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晏伸手去端菜的時候,手突然被季景時給撥開了。
她奇怪地回頭一看,沒想到季景時不知什么時候來到了自己身后,靠得還很近,差一點就能碰上。
“你干什么?”
云晏鼻尖縈繞著季景時身上的薄荷香,有些臉紅心跳地問道。
“我來端。”
季景時的一只手伸了過來,云晏更覺得尷尬了,這個姿勢怎么有種自己被季景時單手懷抱的感覺?
再看看季景時一本正經(jīng)的臉,云晏只覺得是自己多想了,可是這個姿勢真的是挺尷尬的,但是這個時候她也不敢有什么大的動作,生怕碰到季景時摔了他手上的菜,于是只得站的筆直等著他離開。
季景時將她的尷尬收入眼底,眼里閃過一抹笑意,然后轉身往餐廳走去。
云晏悄悄松了口氣,然后就準備去端剩下的菜,然后就聽見季景時說話了。
“你不要動,小心燙,過來坐著?!?p> 云晏聽言看著季景時的背影,有些發(fā)愣,他這是在關心自己?
這還是那個在眾多人口中冷漠無情的季景時嗎?驚訝之余,云晏的嘴角也忍不住翹了起來,然后就直接往餐廳走去,非常聽話的什么也沒有端。
坐在餐椅上,云晏雙手托腮看著進進出出的季景時,心想這一幕要是讓別人看到了估計會驚掉下巴吧?
高高在上矜貴高傲的季氏掌舵人竟然親自端飯跑腿,多稀奇啊,可是也不可否認的更帥了。
也不是說平時不帥,云晏感覺此時的季景時更有煙火氣息了,看起來也像個普通人,不再那么難以企及。
季景時坐下后就看著云晏滿眼星星地正望著自己,眉目如畫,充滿笑意。
“怎么了?”他問道。
“我現(xiàn)在覺得給你做飯也不是沒有福利?!痹脐滔袷前l(fā)現(xiàn)了秘密似的,一臉神秘地笑著。
“怎么說?”季景時給云晏倒了杯水放到了她跟前。
云晏看著眼前的杯子笑意更深,低聲說道:“我見到了一個不為人知的季先生。”
季景時挑了下眉,看著云晏示意她繼續(xù)說下去。
“一個貼心又普通的季先生,跟你平時的樣子截然相反?!痹脐堂奸_顏笑地說著,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季景時看她這樣,臉上也少見地帶了點笑意,問道:“那我平時又是什么樣子?”
“淡漠冰冷,不近人情,高高在上……”
云晏打開了話匣子似的正說著呢,卻看到了季景時挑眉看著自己,臉上清淺的笑意也已經(jīng)不見了,于是忙狗腿地呵呵笑了起來。
“人都是多面的,這很正常……”
云晏撥了撥頭發(fā),忙轉移話題道:“趕緊吃吧,不然就涼了?!?p> 季景時似笑非笑地收回目光,然后動起了筷子。
云晏則小心觀察著季景時,想從他的表情探知她做的飯菜合不合他的胃口。
季景時慢條斯理地吃下一口后,點了點頭滿意道:“嗯,還不錯?!?p> “那就好?!?p> 云晏心里松了口氣,然后也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吃完飯后,云晏又將碗筷放進了洗碗機里,收拾了下餐廳和廚房,就準備離開回學校。
“我這的紅酒不錯,要喝一杯嗎?”季景時翹著腿坐在沙發(fā)上不咸不淡地問道。
紅酒?云晏有點心動了,季景時這樣的財力和身份,他的酒一定不差,可是她又想起來上次參加宴會自己喝了那么點就醉了的狀況……
“不了,我酒量不行,”云晏搖了搖頭,然后往門口走去,“我還是早點回去吧,這會時間也不早了?!?p> 聽云晏拒絕,季景時也不強求,于是起身也往門口走了過去。
云晏本來以為季景時是準備客套地把她送出門,可是沒想到他跟自己一起走了出來。
“你這是?”云晏疑惑道。
“送你。”季景時關上門后經(jīng)直往電梯走去。
“不用的,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云晏忙拒絕起來,讓老板接送自己這待遇有點過分了。
“別廢話。”
季景時瞥了一眼云晏,淡聲說道。云晏也就無法再拒絕了,只得跟著他上了電梯。
車子緩緩停在了學校門口后,云晏客氣地道了一聲謝,然后下了車,在目送著季景時的車子離開后,她才轉身進了學校。
第二天季景時接到了季鴻澤助理的電話。
“少爺,季老先生明天要回國了,屆時請您回別墅吃晚飯?!?p> 季景時沉默了一下,然后冷聲道:“知道了?!?p> 掛了電話以后季景時的表情冷漠,也無心看文件了,于是站起身來走到窗子前靜靜地看著天空。
許是要下雨了,天空灰蒙蒙的,看起來格外令人壓抑。
季鴻澤是季景時的父親,然而他們父子關系很冷淡。自從季景時接手季氏后,季鴻澤就開始了他的環(huán)球旅行,一年也就回來一兩次,父子也就是那個時候見見面,例行公事一般。
要說兩人的關系,更像是等級分明的上下級關系。
季景時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失蹤了,后來說是出車禍死了。就在妻子去世一年后,季鴻澤就迎娶了何嫻姿,也就是那晚宴會上出現(xiàn)的婦人。
不過即使娶了新婦人季鴻澤依舊改不了他花心的本質(zhì),依舊我行我素招花引蝶,好在他守住了底線沒有出現(xiàn)私生子的情況。而何嫻姿早年懷過一次孕,可惜后來流產(chǎn)了,然后就一直沒有再懷過。
不過季鴻澤對這個一點也不上心,在他看來只要有個身份光明正大的兒子繼承家產(chǎn)就行了,至于是誰生的也無所謂。
季鴻澤就是這么一個沒有感情的人,而季景時對他的感情從一開始的期待,到害怕,再到怨恨,然后演變成了現(xiàn)在的死心。
而何嫻姿在季鴻澤眼里就是個充當他妻子虛職的人而已,沒什么感情,所以他出國游玩是從來不帶她的。
第二天下午,季景時自己開車回了別墅。
“季先生回來了?老爺已經(jīng)到了?!?p> 開門的傭人恭敬地將季景時迎了進去。
季景時進門后就看見季鴻澤坐在客廳,何嫻姿正在他旁邊正說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