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事兒太過尷尬,知道顧時宴因為什么被罰之后,宋寧忐忑不安地跟著顧夫人回顧家主宅,一進門就先跑去宗祠看顧二哥去了。
顧夫人看著她略顯焦急的背影,轉(zhuǎn)頭對徐姨吐槽。
“看到?jīng)]?寧寧這孩子就是心軟,被欺負了這么多年都不吭聲,居然還向著她顧二哥。今天我跟老顧審阿宴那個臭小子的時候才知道,原來三年前他就把人家閨女的清白給毀了。
他自己倒好,瞞我們瞞得死死的,還在公司跟那個溫家的姑娘糾纏不清,我聽這小子說的時候真是氣的喲......”
徐姨扶著顧夫人安慰:“寧小姐是個貼心的,而且向來都聽宴少爺?shù)脑挘阋膊槐靥傩?,兒孫自有兒孫福......”
顧夫人聽了便忍不住的笑:“那倒是,有寧寧這樣的兒媳婦,是我們家八輩子修來的福氣,阿宴這小子就偷著樂吧。”
宋寧見到顧時宴的時候,不知道他已經(jīng)在里面跪了多久了,幸好宗祠是有準備蒲團的,不然她覺得這種跪法肯定得把膝蓋得跪廢了。
顧宏筠罰顧時宴每天得跪滿三個小時,連續(xù)一個月。
她快速走過去,訥訥地喊了一聲“二哥”。
顧時宴整個人跪得筆直,臉上沒有絲毫怨言,笑看著她:“你怎么過來了,身體感覺怎么樣,疼不疼?”
宋寧的耳朵唰一下紅了:“這都什么時候了,你怎么還有心情問這個?”
“不然呢?反正這次的事我有錯在先,我爸這懲罰算是輕的了?!?p> 宋寧有點著急:“你怎么不跟顧伯父解釋清楚,是凌薇下藥算計的你?不然我去跟顧伯父說也行?!?p> 她說著便要走,被顧時宴拉住了。
顧時宴道:“跟凌薇無關(guān),真要說算計,也是我先算計的你?!?p> 宋寧聽得一愣:“你瞎說什么呢,你什么時候算計過我?”
“你是不是忘了,昨天晚上我們不是第一次?!?p> 宋寧還是有點懵,再看顧時宴,發(fā)現(xiàn)他居然頭一次在她面前臉紅了。
顧時宴的目光有點閃躲,卻還是一五一十了說出了埋藏在心里很久的話。
“我們第一次是在我27歲生日的時候,那之前我恰好撞見謝昀跟你抱在一起,當時特別生氣,其實心里清楚你沒有喜歡謝昀,但就是忍不住心生嫉妒,再加上那時候你對我言聽計從,我就先下手了,你可能沒發(fā)現(xiàn),保險套都是我提前一晚準備的。”
宋寧:“......”
顧時宴看著呆愣著的宋寧,頓了幾秒,抓著她的手趕緊亡羊補牢。
“小寧,你千萬別信阿應的那些鬼話,我以前女朋友雖多,但絕對沒有越界,顧家有祖訓,結(jié)婚前不準亂來,這輩子我也就對你一個人鬼迷心竅過......”
顧時宴說得滔滔不絕,完全沒注意到門外偷聽的四人。
徐應意味深長地看著顧景澤:“之前我倒是聽阿宴提過祖訓的事兒,后來發(fā)現(xiàn)他把小寧妹妹弄到手以后還以為他是開玩笑的,沒想到居然是真的?!?p> 顧景澤點點頭:“當然是真的,我爸就跟我爺爺一樣是個老古董,那祖訓一共五十多條,我七歲的時候就被要求背下來?!?p> 林溪月有點不敢相信:“這么嚴厲?那顧大哥,鈴蘭姐,你們兩個......?”
許鈴蘭臉紅得說不出話。
顧景澤“嘁”了一聲,霸道地將許鈴蘭往懷里一帶:“勞資今年三十二歲了,這種破規(guī)矩要真守著不成老處男了?我家鈴蘭從做我助理起就是我的人了。”
許鈴蘭忍不住打了顧景澤一下:“你說那么大聲干什么,是想跟阿宴一起跪祠堂嗎?”
顧景澤滿不在乎的笑道:“我們都結(jié)婚了,我爸他才管不著我?!?p> 四人這動靜有點大,祠堂里的兩人終于注意到了,宋寧慌亂地抽出被顧時宴抓著的手。
這邊顧時宴被顧爹罰著去跪了祠堂,那邊顧老爹已經(jīng)親自聯(lián)系了錦豐集團的凌辰川,帝京商圈父輩的兩個頂級人物這么多年頭一次單獨聚到了一起。
兩人約的是隱密性極強的包廂。
凌辰川姍姍來遲,一把年紀了面對顧宏筠時整個人卻是陰陽怪氣:“不好意思啊顧董,我公司事忙,又不像你,有那么精明能干的兒子,所以來得遲了?!?p> 顧宏筠表情也不是很好,但還是忍住了:“坐。”
凌辰川坐下,服務員上完茶水后迅速離開。
顧宏筠這才開門見山的看著他:“凌辰川,我先問你,你女兒凌薇的事是你指使的嗎?”
