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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系的紅繩

第54章 第二物

誤系的紅繩 貓苧 2564 2020-09-14 06:59:58

  見我所見,可是花草樹木,可是飛禽走獸,可是塵土磐石。

  凡是視野所能落及之處,皆為我可見,大到抬頭仰視的巍峨群山,小到低頭爬入細(xì)土中的螻蟻。

  可這第二物的“見”,究竟應(yīng)為何物?

  既是能夠拿到嚴(yán)大人面前的東西,絕不可能為天際不可觸及之日月,又因其為清巖三絕之一,也不可能為尋常通見之物,定是與這玫瑰餅一樣,為清巖獨有。

  正在江辭思索之際,孫穹同他身后那些烏合之眾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他身后。

  “呵,原來是江公子啊,怎么,搞成這副樣子,今日不穿你那衣袍了,改成濕衣貼膚了?還是說,你覺得這食為池中魚,下湖中摸魚去了?如今雖天氣回暖了,但畢竟才是皋月之際,特別是在這山間,早晚呀,露氣重,您呀,可別凍壞了,你們說,是不是?”

  孫穹陰陽怪氣地說著,字里行間都是變著法子來嬉笑他,身后烏泱泱一群人也是隨著他大笑著。

  江辭不愿和這些人多說些什么,同他們說話,無疑是降低了自身風(fēng)度,扭頭瞟了一眼,便接著走下山。

  他心中也有些不解,那么大個郁花山,怎么偏偏又和孫穹遇上了,還被他看到這副糗樣。

  “哎,慢著,江公子,那么著急,是趕著去哪呀?”孫穹幾步上前,一把攔住了江辭的路。

  他一把打開孫穹的手,朝他冷笑道:“呵,孫公子,我這當(dāng)然是去找食啊,還是說你們也要去湖中撈一撈?哦,不好意思,是我忘了,我們的孫公子是只旱鴨子!”

  “你!”

  此話一出,氣的孫穹又惱又羞,抬手就想打江辭,可江辭不但不畏懼,反而將頭昂的很高,孫穹見身后那么多人,又只得將手收回,攥成拳背到身后。

  “江辭,本公子警誡你,給我放尊重些!當(dāng)下可不是在你的丞相府!你與其在這耍嘴皮子,不如好好找找三絕之物,可別怪本公子沒提醒你,這最后十名,可是得收拾行囊走人的!”

  江辭聳了聳肩,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噢,那我還要多謝孫公子提醒了?!?p>  說完,他便不顧身后議論,甩著快干透的衣袖揚長而去。

  “哼,咱們也走!看這小子能笑到何時!”

  見江辭遠(yuǎn)去,孫穹也帶著那群公子們朝另一個方向走去了。

  在同那狂傲自大的孫穹爭吵后,本就心情不悅,再加上頭頂上方還有只不知喚作何物的雀鳥,一直盤旋跟隨著他,時不時鳴叫幾聲,這聒噪程度不亞于夏至槐樹上叫個沒完的蟬,使他愈發(fā)煩躁。

  江辭沒有目的地似游蕩的孤魂野鬼,在郁花山的角角落落中轉(zhuǎn)悠,實在是走累了,便一屁股坐在草地上,遠(yuǎn)眺著暮靄青山。

  遠(yuǎn)處的山頂處,已經(jīng)渲染出熠熠生輝的瑪瑙紅,太陽快要落山了,就連一直跟隨著他的那只雀鳥,也飛累了,鳴叫幾聲便落到他的肩膀上。

  “怎么,跟了本公子一路,你也累了?”

  他歪過頭,朝那只雀鳥說著,伸出手摸了摸它肚子處雪白的絨毛,鳥兒也不知是不是真能聽得懂江辭的話,昂起頭高聲啼叫回應(yīng)著。

  哎,時候不早了,回去吧,反正一時半會也尋不到第二物。

  江辭心想著,扶著草地起了身,眼神掠過坡下景,可那群七彩的郁花突然抓住了他的視線。

  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坐在一個小山包處,而站起身時,只見漫山遍野的花紛紛彎下頭,朝他微笑示意。

  見我所見,而這郁花,不就是眼底所見嗎?

  未聞的奇花,布滿郁花山的山腰,數(shù)以千萬的花朵,將綠褐的大地包裝成七彩的晚霞。

  因為有郁花,所以這座山被名為郁花山,而又因為這座山的獨特性,使其成為了百花宴的舉辦地。

  所以,這清巖三絕之二的“見”,就是郁花!

