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妖一族早已分裂成兩派,一派由蘇漾執(zhí)掌,而另一派由他表弟蘇黎領(lǐng)導,可惜蘇黎少不經(jīng)事,從未品嘗過人世的酸甜苦辣,也不曾歷盡滄桑與飽經(jīng)風霜,跟隨他的人大多是大難臨頭各自飛,而蘇影也是獨自逃離出來,只是不小心迷了路。
“其實,我與他很早就認識了,算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同伴“女孩的心底悄然泛起陣陣苦澀,此時,她仿若又回到了過去,停在了那段無人無慮的生活中。
“少爺,你慢些跑···“只見在那繁華喧鬧的街頭,跑出兩道身影,一位奴仆打扮的中年男子正奮力追逐著前面一名身穿冰藍色對襟長袍的男子,由于跑的太過急迫,一個不小心,撞上了前面的行人。
他在將那人扶起之時,只聽對方不經(jīng)意間提到遠處的樹林里躺著一名受了傷的姑娘,只是礙于家境清寒,對方未曾施予援手。年輕男子聞言,向?qū)Ψ酱蚵犉鹆司唧w情況,便帶人入了那片幽暗的深林。
等他趕到時,女子就躺在離他不遠處的一塊草地上,身上的襦裙臟兮兮的,心知她定是在這深林里迷了路,男子不顧他人勸阻,將女子帶回了府中。他命丫鬟為她洗漱更衣,好生照料著,自己也未將此事稟告與當時的封老將軍。
女子是在三日后,才漸漸清醒過來,朦朦朧朧地打量著四周的環(huán)境,淡淡的檀木香悠悠飄入鼻中,頭頂上一襲襲的流蘇,隨風輕搖,她依舊感到有些不適,她微微翻了個身,發(fā)現(xiàn)身下的床榻冰冷堅硬,硌得背脊生疼。即使那繁榮華美的云綢羅緞鋪于身下,柔軟卻也單薄無比。室內(nèi)有陽光灑下,幽靜美好,榻邊的寒窗,精致嫻雅,處處彰顯了主人的身份顯赫。
負責照料她的小丫鬟見狀,急忙去稟報男子,兩人一同來到女子居住的屋前,敲門聲頓時打斷了女子的沉思,她輕輕張口:“進來吧“,聲音溫婉清雅。
封子墨應聲推門,款步走進屋內(nèi),他微微側(cè)首,只見女子正立于窗前,欣賞著外面的風景,趁著此時,男子細細打量起窗前的女子,身材高挑,上身深藍色海棠紋對襟長褙子,下罩淺藍色煙紗襦裙,鬢發(fā)低垂斜插翡翠短簪,瞧著格外溫雅賢淑。
紫藤如鳶著新裝,束發(fā)素顏玉蘿春。
霓裳淺畫晚新妝,寒雪夢蝶落芳尊。
所見伊人,遲冬暮晚。
“姑娘,身子可好些了“男子聲音溫潤,仿若秋風徐來。
女子聞聲轉(zhuǎn)身,視線緩緩定格在藍衣男子的臉龐之上,封子墨一襲玄色長袍,負手而立,外表看上去有些瀟灑不羈,但依然掩不住他自身的王者氣概。
隨著女子向自己悠然走來,封子墨同樣默默打量著她,秀美的娥眉微微蹙著,在她細致俊俏的臉龐上掃出淡淡憂慮,使她原本秀美的容姿添了一抹猶憐的心動。
“我怎會出現(xiàn)在這,我不是···在深林里“女子疑惑。
封子墨垂眸笑道,“這恰好也是我想問姑娘你的,獨自一人,為何會出現(xiàn)在那幽暗的深林當中?”
“看你的當時的穿著,并不像京城中大戶人家的女兒,姑娘你應當是個外鄉(xiāng)人吧“封子墨溫聲詢問。
“我其實···也不知道“
男子只當女子是不愿將自己的身份透露給她,也沒再開口追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