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陰沉沉的,不動的暗影籠罩著,天地間只剩下風(fēng)在刮,不見一飛鳥走獸。
剛落了雪,學(xué)院銀裝素裹,化作一片雪白的世界,冷風(fēng)襲來,樹上掛的雪片刷刷地掉。
暖陽升起,學(xué)院開始鬧騰起來,一位位導(dǎo)師組織學(xué)員向擂臺集中。
今天是學(xué)院大比的最后一個階段,之前的初賽復(fù)賽已經(jīng)選出了六名學(xué)員,再加上雷瀟和紀琪琪,一共是八名學(xué)員參加今天的決賽。
呼嘯的冷風(fēng)依舊阻擋不了大家的熱情,此刻的擂臺邊擠滿了學(xué)員,中間只留一條小過道供學(xué)員上擂臺。
當(dāng)雷瀟和紀琪琪來到擂臺邊時,擂臺上已經(jīng)正在熱火朝天地比斗著。
雷瀟站在遠處,皺著眉頭看著地面,沒有看擂臺上的比斗。
“瀟弟弟,你這幾天怎么老是心不在焉?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就告訴我嘛!”紀琪琪挨著雷瀟,擔(dān)憂地看著他。
雷瀟“嗯”了一聲,眉頭皺得更深,死死地盯著地面。
紀琪琪不高興了,輕輕地哼了一聲,“瀟弟弟,你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就說說嘛!”說著輕輕一拍雷瀟的肩膀。
“啊?什么?沒有發(fā)生什么啊!”雷瀟一驚。
紀琪琪嘟著嘴,“我不信,你看你都不知道我說了什么!”
雷瀟揉揉太陽穴,“這幾天確實沒有發(fā)生什么事,但我心里就是很不安,這不安,正在漸漸變大。”
雷瀟沒有說,心思沉入丹田,那神秘方鼎,此刻不停地飛動,那不安的情緒,正如此刻雷瀟的心情。
不安中透著絕望,壓抑里藏著崩潰。
雷瀟心里的悸動越發(fā)強烈,不斷迫使雷瀟逃離,可是雷瀟沒有,他依然皺著眉頭,在思索著,搜尋著。
“瀟弟弟,瀟弟弟,該你上場了。我父親在喊你上場了。”紀琪琪將雷瀟從沉思中喊醒。
雷瀟看著遠處紀連達那憤怒的表情,慢慢動身走向擂臺。
心悸,猶豫,慌亂,雷瀟緊皺眉頭看著四周,那一張張單純的面孔,雷瀟只覺得可愛,可是這一切為何讓雷瀟心悸呢?雷瀟不得而知。
站在擂臺上,雷瀟依然努力使自己平靜,只是那越發(fā)強烈的悸動,那不斷加快的心跳,讓雷瀟感到呼吸困難。
雪竟然又下了,飄在雷瀟臉上,冰冷,正如那漸漸冒著寒意的心,使雷瀟四肢不斷冰冷,雷瀟一身的修為境界竟然抵擋不了那寒意!
“呼……”一陣冷風(fēng)吹過,天更加壓抑,雷瀟抬頭看著天空那仿佛傾軋下來的暗淡。
那暗影逐漸混動,慢慢形成一個人影,突然從壓抑的云里躥出,那遮天蔽日的暗淡里突破一個洞,人影猛地鉆出。
“人?那是人?”雷瀟驚愕,呆呆地望著天空。
看到擂臺上的雷瀟驚訝地看著天空,學(xué)員們也齊齊望向天空。
“天啊!有人從云層里鉆出來了?天?。 斌@訝,好奇,慌張,學(xué)員們也不安地攢動著。
人影近了,是一位宮裝女子,美艷至極,從云里走來,當(dāng)真一位仙女!
雷瀟臉色突然變得很差,只因為那女子停留在擂臺半空時,雷瀟心里的不安已經(jīng)非常強烈,那狂亂跳動的心,就要破體而出。丹田之內(nèi)的神秘方鼎,此刻更是騷動不已。
神秘女子身子一停,身上那強大的氣勢壓得學(xué)院眾人無法說話,那是境界的壓制,生命層次的壓制。
那神秘女子沒有說話,環(huán)視一周,又盯著雷瀟看。
雷瀟瞳孔伸縮,不安,甚至恐懼地看著飛到他身旁的神秘女子。
神秘女子一招手,雷瀟懷里的儲物戒飛到她手心里,只見她輕輕一捏,儲物戒一炸,里面的金票四散飛舞,只剩兩樣?xùn)|西緩緩盤旋在她手上。
一本書,一個令牌。雷瀟一愣,這是他好久以前在一個山洞里獲得的,卻不成想會給他帶來遭禍。
“這是在哪里得到的?”清冷而又縹緲的聲音響起,仿佛不是在和雷瀟說話,可是聲音卻直達雷瀟的內(nèi)心。
雷瀟張張嘴,沒有說出話。
神秘女子氣勢稍微一收,那股強大的壓力從雷瀟身上收起。
“這是我從一個山洞里獲得的?!崩诪t如實回答。
神秘女子沒有說話,眼睛一閉。
“啊……”雷瀟突然抱著腦袋痛呼起來。
遠處的紀琪琪身子無法動彈,看著痛苦的雷瀟在低嚎,她沒有辦法動身,只能心痛地捂著胸口流淚。
神秘女子睜開眼睛,我已經(jīng)知道了。
雷瀟驚恐地看著神秘女子,剛剛他感覺自己的腦海一陣翻騰,那是記憶被翻看的結(jié)果!
身體極度不適,腦袋疼脹,雷瀟的眼淚無聲地流著,“你想干嘛?”
“真是對不起,剛剛翻看了你的記憶,沒想到你竟然可以抗住。”神秘女子嘴上說著抱歉,眼里卻是看螻蟻一樣看著雷瀟,無半分抱歉之意。
“你得到了你要的東四,你可以離開了吧?”雷瀟半撐著身子。
神秘女子沒有說話,看向雷瀟的丹田處。
雷瀟臉色頓時大變,丹田里的神秘方鼎立刻破體而出,飛向天邊。神秘女子身子一動,飛向那方鼎。
“混沌鼎,莫走!”
雷瀟躺在擂臺上,心里的悸動仍在,但是雷瀟卻渾身無力。
“瀟弟弟,瀟弟弟!”紀琪琪飛奔上來,撲在雷瀟身上大哭,淚水打濕了雷瀟的衣服。
雷瀟從懷里摸出一枚儲物戒,戰(zhàn)戰(zhàn)巍巍地遞給紀琪琪。
“琪琪,在我故鄉(xiāng),相愛之人,就要為心愛之人帶上戒指,你愿意嗎?”雷瀟咳嗽著,嘴里淌著鮮血。
“愿意,愿意。瀟弟弟,不,雷瀟,雷瀟,你站起來啊!站起來?。鑶鑶琛笨粗诪t慢慢閉上眼睛,紀琪琪放聲痛哭……
周圍的眾人悲傷地看著擂臺上的慘劇,好端端的擂臺賽變成了喪禮,眾人默默。
“啊啊啊……,雷瀟,雷瀟……”臺上那纖弱的身子仰天痛哭,那披肩的秀發(fā)竟然慢慢變白。
看著雷瀟逐漸停止的呼吸,一頭白發(fā)的紀琪琪抱起雷瀟緩緩離去。
那纖弱的身子,抱著雷瀟,逐漸消失在漫天的雪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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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瑾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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