  江辭奔下山坡,隨手摘了只開的盛好的紫色郁花,小心的捧在手心處,飛奔上了山,許是動力十足,如今再爬那層層疊疊的石階都不覺得身乏了。

  那雀鳥也隨之跟上,在江辭達(dá)到思雅閣后,于空中一陣盤旋,不知飛向何方去了,估計也是到飯點了,回去吃飯了吧。

  而他剛爬上最后一臺石階,就見熟悉的幾人焦慮地徘徊著,那幾人看到江辭的身影,才將皺著的眉頭舒展。

  “公子!您可算回來了,您再不回來,我們都打算下去找您了!”

  是青袍先開的口,但江辭的眼神都落在一旁抱膝蹲著的魏未身上。

  “害得你們擔(dān)心了,在山下一時不注意,就這個點了,不過我找到了第二物,但也不是那么確定?!?p>  肉臉的姑娘一聽,垂著的眉眼忽閃爍起光,一個起身湊到江辭身邊:“真的嗎!真的嗎!公子真厲害!公子找到的,一定就是正確的!”

  江辭將手環(huán)起,瞟了眼這小家伙,又將眼神落到別處:“少來,什么時候?qū)W會拍馬屁了?本公子可還沒說原諒你今天的莽撞呢!”

  “拍馬屁是什么,這里又沒有馬,再說,小福子干嘛要去拍它的屁屁?”身前人兒微微皺眉,陷入思考,不過僅是一眨眼的功夫,這問題就被她拋之腦后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腹的擔(dān)憂。

  “公子就原諒小福子吧,好不好?”魏未拽住他的衣角,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這個,看心情咯。”

  江辭帶起絲笑,江辭含糊不清地回應(yīng)道,接著看向生一和青袍:“哎呀,還在這站著干嘛呀,晚飯時間都到了!你們聞,這飄出來的肉香,去晚了可就沒了!”

  “??!還真是呢!那公子我們快走,小福子一天沒怎么吃東西,快餓爬下了!”

  魏未一聽,深吸了幾口由廚房處飄來的誘人食香,拉著江辭的衣擺就要走。

  “你們先去吧,我先把東西拿去給嚴(yán)大人確認(rèn)?!?p>  江辭才剛說完,三人就率先一步?jīng)_進了院,朝廚房的方向去了,剛才的擔(dān)憂深情模樣瞬間沒了去。

  嘿!一說吃飯,比誰都積極!

  他笑著嘆了口氣,雙手放于嘴邊,高聲囑咐:“你們別忘了給本公子盛上一碗!”

  “知道啦,公子,小福子把肉肉都留給你!”魏未轉(zhuǎn)過身沖他微笑回應(yīng)。

  話閉,他便將郁花揣進胸膛的里衣中,直徑走向了禮墨堂。

  “江公子,你確定,此物為清巖第二絕嗎?”

  當(dāng)江辭將郁花遞交給嚴(yán)文后,他只是拿著端詳了一陣,然后坐回木雕椅上,凝視著他的眸眼發(fā)問。

  江辭雖蹙起了眉,但仍嶄釘決鐵地說道:“沒錯,嚴(yán)大人,晚輩的答案就是,郁花。見我所見,非尋常青山碧水、浮生萬物,而應(yīng)是這清巖獨有、最能吸引晚輩視眼之物——郁花。”

  “江公子,不改了?”

  “不改了!”

  嚴(yán)文勾起嘴角一笑,握著那朵郁花溫柔撫摸,冷然抬眼:“你們年輕人,就是年輕氣盛,總想著,還有機會,便拿莽撞當(dāng)勇氣?!?p>  完了,完了,難不成錯了?

  江辭緊張的額頭冒出了幾粒汗珠,咽了一口沫,等待著嚴(yán)文最后的宣判。

  嚴(yán)文躍身而下,走到江辭身邊,將那朵花兒插進他高束起的發(fā)中:“不過……小老兒我就是喜歡你這種果斷!小子,運氣不錯,前兩物竟都在一天內(nèi)猜中了,不過,這第三物,可就沒那么簡單了?!?p>  嚴(yán)文繞到他身旁時,那顆跳動著的小心臟都快被嚇蹦出胸腔,好不容易做好了別否決的準(zhǔn)備,可這小老頭又告訴他,答對了!

  可也別搞的那么嚇人好吧!

  江辭還未晃過神,嚴(yán)文就拉過他的手心,用指頭寫下一個字。

  “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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