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虛并沒有相熟的詭仙,在這靈犀鎮(zhèn)兩眼一抹黑。
但他認識一個定然與詭仙有交集的人。
吃過了早食,他便徑直出了客棧,朝著鎮(zhèn)子西頭的藥鋪走去。
大約一炷香時間,他駐足在這家藥鋪門前,看了看上面擦得锃亮的牌匾,走了進去。
小廝正低頭忙著切藥,聞聲有人走入,笑容滿面地抬起了頭。
“客官,可是拿藥?”
“七月瓣有嗎?”林若虛問道。
小廝渾身微微一顫,眼中不可抑制地閃過一縷恐懼,強自鎮(zhèn)定道:“七月瓣自然有的,此物過于貴重,我現(xiàn)在去通稟掌柜,還請客官稍等片刻?!?p> 說完,便是緊張地盯著眼前這個少年,待得林若虛微微頷首,小廝心中長舒了一口氣,扭頭進了后堂。
過了一會兒,蓄著山羊胡的掌柜掀開布簾走了出來,身后還緊跟著那名小廝。
“客官是要七月瓣嗎?每葉二十兩……客官需要多少?”掌柜眼中一閃,開口詢問道。
“給我取一株。”林若虛面無表情道。
聽聞此言,掌柜渾身一震,忍不住上下打量起眼前這個穿著普通的少年。
鎮(zhèn)子上有十數(shù)位詭仙,他可都認識,但是眼前這位出手闊綽的陌生詭仙,又是出自哪里?
難道是山脈里哪個村子里新生的詭仙?
取了草藥,交付了一枚金葉子,林若虛扭頭正欲離開,忽然間好似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腳步。
這腳步一停下,那小廝竟又是渾身一顫,驚恐地看著林若虛。
林若虛詫異地瞥過小廝,旋即不以為意地問道:“對了,忘了問一下,這鎮(zhèn)上符紙符筆在何處購置?”
“鎮(zhèn)子南邊有處朱氏棺材鋪,他那邊可以購置這些耗材?!闭乒裥Φ?。
“多謝?!?p> 林若虛微微頷首,便走出了藥鋪。
方一走出門,耳朵微微一動,就聽到了里面微弱的蚊聲。
“掌柜的,嚇死我了……竟然是一個詭仙……”
“有什么好怕的,詭仙同樣是人,若非詭仙大人庇佑,我們會有這種好日子?”
“話是這么說,掌柜的,難道你不記得那夜有個詭仙失控……若非十數(shù)位詭仙率先發(fā)現(xiàn)異常共同出手,也不知會釀成什么樣的大禍……詭仙太可怕了。”
“噓……”
掌柜忽然壓低聲音,腳步聲逐漸靠近,探出一個腦袋向外警惕張望著,看到林若虛漸行漸遠的身影,心中的大石終于放下。
“你這憨貨,不該說的話別說,若是被計較的詭仙大人聽了去,有你苦受的。”掌柜走了回來,冷哼一聲,面容冷肅。
……
從藥鋪離開,林若虛眉頭微微皺起。
聽那小廝的話語,明顯近期有個靈犀鎮(zhèn)詭仙失控,造成了不小的危害。
是以鎮(zhèn)子的人對詭仙的態(tài)度極為微妙,又懼又敬。
但是這靈溪鎮(zhèn)竟是有十數(shù)位詭仙,著實讓他心中暗暗咋舌。
作為方圓千里最大的城鎮(zhèn),靈溪鎮(zhèn)鎮(zhèn)守一方的實力可謂是十分強大了。
按照掌柜給的提示,一路上詢問了好幾個本地人,終于尋到了這家朱氏棺材鋪。
好似為了躲避人群,這家朱氏棺材鋪坐落在巷子深處的犄角旮旯里,不大,燃著檀香。
一進門林若虛便聞到了那股子撲鼻的檀香氣味。
棺材鋪里十分黑暗,迎面便見柜臺后面擺著兩個紙人,好似在盯著入門的人一般,不知是不是因為光線昏暗的原因,被這兩個紙人盯著,林若虛竟是有種脊背冰涼的驚悚感。
他左右四顧了一下,這里竟是無人。
“有人嗎?”他朝著后院里面高聲喊道。
“有事?”一道陰森森的蒼老聲音身下突然響起。
林若虛心中猛地一跳,聚目仔細看了半天,這才注意到這柜臺下竟是坐著一個滿臉陰郁穿著壽衣的老頭,渾身陰氣縈繞,怎么看都不像是個活人。
“這也是詭仙?”林若虛眼皮一跳,若非親眼看到,他絕不相信眼底下還有個人。
在他的感知中,老頭周身陰氣縈繞,隱隱形成了一種玄妙的陣勢,竟是將自己的感知徹底屏蔽。
難道這老頭還是個修為高深的詭仙?
林若虛心中微微一凜,沉聲問道:“聽說此處可以購得詭仙的耗材?”
老頭微微頷首,瞇著眼睛問道:“你要什么?”
“鬼階的詭物殘骸?!?p> “你要哪種?”老頭問道。
林若虛眼皮微顫,不動聲色地詢問道:“有哪種?”
“眼下我這手下現(xiàn)成的有木魅、狼妖、斷頭鬼、溺水鬼四種,若是有指定的詭物,我可以托人幫你尋來,但是閣下需要另付一筆費用。”老頭淡淡說道。
“四種詭物……”林若虛微微頷首。“我可否看下?”
老頭奇怪地瞥了眼他,微微點頭,道:“可以,但是現(xiàn)在這些東西不在鋪子里,明日再來吧,屆時我會為你準備好東西。”
隨后林若虛購置了一些空白符箓,這才離開。
回到客棧,他徑直便上了樓,打開房門,眼前的一幕頓時將他驚住了。
只見原本走時還好好的屋子里一片狼藉,床褥衣物散亂在地,全然一副糟了賊的模樣。
林若虛兩步并作一步走進屋子,朝著床頭榻下一翻,原本藏在此處的包裹果然不翼而飛!
該死!
他又驚又怒,怒火當即便騰騰往上升起。
那包裹并不貴重,里面只有一些符箓和一支符筆,但是讓他真正擔心的則是那枚校尉令牌。
鎮(zhèn)陰司手眼通天,若是讓鎮(zhèn)陰司知道這枚校尉令牌是從自己手里流出去的,那么黎瘋子的真正死因極有可能便無法掩蓋了。
雖然不知道鎮(zhèn)陰司對一個已死的校尉詭仙是什么態(tài)度,但林若虛不敢嘗試。
一個不甚,動輒就會丟了性命!
因為這里面的那枚校尉令牌,他不敢將此事鬧大,就算是出了賊竊,也唯有打碎牙齒吞回肚子里。
甚至尋掌柜過來問個究竟都不敢!
但很快,他就冷靜下來。
“我攏共就來了一日,為何會第一日就糟了竊?”
林若虛眼神閃爍不定。
“這也太湊巧了吧?”
流浪在北方
編輯說這本書按照這個趨勢發(fā)展下去,會有機會上三江……好高興好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