“怎么可能?”凌辰川立即否認,“我知道你今天找我來是為了什么,你放心,這事兒就是凌薇那丫頭自作主張,她這次可是被你那個好兒子打折了胳膊,知道你們家小顧總的厲害了?!?p> 凌辰川說到這里冷笑一聲,“你也別得意,我這次沒來找你們顧氏晦氣,就是想給那丫頭一點教訓,就算天底下的好青年都死光了,我也不會讓我女兒嫁到你們顧家去?!?p> 他這話一說完,顧宏筠似乎想到了什么,臉上表情莫測:“我知道你一直對秦婉言當年的事兒心懷怨氣,老宋進監(jiān)獄的事兒,顧氏清水灣的那個項目,還有前不久宋氏蘇城分公司的案子,都有你的手筆。”
凌辰川喝了口茶,聲音不緊不慢:“你知道了又如何?顧董,你覺得我還會像當年一樣被你跟宋懷瑾耍得團團轉(zhuǎn)?還是說你覺得過意不去,打算像清水灣那個項目一樣再送我一個億?”
顧宏筠臉色有點僵:“老凌,你知不知道,蘇城分公司出事的那次,宋寧差點兒就死了,她可是秦婉言的女兒,你當真要做得這么絕?”
“可她也是宋懷瑾的女兒!”
兩人對視,無形之中劍拔弩張。
顧宏筠沒有忽視凌辰川眼底一閃而過的狠戾,他嘆了一口氣:“你錯了,宋寧不只是宋懷瑾的女兒,她也是你女兒。”
“你說什么?!”凌辰川表情皸裂,握著杯子的手忍不住微微顫抖,眼神里透出難以置信的神情,“怎么可能,顧宏筠,你又在玩什么把戲?”
“我沒有玩任何把戲?!鳖櫤牦拚J真道,“不信你可以去驗DNA,這件事情我,秋儀還有宋懷瑾都知道?!?p> 凌辰川仍是不敢相信:“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怎么能這么狠心,懷著孩子嫁給宋懷瑾也要離開我?”
顧宏筠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著他:“老凌,說實話,當年的事情誰都有錯,你為什么不想想你自己,是你先出的軌,老宋喜歡秦婉言這事兒我瞞著你確實不對,但他這些年過得也不好。
他跟秦婉言結(jié)婚不到一年,以為可以白頭偕老,結(jié)果人沒了,又替你養(yǎng)了這么多年的女兒,還被秦老爺子埋怨了多年,你最后就算后悔了又有什么用呢,早就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凌辰川呆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都是木的,仿佛大冬天被人潑了一盆冰水,冷徹入骨。
宋寧是他的女兒?
他恨秦婉言冷酷無情,恨宋懷瑾橫刀奪愛,恨顧宏筠罔顧兄弟情義,恨了這么多年,沒想到,最該恨的人居然是自己?
如果他當初早點認清內(nèi)心,沒有浪蕩成性,是不是......
顧宏筠還在勸說著什么,凌辰川已經(jīng)聽不清了,他只是突然想起來當初秦婉言是難產(chǎn)死的,她為了保住宋寧,犧牲了自己?
而他又做了什么,他之前授意余強鬧事,差點害死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凌辰川有些后怕,猛地站了起來。
“老凌!”顧宏筠拉住了他,“你這是要去哪兒?”
凌辰川聲音有點氣憤,甩開顧宏筠的手:“我還能做什么?當然是去找我女兒?!?p> 顧宏筠懷疑地看著他:“你是打算就這么直接去跟宋寧攤牌?”
“不然怎么樣?我凌辰川的女兒,憑什么要認宋懷瑾那個偽君子作爹,我必須得將她接回到凌家認祖歸宗?!?p> “你可能不清楚,你在宋寧眼里的形象可能不太好,她現(xiàn)在是宋氏的總經(jīng)理,你這些年做的事情我能查到,她一樣能查到,她對老宋一向孝順,你冒然過去認親,怕是行不通?!?p> 說到這兒,顧宏筠咳了一聲:“還有,宋寧馬上要嫁給我家時宴了,等老宋從監(jiān)獄里出來,他們兩個就完婚?!?p> “你說什么?我絕對不同意!”凌辰川開始吹胡子瞪眼,“顧宏筠,當年你替宋懷瑾和婉言的事情打掩護暫且不提,你還瞞著我宋寧的事情,居然還想讓你兒子娶我女兒,你想都別想!”
顧宏筠將他的反應看在眼里,一點兒沒帶怕的。
“你不同意也沒用,宋寧跟時宴的婚事是秦老爺子親自定下,秦婉言也親口承諾了的,當時蘇家的人也在場,你連秦家女婿都算不上,這樁婚事你沒資格插手?!?p> 末了,顧宏筠提醒凌辰川道:“秦氏集團現(xiàn)在已經(jīng)更名為了宋氏,宋寧擔著總經(jīng)理的名聲,你若冒然前去找她認親,對她現(xiàn)在的地位跟公司的影響怕是不太好,宋家的另外兩房又虎視眈眈,我勸你最好還是將這件事情爛在心里才好?!?p> 兩個上了年紀的男人在這一天談了很多,事后凌辰川回到家,又想了很久的事情。
而顧時宴這邊老老實實地聽他爸的吩咐跪了一個月。
一個月后,顧宏筠對外宣布了顧時宴跟宋寧訂婚的消息。
消息一出,顧氏集團上下一片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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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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