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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煙塵緣錄

第二十章 我為刀匕

南煙塵緣錄 倔強的蛹 2074 2020-09-05 16:05:45

  阜陽主街,三撥人馬劍拔弩張。

  蕭瑾瑜抬眼望了一眼刀疤少年,刀疤少年也望著蕭瑾瑜,二人對視一笑,可謂默契。

  蕭瑾瑜對著身后眾人只道了一句

  “走吧”。

  見蕭瑾瑜率人離去,刀疤少年反手握住手中短匕

  “他的性子向來不喜歡隨意屠戮他人性命,他蕭瑾瑜不殺人,就由我代他殺之”。

  刀疤少年向前踱步,每每有郭家扈從出手,少年手中的短匕便是閃過一道寒芒。

  數(shù)步殺一人,少年出手凌厲狠辣,一刀斃命,不多時少年所行之處便是一條血路,少年渾身浴血宛若修羅。

  刀疤少年八品修為,郭家之人最高也不過郭昌易的六品修為,加之少年心性狠辣果決,出手便是不留余力,屠戮在場眾人宛若殺雞屠狗一般。

  修羅少年數(shù)步便殺一人,這等殺伐,令在場之人紛紛怯懦。

  少年環(huán)視周遭一圈,余下不過三十余人,其獰笑一聲

  “盡數(shù)上吧,今日郭家之人無一人可以離開這里”。

  郭家之人皆是江湖之人,身負江湖習氣,被一個不及及冠之年的少年出言嘲諷,皆是面露慍色,當即便有十人沖殺而出。

  少年游曳于人群之中,猶如穿花蝴蝶,閃轉(zhuǎn)騰挪,一刀殺一人,幾息之后,三人倒地不起。

  少年舔了舔嘴唇,眼神如同饑渴兇獸望著眾人

  “不夠,全部上啊,殺了我,你們或許有著一線生機,殺不了我,你們便是我案上魚肉”。

  少年眼神越發(fā)兇狠,越發(fā)嗜血,其獰笑著,忽然探出一步,一刀刺穿一人肺腑。

  一人見狀立即揮出一劍,少年原地轉(zhuǎn)了半圈避開揮來一劍,轉(zhuǎn)圈之際拔出匕首,匕首在手中翻轉(zhuǎn)一刀劃破那人喉嚨。

  少年一手提著逐漸癱軟之人的衣襟,將其丟到一邊

  “太弱了,就這般孱弱,是誰給你們的膽量尋釁蕭家,尋釁棲雨樓,蜉蝣撼樹,不知所謂”。

  少年腳步逐漸快了起來,繞過眾人,手中匕首如同靈蟒撕咬一般,觸及即死。

  ……

  刀疤少年站在血泊之中,一身青色衣衫盡數(shù)染的猩紅。

  程姓男子踩著遍地猩紅,走到少年身側(cè)

  “這般殺戮,你終將會走上一條嗜殺的不歸路”。

  刀疤少年混不在意,只是淡然一笑

  “自小,我便遇到了他,他隨他母親不喜殺戮,我曾言,我愿做他手中那把屠戮的匕首,刀匕而已嗜殺有何妨,他既不喜殺戮,我替他殺戮便是”。

  程姓男子嘆了一聲

  “為一人甘做匕首,當真值當?”。

  少年眼眸有些渾濁,只道一句

  “值當,他是蕭瑾瑜足以”。

  ……

  公子坐在樹蔭下瞧著浴血少年

  “你這一身殺伐氣都快趕上那妮子劍匣中的凌嵐了”。

  浴血少年一笑置之,坐在公子身旁

  “我只是刀匕”。

  少年一身血腥氣,公子眉頭微皺

  “你可不是刀匕,你是棲雨樓吳昊然,有名有姓,有血有肉”。

  少年聞言燦爛一笑

  “棲雨樓中,唯有你和樓主還把我當做是人,你可知道樓中那些喚我作什么么?”。

  公子搖頭

  “鬼,只知索命的厲鬼”。

  少年笑容依舊燦爛,只是笑容里藏著一抹悲戚,也唯有在蕭瑾瑜這里,少年的那抹悲戚沒有辦法徹底掩藏。

  首次尋釁便折損一子性命,郭攸之心中自然是悲大于怒,寄人籬下,俯首稱臣的代價便是被人視作草芥,棄履,隨意摒棄,不帶絲毫憐憫。

  蕭瑾瑜被尋釁之后,罕見的平靜,不動聲色,他在等,等郭家之人的下一步動作,蕭家在阜陽多年,郭家一直相安無事,此次郭昌易無端尋釁必然是事出有因。

  只過三日,聽潮閣繼續(xù)來信,只短短四字

  “繼續(xù)尋釁”。

  郭攸之無奈,喪子之痛未過,又要籌謀,此番其來到郭家客卿住處

  “劉先生,如今郭家有難,還請劉先生相助”。

  面前之人名為劉圻五短身材,其貌不揚,放在人群中絲毫不起眼,但是就是這人為郭家打下半壁江山。

  昔年,劉祈落魄,阜陽胡家對劉圻下了誅殺令,凡攜劉圻首級入胡家者,白銀千兩。

  虎落平陽被犬欺,雖有一身先天修為,但雙拳難敵四手,劉圻孤身一人,難敵江湖人無休無止的刺殺,劉圻四處尋覓庇護,只是阜陽各大勢力畏懼胡家勢力不敢收留,后來還是郭攸之出手庇護劉圻。

  感念郭攸之恩情,劉圻入了郭家,郭攸之惜才,待以客卿之禮將劉圻奉作郭家首席客卿。

  知遇之恩難報,這些年劉圻為郭家立下汗馬功勞,郭攸之為攬人心,在郭家崛起之際,第一件事便是借聽潮閣兵力滅了胡家,劉圻感念此事,選擇留在郭家,直到郭攸之離世。

  郭攸之將書信交于劉圻,劉圻瞧了一眼書信,只道一句

  “我去一趟便是”。

  郭攸之鄭重作揖

  “先生,此事之后,你與郭家再無干系”。

  劉圻微微頷首,轉(zhuǎn)身離去。

  屋外三子郭昌立進門

  “父親,若是劉先生離開郭家,那郭家形同斷一手足”。

  此事,郭攸之何嘗不知,只是郭家有今日風光,一般是劉圻功勞,郭家再次尋釁蕭家無疑自掘墳墓,郭攸之此舉也是為了郭家考量,劉圻重情,郭攸之這一步棋也是為了能讓劉圻感念舊情在郭家覆滅之時出手救下一人,延續(xù)郭家香火。

  郭攸之伸手按著郭昌立的肩膀

  “昌立,我膝下就你們?nèi)值埽愦蟾?、二哥均有成就,外人看來郭家就你不成器,但是你們?nèi)值苤袨楦缸顬樘蹛鄣倪€是你,昌立好生活下去,只有活著郭家才有希望”。

  郭昌立不是蠢人,自然能聽懂郭攸之的話語中的意思,其一臉悲戚絕望

  “父親,郭家當真要亡?”。

  郭攸之微微頷首

  “郭家已是聽潮閣棄子,你二哥的死便是郭家結(jié)局的參照,那少年一人屠戮五十一人,無一人生還,這少年便是棲雨樓的寫照,棲雨樓兇名昭著,此番尋釁便是郭家自掘墳墓的一步”。

  郭昌立一連頹然

  “若是我們不聽聽潮閣的命令呢”。

  郭攸之搖頭

  “若是尋釁棲雨樓,你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若是不聽聽潮閣的話,郭家將無一人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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