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啊各位”晚棠邪魅一笑,與眾人打著招呼,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淡薄如冰。
顧婉君上前一步,欲去拉晚棠,沒料想對方竟往后退了幾步,躲開了婉君伸過來的手臂,神色冷冽。
“為何沒見到那位護花使者啊”晚棠瞟了瞟對面三人,開著玩笑。
顧婉君心知她說的是蘇漾,心里瞬時泛起陣陣苦澀之味,見狀,黎漾徑直走到晚棠面前,將婉君往后一攬,護在自己身后。
“你們來的還真是不巧,那小子剛走”黎漾應(yīng)道,言語間帶有一絲慵懶。
“看來他并不是很在乎你啊”晚棠對顧婉君笑道,眼底盡是嘲諷。
顧婉君神色黯淡,并不應(yīng)聲,眼神定定地望著晚棠,隨后輕輕吐出四個字“為什么啊”,輕輕飄飄,悠悠地拂過女孩的耳畔。
晚棠執(zhí)劍的手輕輕一顫,明明始作俑者是蘇漾,為何自己卻要將他的過錯.....強加到婉君身上,從前那么要好,自己是她在水城唯一的朋友,她又何嘗不是呢?可若想報仇雪恨,便要與過往的種種斷的干干凈凈,徹徹底底,包括...昔日的舊友,這樣一來,到了再次遇見之時,心里便不會太過愧疚。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婉君,你要知道,所謂是非對錯,只不過是人們以自己的立場與看法,至少當(dāng)下...我不后悔”晚棠垂眸,刻意不去看婉君的雙眼,因為她的雙眸太過清澈,太過干凈,當(dāng)初的自己...也正是因這雙純真的眼眸而對她心生好感,想與她做朋友。
場面瞬時沉寂,方才的劍拔弩張好似只是一場虛影,晚棠傾腸倒腹,“蘇漾在哪?”終究還是開了口。
婉君搖搖頭,她是真的不知道,天大地大,他能去的地方太多。
這時,謝君屹才注意到站在晚棠身后的林清念,面容憔悴,不似從前那般朝氣蓬勃。
“清念”謝君屹微微啟唇喚她。
聲音輕和,聽在林清念心底卻似鐘鼓重重敲擊一般,‘咯噔’一聲,頓時有些意亂心慌,她并未預(yù)料到謝君屹能發(fā)現(xiàn)她,自從云師兄離去,她總是有意無意的避著他,這一相逢,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蘇漾不會是拋下你們,自己先跑了吧”晚棠半開玩笑。
“不是的,他....”顧婉君欲解釋。
“婉君,你當(dāng)真了解我們這位蘇師兄嗎?你認識他短短數(shù)日,我卻與他相識多年,幾載年輪,我卻是還未將他看透,不然...他也不會欺瞞我們數(shù)年”晚棠自諷。
“今日算我們運氣差”晚棠苦笑了笑,轉(zhuǎn)身帶著眾人離去,這時,林清念緩緩抬眸,看向男子,欲開口說些什么,卻又生生將話咽了回去。
剎那間,深林沉寂無聲,只余有三人的淺息聲。
“丫頭,你還好嗎?”黎漾用胳膊肘碰了碰女孩,悄聲問婉君。
婉君搖了搖頭,神色淡然,一句“沒事”掩藏了真實的內(nèi)心,繼續(xù)向前走著,謝君屹與顧婉君沉默無語,各懷心事,黎漾一路上逗悶打趣,然而只換回兩人的半分笑意。
“我說...你們兩個好歹說些什么吧,我這一路上都快悶死了,說得我口干舌燥的,不行不行,我得先喝點水”黎漾略表嫌棄,他向來不喜這么寂靜的場面。
“神獸也會口渴啊,我本以為你們不用吃喝呢”黎漾慶幸婉君終于開口說話了,反駁她,“神獸怎么了,神獸..神獸化作人形,也算半個人吧,既是人,怎么不需要吃喝”
婉君淡笑,余光一掃,瞬時秀眉緊蹙,謝君屹順著女孩的視線望去,霎時...有些站立不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