,他一準(zhǔn)兒會給你的?!?p> 王守義有些懷疑:“當(dāng)真?”
“當(dāng)真!就是他可能會很生氣的要跟你打架,哈哈哈!”
王守義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跳下馬車便往車后走去。
這下父子二人淡定無比,那顧燎卻是又憤怒又覺得莫名其妙,咱們好好的你追我趕游戲,你這是打算捅破窗戶紙?
王守義忍著笑,板著臉,將兒子說的話復(fù)述了一遍:“沒錢了,借點(diǎn)來花花?!?p> 這句話一出口,顧燎臉都要憋成豬肝色了,哆嗦了幾下嘴,伸手想去自己懷里掏銀兩出來,又覺得這樣實(shí)在跌份兒,心中對這王守義恨得是咬牙切齒。
但是這原本輕松的任務(wù),怎么回事就演變成了這個樣子?這王守義一家三口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有……有沒有帶銀子的,咳……咳……交上來,回營便補(bǔ)給你們!”
王守義帶過兵,知道這樣兵就沒法帶了,很給面子的偏過頭去,沒有去看這另顧燎無比尷尬的場景,拿了銀兩扭身便走。
當(dāng)晚,這一家三口沒來得及趕到最近的城市,于是便尋了一個遮風(fēng)擋雨的地方臨時湊合了一宿。而那顧燎帶著的百來號人,則也就地安營。約莫到半夜,那百來號人的營地就開始鼓噪起來,一開始是怒吼、爭吵,接著王守義這里就能聽到拳頭打在肉上的聲音,再后來也有兵刃出鞘聲,但是沒有兵器交擊聲,再過得片刻,就見這臨時營地里有一人帶著幾十人,打馬離開了營地。
這么大動靜,這一家三口當(dāng)然看見了,趙近笑道:“內(nèi)訌了內(nèi)訌了,哈哈哈?!?p> 于是后面幾日趙近依然在戲耍后面這些便宜保鏢,甚至帶著他們兜起圈子來。圈子兜久了銀錢自然花得更快,于是又上演了一遍停車敲竹杠的戲碼。張楊知道趙近在他們跟前時一向愛胡鬧,破天荒的到是笑了一笑。
“過猶不及,莫欺負(fù)人太狠了?!?p> “放心放心?!?p> 自打第二次敲竹杠后,這一家人再想帶著這些兵士兜圈子時,顧都頭卻下令射箭了,竟是再也不擔(dān)心暴露了行蹤。王守義浸淫武藝多年,看得出來這是當(dāng)真在射箭,可沒有刻意容讓了。
顧燎被米沛的命令,以及趙近這捅破窗戶紙的無賴行徑折磨的要崩潰,咬牙狠下心逼迫這一家人必須往京城前行。
這走得都是堂堂官道,路上自然會有其他行人,見到這陣勢都慌忙躲開,也有的在打聽發(fā)生了什么事,怎么會有兵馬在此處。趙近卻差距出一絲不妙來,這都頭顯然是個不聽話的主兒,這下不去京城也不行了。
趙近仔細(xì)觀察了一下身后緊緊墜著的那群人,感覺似乎和以前不大一樣了,可畢竟自己少經(jīng)戰(zhàn)事,想不出哪里有所不同。
“爹,你有沒有覺得后面的人有些不大一樣?”
王守義一聽,猛然躥進(jìn)車廂撩開了后面的簾子。
只聽王守義嘆了口氣,神色復(fù)雜了看了自己兒子一眼,說道:“原本是追擊的陣型,現(xiàn)在卻是攔截守備的陣型,麻煩大了?!?p> 趙近聞言,也去撩開簾子細(xì)細(xì)觀察,發(fā)現(xiàn)確實(shí)如此,先前對面炸營之時,追擊的樣子像一個鋒矢,頭前只有幾只馬匹,越往陣型后側(cè),馬匹散得也就越開。
而現(xiàn)在,中間領(lǐng)頭的馬匹卻沒有了,相反,馬隊(duì)的兩翼完全張開,仿佛一只仙鶴翅膀一般!自己這馬車就只能按照他們的意圖來往前行進(jìn)了!無論自己往哪個方向跑,總有一翼可以追上自己。
莫非連炸營都是假的?
高帥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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