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什么,我剛剛不過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你至于這么認(rèn)真嗎?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的夫人是誰,對吧?”楊森尷尬的一笑,只覺得喉嚨發(fā)緊。
“恩,那我夫人叫什么名字?”凌慎竹冰冷一笑,目光中帶著一抹寒霜。
楊森嘴角微微抽搐,連忙道歉:“哥,哥,督軍,我的大人,是我錯了,我這就去查一下,我保證,以后不會再冒犯夫人了,不過夫人這架子端的可真足呀,一看就不是好熱的?!?p> “恩,是不好惹?!?p> “哥哥,哥,我不是這個意思,那啥,我還是先去查查吧!”楊森尷尬一笑,轉(zhuǎn)身想走,卻被凌慎竹叫住了。
“她有個妹妹,沖撞了夫人?!绷枭髦褫p飄飄的說了句,并沒有挑明。
可楊森立刻會意,應(yīng)了一聲遵命就沖了出去。
只是沖撞,那自然只是好好教訓(xùn)一下,楊森點點頭,覺得自己的想法是對的……
從百樂門出來,唐純心虛一直不安寧,現(xiàn)在事情搞砸了,如果等到這些人回去,爺爺不知道會有什么樣的事情。
所以唐純一出門,直接攔了一輛車,朝著唐家趕。
現(xiàn)在許紫麗母女兩個人的樣子很狼狽,應(yīng)該不會立刻回家,可能會在外面修整一番才會回去,唐純現(xiàn)在有足夠的時間去救爺爺。
不過即便這樣,唐純一上車就扔了幾個銅元給司機吩咐了一句:“師父,麻煩快點,我有急事?!?p> “好嘞,您就做好了,我這可是全中海都沒有幾輛的德國貨?!蹦撬緳C得意一笑,一腳油門開的飛快。
這德國貨還真的是不俗,路邊的東西急速的倒退,看得眼睛發(fā)暈。
唐純心安了不好,靠在椅背上微微瞇了瞇眼,昨天一晚上沒睡,現(xiàn)在只覺得頭腦有些發(fā)疼。
葉清漾是葉家很受疼愛的女兒,可是一直以來身體都不是很好。
這天葉清漾又發(fā)病了,嘴唇青紫,閉著眼睛不省人事,家人見狀開著車急匆匆的往醫(yī)院趕。
中海的路還是舊時代的馬路,道路并不是很寬闊,這種新式的車子走在馬路上,只能過一輛車子,遇到會車,就只能小心翼翼,慢了又慢的讓了又讓才能過去。
更別說拐彎的地方。
葉清漾的家人著急,催了司機好幾遍,司機被催的急了,不管不顧的一個勁的踩油門,車子就像是離弦的箭一般,飛也似的在馬路上面疾馳,引來一種罵聲。
唐純坐著的車子開得也快要,司機更是有些洋洋得意,在拐角的地方也沒有要減速的意思。
等到兩個司機發(fā)現(xiàn)對面開過來的車子的時候,已經(jīng)躲避不及。
只聽到兩聲哧哧的剎車聲,兩輛車子的保險柜撞在一起。
雖然車子沒有大礙,可是這個保險柜卻是沒有用了。
葉家的還好,急著去醫(yī)院,并不在意這一點的損傷,只是催促道:“這位師傅,我車上有病人,麻煩您把路放開一下,稍后的賠償去葉家討要就可以,車?yán)镒氖侨~家的小姐?!?p> “你,不行,現(xiàn)在就賠錢,,誰知道你是不是跑路,我這也是開著別人的車子出來的,我回去怎么交代!”司機也是不肯想讓。
車上的唐純下車瞥了一眼,正好透過車窗瞥到葉清漾黑色的臉色,心中微微一沉,撥開正爭吵不已的兩個司機,從兩人中間穿過去,筆直的走到車子前,皺著眉頭問:“發(fā)病是不是已經(jīng)有半個時辰了?”
葉老爺正盯著兩個司機,心急火燎,忽然看到一個小姑娘走過來,以為是要理論的,正掏錢,聽到小姑娘這樣說,也是微微的怔了怔,這才看向唐純。
他忽然有一種驚訝的感覺,這黑色的旗袍很少有人穿,這黑色高貴神秘,可不是所有的人都能駕馭得了的。
葉老爺也不知道哪里伸出一股特殊的感覺,覺得面前的這個丫頭或許有辦法。
于是恭恭敬敬的說:“這位小姐,不知道您有沒有什么辦法?”
唐純點點頭,對眼前這個老頭的反應(yīng)倒是有些意外,伸手去拉車門。
不過這時,剛剛和司機理論的家仆卻是抓住了唐純的胳膊,將她推開。
“老爺,我看她就是想要故意耽誤小姐的治療,我看她那個家仆刁鉆蠻橫,我想這個女人也不會是什么好人!”家仆怒目圓睜的看著唐純。
“葉老爺,你是相信我,還是相信他?若是相信我,這病我真能治,若是不相信,我叫司機讓開就是,不必要爭吵,這賠償車子的錢,我也一分不要?!碧萍兡抗獗涞目聪蛉~先生。
行醫(yī)也講究一個緣分,有三不醫(yī),不相信者不醫(yī),罪大惡極不醫(yī),最后一條是己身不醫(yī)。
唐純也不是非得救人,如果他們不相信,即便是唐純?nèi)羰侵魏昧?,他們會是覺得自己幸運,是自己好的,如果沒治好,那他們會將所有的罪名都安在自己身上。
得不償失!
葉老爺看了看唐純,看了看司機,立刻搖搖頭,恭恭敬敬的笑著說:“這位小姐,麻煩車上請,我那司機目光短淺,有眼無珠,還請小姐不要怪罪!”
這葉老爺也是見多識廣的人,這德國的車子也不是隨隨便便誰都有的。
那司機不過就是一個給人開車的,趁著主人喝醉酒的空擋,想要撈點黑錢,沒成想竟然還出了這檔子事。
剛剛急著要賠償也是為了回去好有說辭。
葉老爺可不傻,剛剛看著唐純眼里的神色不卑不亢,淡定自若,這如果不是大戶人家的孩子,那也是非富即貴,既然開口這樣講,那說不定還真的是有本事的人。
再者,葉老爺自詡聰明,又怎么會聽信一個家仆的話,倘若這個家仆相信唐純,這葉老爺反而會有幾分猶豫。
唐純并不知道葉老爺短短的一瞥間竟然盤算了那么多,上車后將手搭在葉清漾的脈門上面。
這脈象上看,起起落落不定,還都是大起大落,有力竭氣盡,血瘀不暢之勢。