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漾總歸是耐不住性子,直盯著那人的背影,疑道,“那人到底是誰啊,該不會真是蘇漾那小子吧”
謝君屹什么都沒說,只是側首同他低語道:“你幫我看著婉君,我一會回來?!?p> 黎漾心大,倒也沒太在意對方去做什么,只是稍稍點點頭。
街巷內(nèi)
“來都來了,何不下來一敘啊各位”謝君屹一襲翩然華麗的黃色長袍立于巷內(nèi),英姿颯颯,只是神色冰冷,眼底盡是徹骨的寒意。
不多時,幾名黑衣男子從天而降,在他面前跪作一排。
謝君屹冷眼掃過眾人,隨后嘴角微揚,含笑道:“我那好父親又有何吩咐,能勞您幾位大駕”清冷的語調(diào)里夾雜著些許嘲諷的意味。
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幽幽飄入謝君屹的耳中,跪在他正對面的男子緩緩掀開戴在頭上的斗篷帽子,一張看上去極為平常的面孔印入眼簾,老人面容滄桑,卻也不難看出這人年輕時也十分清秀帥氣,可惜歲月蹉跎,容顏已枯,滿頭黑發(fā)也早已被時光洗刷成了白色,猶如嚴冬初雪落地。
“嘶.....安叔,您此番親自前來,必然是有要事相商,不過您老...若是想勸我回陵北,那您大可不必開這尊口了”謝君屹合眸,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神情淡漠。
對面的老人頓時怫然作色,卻也僅僅停留片刻。他本是受凌南王所托,前來帶謝君屹回陵北,畢竟他與顧婉君尚未成親,還不算夫妻,一同出游屬實不妥。
“阿崢,你在外漂泊許久,也該收收心,是時候回去了,不然王爺定是會惱的”老人依舊耐著性子,卑躬屈膝地勸君屹。
比起那所謂父親,謝君屹同他這位安叔要親近一些,畢竟兒時的關照對現(xiàn)在的影響也是極大的。所以他此次前來,必然是有百分百的把握說服謝君屹。
可惜,他千算萬算,不值天一劃,謝君屹的心意已決,斷不會輕易改變,尤其是在知曉他與父親的計謀之后...
老人見勸說無果,有些氣惱,卻也不敢出手傷人,畢竟他還是那名聲赫赫的凌南王世子,陵北國的麟子鳳雛。
豁然間,還未等他回過神,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胸口一痛,鮮血在他體內(nèi)瘋狂喧囂,繼而奔涌而出……“咚”的一聲,他的頭重重磕在地上,不省人事。而看著地上醒目的斑斑血跡,謝君屹僅僅漠然斂眸。
往昔舊情,算得了什么?
他只是稍稍懲罰一下對方,令其長長記性,并非任何人都能命令他。同時,也在試探對方,畢竟他至今對這位安叔真正的實力一無所知,沒成想,對方竟不戰(zhàn)而潰。
安宰其實有能力還手,卻是不敢,畢竟那血紅往事至今仍歷歷在目,他曾憑一把血色長劍,令百軍臣服,就連皇親貴族都聞風喪膽,望而生畏。
看到重傷的安宰,其余黑衣人心有余悸,跪在地上,無一人再出言相勸。
“都不出聲啊,害怕嗎?”謝君屹嘴角的笑意從未褪去,眼底卻是一片寒潭,令人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樂。
片刻,他看向跪在最右側的男子,溫聲道:“冥,安叔的口氣嘛,我不喜歡,你來勸勸我,說不定我一高興,興許就同意隨你們回去了”
眾人皆低垂著頭,謝君屹擺明是笑里藏刀,他怎會低頭,然而那被點名的男子到底是年輕,竟聽信了謝君屹的瞎話。
“閣..閣主,我覺得...您..您”還未等他說完,眨眼間一記飛鏢割破冥的喉嚨,男子順時倒地不起,鮮血淋漓。反觀眾人,臉色如常,仿若早已司空見慣一般。
“我呢,還有一個毛病,不喜歡別人說話太慢,頭疼....”言語輕緩,悠悠落入旁人之耳。
“新賬算完,我們不如...來算筆舊賬”謝君屹不知是從哪里掏出一把折扇,輕輕搖著。
“那日茶樓刺殺,定也是你們”此話一出,眾人冷汗涔涔,更有甚者開始微微顫抖,因為這是肯定句,而非疑問句。
“別害怕啊,我又沒想傷你們”謝君屹冷笑著,手中的折扇倏地被他甩出,除去安宰,眾人紛紛倒地。
“但我...會殺你們”隨后,男子才幽幽吐出幾字。
雖未被殺,安宰的脖頸處依然被劃出一條血痕,醒目無比,此時,他的目光越過謝君屹,看到了另一人,心底如釋重負,剎那間卻又被驚訝所替代...
“顧..姑娘”老人裝作十分錯愕的樣子。
聞言,謝君屹搖扇的手驟然停止不動,張皇失措,眼底盡是一片恐慌,立在原地不敢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