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情的目光掃過衣著甚少的女子,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她原以為上一世的梁佑已經(jīng)夠荒唐了,竟然是她江念情錯了,還會有更荒唐的。
這不就出現(xiàn)了,去人家青樓里喝花酒不給錢?
這事兒倒不像是個紈绔子弟該干出來的。
“出門前不是說記賬上了嗎,”梁佑從胸口掏出一把碎銀,“怎么非要趕過來要錢?”
那女子嬌滴滴地貼緊梁佑的身體,從梁佑的手中一個一個地拿起碎銀,“梁公子糊涂了,若是從賬上走,奴家賺什么呀?!?p> 竟還是專程來要小費的?
江念情頓時覺得自己奇怪的知識增加了,為何會懂得這個姑娘趕來要錢的目的。一旁的謝寧心倒是呈現(xiàn)吃瓜的狀態(tài),只是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她怎么覺得這女子的模樣好生熟悉。
謝寧心悄悄附耳對江念情說:“這女子,長得倒像一個故人?!?p> “嗯?”江念情再仔仔細細地盯著姑娘看,“是哪家的姑娘嗎?”
謝寧心本想直接說,但又擔心教那邊兩個人全都聽見,只拉著江念情朝自己訂好的包間走去。
“郡主,江姑娘,怎么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走了呢!”梁佑見江念情跟在謝寧心身后被拉走,趕忙擺脫掉那女子,將手里全部碎銀都給了她。
謝寧心卻不想讓梁佑繼續(xù)跟著,便當機立斷地扯出自己的長鞭,綁住了梁佑。
“本郡主不愿意看著你跟著我們二人,這飯館不適合你,旁邊鳥語花香的地方適合。”謝寧心說話向來都是毫不留情的。
梁佑見沒有機會,只能作罷。
到達謝寧心的包間以后,謝寧心迫不及待地說:“四娘,你記得寧側(cè)妃嗎?”
寧側(cè)妃?
“便是昨日剛剛被側(cè)立的太子側(cè)妃?”
“正是正是。方才那女子,長的與寧側(cè)妃有幾分相似。”
江念情對寧側(cè)妃的記憶著實有限,便問道:“那寧側(cè)妃可有什么問題?”
“我也不知,反正我看著很不順眼就是了。連同那個王嬌嬌,我也看不慣?!?p> 江念情噗嗤一笑,“這話說得倒像是你在選妃呢?!?p> 謝寧心也被自己逗笑了。
沒過一會兒,小二將所有的飯菜都上整齊了。兩人便開心地用起膳來。
此次進宮,倒是讓二人分別了許久,江念情與謝寧心都有說不完的話,兩人吃到快要日落,才從飯館里出來。
見謝寧心離開,掌柜激動得差點貴了下來,恭送謝寧心離開。
兩人一出門,江念情便看見門口站著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江念情將幽幽的目光投向謝寧心,嚇得后者連忙舉起雙手,瘋狂擺手說不是的不是的。
“表哥原先說跟我們一起用膳,我拼命拒絕,才獲得了跟你單獨吃飯的權(quán)利?!?p> “是真的?!敝x玉衡笑著走到江念情身邊,“我原來是想跟你們一起用膳,奈何寧心堅守自己的內(nèi)心,沒有放我進去?!?p> 謝寧心瘋狂點頭,生怕教江念情誤會了去。
“那我先走了哦,表哥照顧好四娘。”
謝玉衡點點頭,點了幾個暗衛(wèi)送靈玥郡主回長公主府。
“你找我,有何事?”江念情問身邊的白衣男子,“這大街上人來人往,你倒是不怕百姓傳一些風言風語?!?p> 恰好路過一個面具攤,謝玉衡扯了扯江念情的衣袖,來到了攤子前。
“老板,來兩個面具。”
“好嘞。”
如此,二人便一人一個面具,倒讓不熟悉兩人的人認不出來了。
“河間王果然聰明。”江念情擺正自己的面具,看著對面的人臉上青面獠牙的樣子。
“我在想,若有一日,我二人能光明正大地走在路上不叫人議論,如此多好。”謝玉衡別有深意地說。
果然,江念情神色變了又變,最終還是紅了雙頰,“現(xiàn)在不也光明正大?”
謝玉衡寵溺地笑了笑,到底是沒有反駁。他想著今日過來的主要目的,立刻換了話題。
“情情,秋獵前,你可有空隨我去一趟菊園?”
菊園?
江念情回想了一番,她對這些地名總是不敏感,有些記不住具體的地名和地點。說到菊園,江念情從腦海中捕捉了一番,終于想到了這個地方。
不就是上次謝玉衡帶江念情秋游的地方?
怎地這次又要過去?
江念情瞬間提防起來,“去菊園作甚?”
“或許,我換一個說法,你想對付胡家嗎?”謝玉衡大大方方地露出自己的底牌。
胡家?
“河間王這話說的,是什么意思?”
“待你來菊園一敘便知?!?p> 謝玉衡仿佛一個狩獵者,一步一步引著江念情掉入陷阱,達成自己的目的。
江念情雖心知是謝玉衡想讓她去菊園的一個小計謀,但想著謝玉衡應(yīng)當沒有惡意,便點了點頭。
謝玉衡與江念情約了一個時間,定下了去菊園的日期。
江念情見日暮快要落下來,街上的人也開始越來越少,孤男寡女的兩個人獨處到底是不太好,便開口說要回去。
“夜色深了,我們先回家罷?!?p> 謝玉衡點點頭,“我送你回去?!?p> 江念情倒也沒有拒絕,只是默默地跟在謝玉衡的身后,踩著他的影子前進。
走著走著,謝玉衡忽然停了下來,將江念情拉到自己的前面。
“走在我前面,讓我放心一些?!敝x玉衡背著手跟在江念情的身后,看著前面瘦小的身軀,“我會一直在你身后的,別怕?!?p> 江念情恍惚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在她的印象中,很少有人能讓她這么依靠著。讓江念情能夠義無反顧地做自己的事情,并且還感覺得到背后有力量在支撐著自己。
謝玉衡是第一個。
原本按照身份地位來說,江念情本就應(yīng)該走在謝玉衡的身后,但是謝玉衡不想拘泥于這些,只想看著江念情安安全全地走在自己前面。
兩人安靜地走在夜里,有種別樣的溫馨感。
謝玉衡看著江念情快走到家,忽然笑了出聲。
“怎么了?”江念情有點納悶。
“我想到了……一些開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